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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Flamme Flétrie枯焰(二)

小说:

【原神】布拉格殉情指南

作者:

冷冻鲨鱼

分类:

穿越架空

还要再说吗?我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观察到他们似乎都有些心不在焉。

律师扶了扶眼镜。芙宁娜小姐,这有些……太遥远了。是的,太遥远了。也许它们可以打动陪审团,不过我们更需要了解的是,芙卡洛斯女士去世前后的情况。

我深深地叹了口气。太心急了,我评价道,如果你们不了解芙卡洛斯,就不可能理解她的死。

他们的笑容有些岌岌可危。我的律师再次开口说:芙宁娜小姐,检方认定,芙卡洛斯女士并非自杀。尽管只剩下一截焦炭和余烬……

我耸耸肩说,我知道。她是一个不可能为自己而自杀的女人。

她是为了我才会自杀。我在心里补充道。

好了好了,别着急。我想芙宁娜小姐确实需要好好倾诉一下。毕竟——嗯,她的生长环境如此特殊。还有时间,我的大律师,你也坐下——好,现在我们都冷静了,芙宁娜小姐,请您继续,我们洗耳恭听。

现在我要说明的是,留学的选择如何改变我的整个人生。我说过,我是一枚罐头。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到留学生涯。每过一个阶段,罐头里就添一点新油。死鱼泡在里头,也被润得膘肥体壮。但这油反倒封死了水面,无人知晓水下的腐败有条不紊地进行,无休无止。

这一进程在大学时稍微减缓。大学的唯一好处是可以说不,听说我几乎成了幽灵一样的存在。踏青,不,聚餐,不,联谊,不。你知道隔壁那个著名的和尚系吧,好几个男生都对你很感兴趣呢。我想你应该知道这一点:你的银发、挑染和异瞳都很神秘。那个小女巫的联系方式,可以给我们吗?他们是这么说的。谁也不会有女巫的联系方式,那可是女巫哦,怎么样,我的回复很合宜吧?

我点点头。这就是我和大学同学的全部交集。我所有的空闲时光都在为剧团打工,出演许多龙套、配角和主角。我可以自信地说,剧团的台柱就是我呢。后来我对剧团长说,我非常需要向外突破,因此想要见识一下古老东方的戏剧。届时学成归来,一定可以再上一个台阶。那时我已经赢得满堂喝彩,为他每场每人赚取一百欧。于是他欣然应允,我再度签下为期十年的卖身契。总之——留学的两年时光非常愉快。

但正是留学期间的心理课程让你意识到了芙卡洛斯的怪异之处,是吗?那位耐心的医生问道。

可以这么说吧。和我的尾音一起响起的还有聒噪的铃声。我知道今天探视的时间就到此为止了,于是礼貌地点点头,起身离开。

我没有说且不会说的是,在留学期间对我影响最大的不是那门心理学选修课,而是另外一门:《美人鱼研究》。三十年前,人鱼还是水族馆炙手可热的宠儿,各种演出层出不穷。这座海滨城市面朝无垠的内海,一直向前,可以直达太平洋。各类人鱼喜欢顺着暖流来此地的港湾小栖,数百年来,它一直是最大的人鱼出产地之一。

人鱼是一种鱼类。这看起来是一句废话。我的意思是,人鱼和鲨鱼、虎鲸、鳐鱼等水族馆的常客们一样,没有人权。但人鱼有自己的思想,这是他们痛苦的根源。但没有教科书会说明这一点,没有人会真正懂得人鱼。

直到三十年前,人鱼一朝覆灭。在孜孜不倦捕捞五年后,当局无可奈何地宣布,这一种族业已灭绝。而就在他们消失的前一天,主要的人鱼捕捞地当日吞吐量还是一个不可思议的数字。生物学家们对此无能为力,只能劝告人们接受人鱼从此只在童话中活着的事实。而水族馆里那些仅存的人鱼也没有被放归大海,作为研究对象为人类的参观和科研事业奉献一生。

那是我怀疑芙卡洛斯的开端。我早就注意到,时光没有在她身上镌刻任何痕迹,三天与三十年没有本质区别。芙卡洛斯不会被时光煮沸。那天早上,我拔掉插头,倒出滚烫的咖啡。我对她说:等咖啡凉了就出发。她乖顺地点头,像小时候一样在我额头印下一个告别的吻。

然后我听到水流冲刷海岸的声音,心血来潮地问她,要不要一起去海边走走,趁她现在还清醒。

她犹豫地点头,又摇头写道,会给你添麻烦吗?

