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笑眉惊道:“你就是花小红?”
“姑娘知道我?”花小红面露困惑,“不应该啊,我在江湖上也没什么名气。”
“要我说啊,今日你我相逢,还真是天降的缘分。”张菁拊掌笑道,“花少侠可看过布告栏中的分组了?”
花小红虽然不解,却仍旧如实答道:“自然是看过了。”
“我是与你同组的张菁,我阿爷是平远侯张永昌。”张菁道,“这一位是褚笑眉褚娘子,吏部尚书褚惟庸之女。”
花小红瞪大了眼,惊叹道:“二位姑娘好高的门楣,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
“怪不得褚姑娘不会洗衣,手上一点茧子也没有,还能随手拔下金钗来送人。”
张菁哈哈一笑:“小红,我可以给你更多的钱——只要你肯帮我一个小忙。”
花小红道:“既然我们是朋友了,有什么事姑娘只管开口。”
“明日的比试,我想要你放点水,让我赢。”张菁道,“价钱你随便开。”
花小红摇头:“不行。”
张菁似有些意外,略微怔了怔,而后又道:“想成名是好事,但这可是天才云集的论剑——以你的实力,还出不了头。不如应下我的条件,可保余生衣食无忧。”
“钱对我来说没那么重要,我如今的日子虽清贫,却过得快活。”花小红道,“而且我是我们师门第一个有资格参与论剑的……”
张菁道:“你们冲天门没有推举弟子的名额,是吧?”
“没有。我们就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门小派,加上师父总共才六个人呢。”花小红解释道,“我之所以能来,是因为家乡有几个地痞流氓欺男霸女,还自称‘泗安五虎’,我就去把虎打了……然后就收到逍遥宗的邀约了。”
“我们平远侯府有名额,可以推举你们师门,让你的师兄弟、师姐妹们都来参加。”张菁又道,“只要你明日让我一局,两年后的那届论剑,五张试剑帖会递到你们冲天门。”
花小红咬紧了唇,犹豫半晌,还是道:“多谢姑娘的好意。但今年的论剑,是我凭自己实力挣来的,于我意义非凡,我不想放弃。”
张菁也不再继续劝了:“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不过……若明日比试前你后悔了,可随时来找我。”
花小红应下,自离开了。
褚笑眉静默着听完二人的对话,终于开口询问:“你们平远侯府要推举什么人来论剑,你真能做主?”
“不能啊,我阿爷又不像褚世叔那么宠闺女,哪会听我的?”张菁笑得眉眼弯弯,“反正到时候空口无凭的,事情都过去两年了,她难不成还要跑到侯府来逼我兑现?”
褚笑眉:“……奸诈狡猾。”
“多谢夸奖。”张菁得意地挑了挑眉。
茶已煨热了,张菁斟了一杯,伸手递给好友:“喏,喝点水。刚沐浴完回来,还说了这么多话,早就口渴了吧?青简和白虹不在,你也不会照顾自己,还得要我来做这些奴婢的差使。”
褚笑眉一抬下巴,神情娇纵:“也不想想我是为了谁才来逍遥宗的!给我为奴为婢,还不应当么?”
“应当应当。”张菁附和,又取了外袍,抖开披到身上。
褚笑眉道:“这么晚了,你还要出门?”
张菁道:“那个花小红不肯答应我的条件,我总该想想别的法子。”
没等张菁回来,褚笑眉先睡下了。翌日她睁眼时,发现身侧的锦褥被人睡皱了些。张菁脸上泛着潮红的血色,正捧了布巾擦拭额上的汗,显然是刚练完枪。
“醒了?”张菁抬眼望向她,“一会儿需要你帮我个忙。”
“什么忙?”
“我昨夜去弄了点泻药,早膳的时候你帮我引开花小红的注意力,我下到她的餐食里。”
“泻药?”褚笑眉道,“你从哪里搞来的?”
“逍遥宗的医馆,我说我这几日便秘。”
聚贤斋是翠微峰上的公厨,专为远道而来的侠士们供给餐食。褚笑眉与张菁迈入其中,在一片铁梨木桌椅划出的条条框框中一边穿行一边寻找着。
武人练习时难免出汗,人多起来,味道也有些复杂难言,哪怕方阔的窗户一直大开着,也并不能有效去味。褚笑眉有些嫌弃地提袖掩了口鼻,她衣裳上的垂饰却勾歪了座中人的环首大刀,当啷一声砸在长椅上,在诸多浅淡白痕中并不显眼。
在济济人潮中搜寻许久,她们终于找到了花小红。
其他人都三五成群,再不济也是像张菁这样,好歹有一位好友相伴。唯有花小红孤零零地独占着一张小桌,困在谈笑风生的人群中,仿佛融不进周遭的异乡人。
两个食案搁到这张小桌上,花小红蓦地抬起头,看见来人后眼眸骤然亮了起来:“是你们!”
二人一左一右地坐在花小红身侧,张菁道:“都说了我们是朋友,花少侠来公厨用膳,怎么不叫上我们一道?”
“我习惯了自己吃饭,一时没想到。”花小红低声嗫嚅,“抱歉……”
“这有什么好道歉的。”张菁笑得爽朗,悄悄给褚笑眉使眼色。
褚笑眉会意,突然“哎呀”了一声。花小红转头向她看去,原是一块肉掉到了她裙摆上,溅开一滩油污,她正用手帕擦拭,反倒将那污渍越蹭越大。
“姑娘,你不能这么擦……”花小红抢过手帕来,先倒了些茶水在帕上,而后俯下身子帮忙处理。
张菁抓住时机,将泻药加进她的饮食中。
张菁与花小红的比试是第四场,在场外等待时,花小红已跑了好几趟茅房了,脸色也愈来愈苍白。
终于轮到她们这一组,花小红抽到了五号位,张菁是二号位。
张菁暗骂倒霉,二号位同一号位一样,需要战胜同组所有对手,才能赢下比试。
所幸褚笑眉已提前交代过每个人的弱点,虽费了一番力气,她还是顺利击败了三人——最后一战,就是要同花小红打了。
花小红的兵器是一把破破烂烂的剑,剑身已经有了好几处豁口了。剑穗反倒新得很,应该是为了来论剑而刚编的流苏,明亮的大红色晃来晃去,愈发显得长剑陈旧不堪。她朝张菁行过抱拳礼,率先出招。
缠斗了半盏茶工夫,花小红的眉头已紧紧蹙了起来,左手几次三番抚上小腹,似在极力忍耐着什么。她的攻势也越来越急,剑招快出残影。
张菁知道她在急什么,泻药的药劲又上来了,她想迅速结束战斗,去茅厕解决人生三急的其中一急。
此时不适合硬碰硬,张菁选择避其锋芒,专注于防守和躲避。花小红攻,她守;花小红进,她退。
张菁消极应战,有意将战线拉长——
只要拖得够久,花小红肯定会认输的。
冷汗从花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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