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沅是个异常执拗的人,她认准了某件事,就会不达目的不罢休。
所以她认准了要千方百计地接近徐知礼,就算是被他冷言冷语地拒绝也不会轻易放弃。
为了多在他面前露几次面,刷下存在感,所有可以见到他的工作,祝沅统统包揽下来。
包括但不限于给他送项目文件,聚餐后开车送他回家,跟他的人对接项目进度……
但徐知礼的态度似乎一直是抗拒和冷淡的,在第四次见到祝沅时,他终于忍无可忍给林小鹿打了通电话。
“小林总,贵公司就这么缺人手吗?怎么每次都是祝经理来?”
林小鹿向来护短,自己的人只要不犯原则问题,犯再大的错她也是要维护的。但徐知礼又不好轻易得罪。
于是她就一边安抚着徐,一边见缝插针地帮着祝沅讲话:“缺呀,都要忙不过来了。是祝经理做了什么惹您生气了?”
她这么问,徐知礼却不知该怎么讲了,尽管他对祝沅有诸多不满,但还不至于没风度到背后议论旁人是非或者背后告小状。
林小鹿琢磨着说:“我看她一直对跟您的合作挺积极的,而且办事也没出过差错,是有什么问题……”
徐知礼虽然讨厌祝沅的谄媚讨好和贪慕虚荣,但不得不承认,她的办事能力还是不错的。
于是,请林小鹿出手帮忙这件事又不了了之了。
到后来,自我调节好,他的气又消了下去,暂时默认了项目继续由祝沅来负责对接。
在第一次与他的针锋相对中,祝沅算是险胜一局。
但真正令两人关系到达水深火热的开端,是那一晚不折不扣的偶遇。
在港城生活花销很大,为了攒钱去港城,祝沅晚上和周末还接了家教的工作。
普通家教挣不了太多钱,她专门给桦城有钱人家的孩子做全科家教,相对的课时费自然也会高出几倍。
她全科都可以辅导,而且高考时成绩排在全市前五十,大学课业成绩专业排名第一,再加上拿过竞赛奖项,一水的名头砸上去,再稍微夸张的包装一下,至少在家教行业,可比资深教师更加吃香。
周内的晚上,她如约到一位给钱很多的雇主家里,为他还在上中学的儿子辅导功课。
却好巧不巧在这里碰到了徐知礼。
不过徐知礼到这儿可不是为了做客,他跟祝沅的雇主有债务纠葛,他带了很多人来,而且是来讨债的。
手下人立在两侧,他一个人坐在正中央的休闲椅上,看向人目光如炬,双手环在胸前,一副上位者的姿态。
狂妄中似乎又带着几分矜贵,完全想象不到,他和两年前到大学里讲座的那个意气风发的文雅青年会是同一个人。
见到她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徐知礼很明显地惊讶了一下,而后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竟还当着她雇主的面跟她打了声招呼。
“怎么祝经理也在这儿?”
雇主先是诧异,目光在两人身上逡巡,他在徐知礼面前点头哈腰,可一转眼,看向祝沅的眼神却带着三分不可置信,七分阴恻。
想刀了她的眼神藏都藏不住,祝沅心想:这下完了。
“徐总,这是我给孩子请的家教——祝老师,你们认识?”
徐知礼目光追着她,从楼上追到楼下,漫不经心的讲:“祝老师?”
祝沅干脆摆烂从楼上走下来,靠近了几步,回应徐知礼:“徐总,没想到能在这儿见到您,真是好巧呀!”
左右这份家教工作恐怕做不长久了,她总得顾着一个,不能再得罪徐知礼了。
不过,徐知礼回给她的却是冷漠的目光,而后没了下文,也没再搭理她,开始专心处理自己的事情。
茶几上的茶宠被他拿在手里把玩,手感温润,造型复杂精致,顶级紫砂质地,大师级作品,估计没个几十万拿不下。
“这是貔貅吧?”徐知礼垂眸,目光平和,看不出喜怒。
雇主立马奉承:“哎呦,还是徐总见多识广,这可是收藏级大师作品,您要是喜欢,这一整套茶宠都送您了。”
徐知礼笑了笑,讲:“怎好夺人所好,我不适合附庸风雅。比起这个,还是钱来的实际点。”
他将貔貅茶宠稍微举高了些,放在灯光下仔细打量,“以金为食,有进无出,这貔貅倒是很适合翟总。”
“徐总这是哪里的话?”他抹了把虚汗,明明听出了徐知礼话里话外的意思,却还在装傻。
徐知礼冷笑一声,“翟总装什么傻?你弄个空壳公司找我投资,现在好了,告诉我公司破产了,钱都打了水漂。我真是好奇你是怎么想的,当我是三岁小孩,好糊弄?”
趁着场面僵持不下,无人注意到她,祝沅往旁边梢了梢。
当下走也不是,留下来似乎也有些尴尬,她只好尽量不发出动静引人注意。
不过,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徐知礼对待旁人这么不留情面,想起他先前拒绝自己时讲的话,已经算是温和许多了。
“徐总,我真的没骗您,做投资嘛,总是要有风险的呀……”
徐知礼沉声讲:“该我担的风险我担着,不该我担的风险,看在相识的情分上,我发发善心也能担着。我投给你的那点钱对我来说九牛一毛,根本不值一提……”
他语气重了几分,他威胁道:“可我今天就是要跟你过不去。要么你把钱一分不少的吐出来,要么我送你去吃几年牢饭,好叫你长长记性。自己选吧……”
听他们讲话,祝沅大概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
旁人说他眼光独到,慧眼如炬,投资过的项目没有不赚钱的,可今天看来,原来他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这么一想,祝沅不禁笑了下,她甚至没有笑出声,却该死地正好被徐知礼看见。
视线交汇的一瞬,祝沅的心也跟着轻颤了一下。
她蓦然慌了,会不会徐知礼下一个要发难的就是她?
心脏怦怦跳,可她沉默着等了许久,徐知礼却也只是仅仅看了她一眼,并没有理睬她。
他这般强势,钱没有要不回来的道理。即便对方抵死不还钱,今天都追到家里来了,房产股份总能相抵的……
临走时,祝沅还愣在原地,徐知礼便提醒道:“祝老师还不走,是打算在这里通宵讲课?”
祝沅被他说的无地自容,瞬间涨红了脸,她低着头先他一步走出门去。
院子里灯都熄灭了,这晚天空没有月亮,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祝沅心不在焉,也不记得要打开手机手电筒照明,她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走得十分不稳。
徐知礼人高马大地走过来,抬手轻拽了下她肩角的衣服,迫使她不得不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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