我一边想着刚刚那个湿润的吻,一边漫不经心地答道:“你添的麻烦还少吗?——走吧。”

在海边芙卡洛斯显得格外精神。我去买冰淇淋,回过头来就看见她义无反顾地往大海深处走去。我在她背后喊了两声,没有回应。情急之下,我将甜筒插进沙子堆里,便奔入初夏的海。正在涨潮,有一些冷意,我一边艰难地逆行,一边探身去抓芙卡洛斯瘦削的肩膀。

“喂,芙卡洛斯,你不要命了吗?”

水已经淹没膝盖。我毫不怀疑,再向前走一段路,或者,在某个断崖处脚下忽然一空——

这个女人就会从我眼前彻底消失。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但我到底抓住了她。紧紧地。

芙卡洛斯顺从地将手放进我的掌间。我们交握的双手沉在水里,被水流散射成奇怪的形状。恍惚间,我感到有什么湿滑冰凉的东西舔了一下手腕,忍不住战栗一瞬。再低头定睛看去,什么也没有,只余我们赤条条的四条小腿,彼此偏移地纠缠在一起。

回去时芙卡洛斯依然兴致很高。她一刻不停地在纸板上写写画画。她问我读什么专业,我第一百零一次回答,学戏剧的。这个专业是找不到工作的,除非——

我本来想说,除非像我一样,被剧团长慧眼相中,收入囊中。

但芙卡洛斯真诚地建议道,也许你可以去街头表演,我相信大家会喜欢的。

然后呢?我们不会有面包。

哦,也许大家会为你献上玫瑰!

得了吧,芙卡洛斯,玫瑰能填饱肚子吗?

芙卡洛斯眨了眨眼睛,不吭声了。我感到不妙,追问一句,你不会真的以为玫瑰能填饱肚子吧?

从那时起,我开始怀疑芙卡洛斯其实是一条人鱼。没错,一条长着两条腿的、会直立行走的人鱼。

确凿的证据来得很快。如果是在法庭上,这些呈堂证供便足以定罪。回国后,我们继续在巴黎蜗居,远离潮汐。某天夜半我听到不详的响动,像濒死的鱼在案板上奋力挣扎。实在太过困倦,我本想明天再去谴责三更半夜做饭的邻居,但这声音愈来愈大,愈来愈近,已经无法再安然入睡。我不情不愿地爬起来,打开摇摇欲坠的电灯,低瓦数灯泡艰难地剪破黑夜一角,一条硕大的鱼尾在我们家散布漏洞的地板上濒死挣扎。青蓝的鳞片如女巫的魔药,闪着诡异虚幻的光,有的因缺水而褪色,像死鱼白目惨淡地哀眠;有的则被地板上卷起的木屑刮开,露出其下血丝掺杂的红肉。无疑,我想到鲁昂屠夫家的案板,只有死肉横陈,没有活物能够袒露其上。那一刻我甚至松了一口气。我想,这样就说得通了。她的虚弱无力、哑、不通人事、企图溺死我的冲动,我的欲望、恐惧、口渴和对海的向往。一切都说得通了。

芙卡洛斯是一条离水的人鱼。芙卡洛斯是我的母亲。我也是一条人鱼。

我放好水,上前把她抱进浴缸,那尾巴又湿又凉,却还是狰狞地向我展示伤口,叫嚣着疼痛与渴求。最后,我犹豫了几秒,打开家里最后一包盐,全部撒进浴缸。随着水汽氤氲,她逐渐充盈起来,面色红润,宛如少女。

第二天同事问我,昨天半夜是去当怪盗了吗,黑眼圈真重。我冷静地回答道,是的,其实我是怪盗,专门倒卖人鱼。她大笑道,谁不知道三十年前人鱼就绝迹了,发财带我一个——你是要卖去水族馆还是研究院?

有什么区别吗,我说,殊途同归。

下班回来,我踢掉鞋子,甩掉背包。屋子里很幽暗,春天的气息只从窗帘后头溜进来一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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