“云荷,你回来了。”
他肯定的语气,倒让赵云荷没办法否认了。
孟显朝她抬手,又放下,轻声说:“在府内歇下便好,我这便吩咐人去准备你的寝屋。”
“宁王殿下厚爱,民女如今身份低微,实在不值得殿下这般用心。”
孟显注意到了,她说的是“民女”,这是否意味着她已经对孟锦亦彻底死心,脱离了“太子妃”这一身份呢?
他嘴角微微上扬,说道:“此为我自己心意,还望你不要回绝。”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赵云荷自然是应下了。
她只是没想到,孟显还会对她这么好……她一直以为,她退了婚,孟显该对她有怨才是。
死过一次之后,赵云荷深知自己不该再有恻隐之心,所以即使面对孟显也一样。
她要按照自己的计划进行。
赵云荷将写好的信卷好,放入信鸽腿上的竹筒。
沉思过后,她动身去寻孟显。
要完成计划,需先将孟显骗出京城——去往新辽是最好的选择。
“你想去新辽?”孟显略显意外地问。
“是。太子已经知晓我是赵云荷,想必已经知道我在王爷这里了。实不相瞒,我依然不想与太子纠葛,只好远走高飞。”
她思考良久,自觉与孟显有几分交情,若要引孟显去新辽,可以借口自己一人前行道阻且长,希望陪同云云。
她正要开口,孟显倒主动说:“那我与你一同去便好。”
说着,又补充道:“贼寇虽除,但也不可大意,我陪同也更安全。”
“多谢王爷。”
为了避免孟锦亦又把人要回去,孟显比赵云荷还急,当晚就收拾东西要出发了。
赵云荷懵懵地应下,随他出发。一切都顺利得不可思议。
到了新辽,他们受到了嘉颖的接待。
这里与她记忆里的苦寒之地已然有了很大的不同,看着就是个普通的小镇。
跟在嘉颖身后时,还能时常看见有人与嘉颖打招呼。
嘉颖身上再无曾经华丽的布料与饰品,却能看得出来她心情不错,虽然她语气冷淡,但嘴角的笑容不会作假。
“你们就住这儿吧。”嘉颖指了两个简陋的房间,也不多说什么,转身就走了。
似是看出了赵云荷的疑惑,孟显解释道:“在新辽这几年,嘉颖乐善布施,催官府兴土木,逐渐有了成效,百姓过得仍然苦,却也还算活得下去。现如今,她也算是在新辽有了名望,不少人都认识嘉颖。”
“甚至传出‘只知新辽嘉颖公主,不知官府’的话来。”
赵云荷有些意外嘉颖会做这些,可又想到那日临别前的谈话,她又觉得不奇怪了。
是她不够了解她,又有什么资格以为她会如何呢?
“不早了,你也早些歇息,至于自己的身份……能多瞒着便瞒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明白。”
赵云荷知道他的意思是也尽量瞒着嘉颖。
但实际上,嘉颖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了。她通过信封将情况告知了她,并且……请求她帮忙。
但回信都是嘉颖在骂她,所以她不确定嘉颖会不会按照约定与她商议计划。
子时。
赵云荷靠在床边几乎睡着了。
嘉颖从支起的窗户爬入她的房间,吓得星稀一阵尖叫,赵云荷立马清醒过来,让星稀小点儿声。
“真服了,你让别人晚上见面谈话,自个儿却睡着了。”
赵云荷将窗户关上,说:“我以为你不会来。怎么不走大门?”
“小心为上,这点道理都不懂?”
“……为难你了。”
“知道就好,”嘉颖直接坐下:“说吧,你的计划。把九叔骗来新辽是做什么目的?”
“皇帝如今病重,除了太子,还有谁可能继承大统?”
“自然是九叔,”嘉颖说着,皱眉看她:“你是什么意思?”
“既然孟显不想当皇帝,我们就逼他做皇帝。”
嘉颖忽地站起来,冷笑着:“就凭你?别说你如今是个没家世的丫鬟,纵是曾经的赵二姑娘,也没有那个能力。”
“所以还有你。在新辽许多年,只靠钱财和嘴皮子,恐怕也难能使官府心甘情愿屈服于你的吧?”
“……你知道得倒是多。”
赵云荷继续道:“孟锦亦登基之日,就是我们行动之时。你,做不做?”
嘉颖定定看她:“你知道如若失败了,便是极刑至死吧?”
“知道,但像这样活着,堪若行尸走肉。”
她们就这样对视着,对视了许久。
最终嘉颖叹了口气:“如若只是我们二人,我一定拒绝你。”
听到这句话,赵云荷就明白了。
她站起来,凳子发出刺耳的声音。
“找到我哥了?”
看到嘉颖点头,赵云荷几乎是立刻落下了眼泪,随后便再也止不住。
老天在帮她,一定是这样!
说实话,起初她自己也没有自信说服嘉颖,也知道不该让人家去白白送死。于是与她约定好了,如果在计划那一天到来之前能找到她哥一同,还能尚且一试。
“你兄长在军中多年,建立威望不容小觑,若有他相助,改朝换代倒也算不上奢望。”嘉颖表情认真起来,也含着笑意,只退开一步,慢慢看向门外。
那里站着的,是她的兄长!
赵云荷眼泪更是止不住,眼前模糊一片。
她扑向赵护烈的怀里,嘴里直念叨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妹妹,你受苦了……”
赵云荷擦着眼泪,抬头看他,心中一酸:“我哪里受苦,哥哥才是,瘦了许多,憔悴许多。”
“毕竟赵家一日之间……”赵护烈眼见着云荷又要哭,换了话头:“如今只剩你我二人相依为命,更是要彼此守护。”
“公主已与我说过你的打算,说实话,实在危险,我不愿你也参与其中,但我知道你的性子,怕是拦也拦不住的。所以,我会尽力护你周全。”
“我知道哥哥懂我。只问哥哥,尚有把握否?尽可直言。”
“宫中自是孟姓的天地,何人敢有不从?”赵护烈这么说,忽然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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