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溪惊讶地往上看,看到殷封远竟然醒了,明明已经喝了针对alpha的药水。他死死抓住他的手,眼里布满血丝,额头冒着冷汗,全身都因为强行冲破药效而微微颤抖,却竟然微微弯了唇角,漆黑的眼眸里像流淌着脉脉的水,“我就知道,你是骗我的……”
【池溪:……碰到庸医了。那么贵,药效还这么差。】
【648:其实,药效是够的。】
虽然提早醒来了,但系统显示,殷封远的好感100,在他的预料内。
好感满了,于是池溪真心实意地说,“我唯一没有骗你的,只有今天。”
又直接,又残忍。殷封远好像被一只手陡然捏住了心脏,但他说,“不是,我知道不是。”
刚说完绝情的话,却为了让他活下去,选择自己跳海,他不信!他不会信的。
好像是看穿了他在想什么,攻略完的池溪格外诚实,“我只是单纯不想在这个世界活下去而已。”
他的诚实看在殷封远眼里却是固执地要把活着的希望让给他,他没有太多多余的力气说服他,只能拼命调动身体里仅剩的力气,要强行把他拉上来。
可胶囊的药效太强,即使他从吞下的时候就开始调整呼吸的节奏,却只来得及在池溪跳下的时候强行扑过来,抓住他。只这一下,好像就已经耗空了他所有的力气,再没有多余的去做更多。
他第一次感受到惊恐这种情绪,他好像又要拉不住他了。
掌心的手在慢慢滑落,池溪始终没有回握他的手,殷封远的背后,机舱的警报再次响起,只剩最后两分钟。
池溪难得柔和了语气,“这个飞行器没有办法承担两个人。要么我们都死,要么,就是我死。而且你已经没有力气,没办法拉我上去的,松手吧。”而且,他用的是十倍量的药效,他能动弹已经是奇迹,再反抗,可能血管都要爆裂。
但殷封远根本不听,汗水从额头滑过眼睫,似乎把池溪的脸都变得模糊,无边无际的大海,像一直巨兽张开的蓝色大口,要把池溪整个吞进去,那么可怕。
他没有空说话,眼看一只手不能拉住他,他直接把两只手都伸了出来,大半个身子在重力作用下都探出舱外,身体在空中剧烈晃荡,惊险至极的一刹那,他用脚尖勾住了舱内固定的扶栏。
肉|体与金属相撞发出沉闷的响,这一下,他满口都是翻涌上来的血腥味,他强行咽下。看到池溪似乎是有点担忧的脸,他笑了笑,白色的小虎牙尖尖的,“没事,我会拉你上来的,别怕,飞行器……也有办法的。”
如果一定要下去一个人,他跳下去就可以了。
白云之上,天空之下,少年全身都是冷汗,明明已经要撑不住,眼眸却炙热到几乎有着如有实质的疯狂,这份疯狂与炙热让他的眼眸也亮得惊人。
虽然激烈反攻的药效在不停撕扯他的五脏六腑,虽然整个视线都快被血红色填满,高空的风也几乎吹得他们下一秒就要一起坠落,可他一点也没想松手,他要救回自己最重要的、唯一最爱的人,他叫他不要怕,虽然他自己才是最怕的那个人,怕一不小心,他就握不住他。
可他不知道,池溪根本不怕,他也不想被他拉上来,这一场戏,已经结束了。
池溪不想再耽误时间,于是不再说话,开始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掌心抽出。殷封远一下子慌了,更用力地抓紧,他额头的青筋都爆起,用力到了极点,勉强笑笑,“风……真大啊……”
像是在安抚池溪,又像是在欺骗他自己。其实池溪自己主动抽离他掌心的感觉那么明显,他又怎么会不清楚。心里有一种莫名的预感,他不敢去深想,他只知道,只要他放手,池溪就会离开他,永永远远。
于是,就像十二岁那年一样,他宁可自己欺骗自己。
可池溪已经不想再骗他,懒得再骗他,连一分的演技都不想再贡献,他静静地说,“不是风,是我。松手吧。”
他那么冷静,那么平静,好像他不是要坠入星海无尽的海水里,而只是简单地出一趟门。可这是三万米的高空,是无边无底的大海!
殷封远终于崩溃了,再多的困难,他都可以努力去克服,可池溪自己要挣脱他,他又能怎么办!掌心的手一寸寸地离去,他完全没有办法了,只能祈求,“不要松手……求求你……”只要不松手,他就有办法的。
仿佛是从灵魂深处发出来的哀鸣,代表着他的彻底妥协,“我不要报仇了,我也不嫉妒了,我以后都乖乖听话……”
他是彻底没有了办法,才开始寄托于这样连他自己都不太相信有用的渺小希望,自欺欺人地希望池溪这么决绝,是还在生他的气,是因为他不够懂事,只要他认错了,就可以结束这场噩梦。
池溪仰着头,有水珠落在他脸上,他以为是下雨了,却发现是殷封远在哭,大颗大颗的眼泪一滴滴地从他眼中滑落,从十二岁起,他就再也没有哭过,泪水落在他脸上,有几分滚烫。
他叹了口气,“我害死了你爸爸,我又在同一个位置死去,是应该的。”
“好好活下去,以后,你会得到很多,财富、权利、爱情,你全都会有。”
“我不要!”池溪越是这么说,他越是觉得绝望,这一句句,都好像是他对他最后的诀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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