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下身。
在幽凉的夜色下轻吻她的唇。
玉姝没有动,她握着那柄剑,心中有什么在不断的翻涌。
想抓住他问个清楚,想立刻知道所有的答案。这柄剑到底是什么?它为什么会和兄长有关?她根本等不及明天。
他轻柔地捻了捻她的唇,问,“回去么?”
玉姝揪住他的衣带,“严世子——”
严璋温笑,指尖顺着她额头一路滑到下颌,其下是温热修长的美颈和汹涌的起伏。
他手指落到她肩上,没有继续向下探索。“我也想知道答案。”他说。
“明日见过你哥哥,来浅蘅巷等我。”
玉姝心潮翻涌,大口大口地挤压着胸腔内灌入的冷风,“严世子,您知道什么,可不可以请你、请你告诉我……”
她虚弱地软倒下去,他扶住她的肩膊,将她稳稳托住,“别哭,别着急。”
他轻声说,“这把剑的主人是谁,去问令兄。我只知道,这把剑是从令兄胸口拔出来的,被人丢弃在地,又被有心人拾得。”
眼泪不受控制地漫下来,她死死抓着剑柄艰难的呼吸着,严璋蹲跪下来,一手扶住她的腰,一手去她袖中摸索,“药带着么?”
他略显粗砺的掌心摩挲过她细嫩光滑的手臂,在袖子内袋翻找出藏着药的荷包。
“这样就发了旧疾,”他将药塞入她口中,无奈地摇头轻笑,“这样孩子气,究竟哪里来的勇气来与我周旋……”
女孩软软地倒在他身上,严璋把人抱起,来到平台护栏旁,一个轻跃落了地。
**
玉姝醒来时发觉自己身在镇南侯府,手边那柄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幅图,上面描绘的,分明就是那把剑。
她腾地坐起身,大声喊翠屏,“什么时辰了?嫂子走了吗?”
翠屏急匆匆进来,“姑娘,天刚亮,您再歇一会儿,等大奶奶那边打点好了会来知会你。”
时间定在傍晚,何用那样着急?
可玉姝坐不住。
她拿着那幅图快步跑去了藏书楼。
她翻找兵书中的武器卷,翻开一本丢开一本,翠屏见她如此焦急,不由问她,“姑娘找什么?我帮你?”
玉姝指着手上的画说,“找这个,看有没有差不多的图样。”
两个人一同翻找,比一个人翻查的速度快得多。
翠屏拿着一本旧册,比照一番,迟疑地问她,“姑娘你瞧,像不像这个?”
玉姝夺过册子一瞧,“是它!非常相近!”她翻到前页,去看前面的注释。
“鱼纹剑——镇北军千机营……”
镇北军千机营……镇北军?严璋说,这柄剑刺在兄长胸口处。那么,那么……
那个答案就在眼前。
只差一步,似乎就只差了一步,她就能把父兄骤然获罪的由头找出来。
玉姝坐立不安,她强迫自己定下心神,把从父亲噩耗传来那天的一切过往都细细回忆了一遍。
太阳在漫长的等待中渐渐西沉。
玉姝和虞大奶奶坐上一辆不起眼的马车,荆钗布裙来到刑部大牢。
她们进入得十分顺利,埋头一路朝里走,路过无数官差,却都好像看不见她们一般,放任她们直闯禁地。
里头果然有人接应,是个穿三品武服的将军,一见她二人,就扬扬手低声招呼,“这边!”
她们跟过去,穿过狭窄幽闭的走道,在黑暗中摸索向前。
前方一个幽幽的空洞前,那将军停了下来,从怀里掏出一张火折子,吹亮。
短暂的照明中,玉姝和虞大奶奶同时看见正前方牢笼里闭眼昏睡的男人。
虞大奶奶扑上前,抓着牢笼栏杆心疼地哭了出来。
将军压低声音道:“夫人别怕,虞小侯爷还好。”
他把火折子递给跟在后面的玉姝,“卑职去外头守着,您几位聊。”
玉姝小声道了谢。
昏暗的光下,能看见男人清癯瘦削的脸,和一身嶙峋的骨骼,宽大囚衣脏兮兮地挂在身上,他看起来十分虚弱,像个已经很久没有吃饱饭的灾民。
虞大奶奶从袖子里掏出个油纸包,边哭边喊虞长安的名字。
“夫君,你醒着吗?夫君,我跟姝儿来瞧你了。”
昏睡的人缓缓张开眼睛,就着微弱的光慢慢看清了眼前的人。
他吃了一惊,苍白的瘦脸像受到极大惊吓,睁大了眼睛哑着嗓子扑过来,“谁叫你们来得?你们怎么进来的?快走,快走!”
虞大奶奶两手伸过栏杆,死死抓住他的手臂,“夫君,夫君!”
她哭得太厉害了,虞长安侧过头望向玉姝,“姝儿,你们……”
“哥哥,你放心,我和嫂子是安全的。”她也止不住落泪,几个月前还意气风发的征北将军,此刻形如枯槁,瘦成了一把骨头。
“哥哥,你在里头还好?他们对你用刑了么?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你又为什么被冤通敌?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
虞长安紧紧握住妻子的手,轻抚她肩膀安慰着她,侧过头来,红着眼睛望着玉姝,“罢了,姝儿,你问这些做什么?若能嫁人,就快些嫁人,莫要受我牵累,他们打定主意要我死,我这条命不算什么,镇南侯府的名声也算不上什么,比起你们的安危,那些根本不值一提。保住命才重要,知道吗?保住命,好好活着,哥哥只有这点希望,姝儿,你听话……”
玉姝摇头,“哥哥,苟且偷生又有什么意思?镇南侯府为国尽忠,一门四杰血洒边疆,不能到最后,落得个叛国通敌的窝囊罪名,爹爹若在泉下有知,又如何能安心?况你要我和嫂子,如何能置你于不顾?没了你的护佑,我们又如何能无恙呢?哥哥,你告诉我,快告诉我!”
虞长安抹掉涌出来的泪珠,他也不甘心啊,可是他人在大牢,只凭一张嘴如何自证清白?可若是玉姝他们也卷进来,随时会有危险,为了他们的安危,自然希望她们什么都不知道,该嫁人的嫁人,该改嫁的改嫁。
他还想再劝,却见玉姝从袖中掏出一张纸卷,借着火折子的光照,他看清了那把剑。
玉姝盯着他的表情,“哥哥,这剑出自镇北军千机营,是不是?”
他心中隐约有个猜测,但一直不敢确信,他望着玉姝,问她,“此画何来?”
“哥哥胸口可有一道疤?”
他定定地看着她。
“有人告诉我,这把剑是从哥哥胸口拔出来的。”
眼泪,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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