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你弟弟。”
殷封远心中的嫉妒快要溢出了,终于忍不住嘲讽地说,“哈哈,弟弟,他是什么弟弟?和自己的爸爸胡乱接吻的弟弟吗?”
池溪很平静且坦然地回答,“他是你弟弟,现在,也不止是你的弟弟。”他的语气带着暗示。
这句话有几层意思,可殷封远脑内反反复复只重复着刚刚那个画面,他没想到池溪就这样承认了,一点也不掩饰,一点也不在乎他。
他猛然看去,却看到沐洛恒站在池溪背后,再也没装出以前那副委屈隐忍的样子,冲他同样嘲讽地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像是快意,却又不达眼底。
——但激怒殷封远已经足够。
岌岌可危的理智在这一刻崩断,而池溪还在回头充满歉意地与沐洛恒说抱歉,他们的手紧握在一起,那么刺眼,就像是有人在用刀将他的眼睛划得流出一滴滴血,左手臂没有处理过的伤口痛得他眼前发白、又发红。
他再也忍不住地将两人分开,他以为会受到一点阻力,但没想到的是,沐洛恒却不避不闪,就那样被推开了,他闷哼着捂着自己的手臂,倒退了两步,额头上渗出冷汗。
哼,装。殷封远立刻就把池溪往身边拉,最好是当场和沐洛恒划分出一条银河的距离。直到掌心温热的皮肤再度与他紧贴,他才觉得失去温度的躯体又拥有了流动的血液,开始变得温暖起来。
然而,他的温暖没有持续片刻,就被池溪亲手夺走,他很用力地推开了他,而推开的地方,正好是殷封远真的受了伤的那只手。
被强酸腐蚀,又几乎没有处理的伤口顿时传来猝不及防的剧痛。殷封远条件反射地咬牙忍着,虽然之前想着要学沐洛恒卖一下惨,可他终归不是很习惯,小伤可能可以开玩笑地撒娇,真的受了伤,他却更习惯自己忍着,他不想让池溪担心。
比起卖惨,他无数次忍耐伤痛才更习以为常。于是,像从前的每一次一样,他伪装得完美,池溪也根本没有发现,原来他也受了伤。
池溪躲过沐洛恒阻止的手拉起他的袖子,就发现那只原本完美无瑕的手臂上,在手腕往上的地方,竟然长满了如腐烂鳞片一样的伤疤,就像是好几次长出新肉又恶化,反复切除循环,来来回回地永远无法愈合,才形成这样的模样。
【池溪:……】
【648:怎么了嘛?】
【池溪:没怎么。】
“这是怎么回事?”
“一点小伤。”沐洛恒不愿意说,拧着眉几乎是立刻就把袖子拽下来,“很丑,不要看。”
但池溪已经看到了,怎么会让他再遮掩,难得强硬地又将袖子拉上,立刻就想明白了,“是那一次在废弃工厂……”
损坏了一个角的蓝宝石吊坠从衣襟里翻出来,原本池溪以为是不小心弄坏的,并没有放在心上,现在,却忽然地依稀猜到了真相。顿时,心中的天平彻底倾斜了,而殷封远却还在冷嘲热讽,“这点伤也好意思装。”
沐洛恒无法把那道丑陋的伤口藏进袖子里,只能任由它袒露着,像是展露出他所有光鲜亮丽外表下狰狞不可见人的一面。
他强装着镇定,呼吸却暴露出他的不安,“对不起,用这种残缺丑陋的身体拥抱你,你一定觉得很恶心吧。”
可他已经试了太多次,唯有手臂这部分的伤就是没法愈合,一次次地切除、长好,又再度溃烂,如果只是伤口的痛,他可以忍耐,他不能忍受的,是不能见到他。所以,又一次失败后,他中止了手术。
虽然是冬天,可其实并不冷,但他的呼吸带着轻颤,蔚蓝色眼眸像一块易碎的水晶薄片,好像他任何一点的排斥都会让他轻易破碎。
但出乎意料的,一向讨厌任何身体缺陷、容貌缺陷,把完整的美丽当成择偶第一标准的池溪,却低下头,在他的伤口上轻轻亲了一下。
这一个吻,让沐洛恒骤然停住了呼吸,也让殷封远彻底被沉没进无底的冰窟。
半年以来的愧疚,曾经数次的偏心,池溪终于不再像从前一样轻轻揭过,只在私下补偿,他深呼一口气,“如果你回来只是为了欺负弟弟,那么,你就回军营去吧。”
他,赶他走?殷封远的脚底有一瞬间几乎失去所有支撑的力量,但他天然反应快,所以还是那样站着,但他已经没有任何其他的力气,只能迟疑地、不是很能相信地反问,“你让我走?”
池溪想了一下,“你本来就说,要做到第一才回来,勋章呢?”
没有勋章。因为他急着回来,所以缺席了晚上的授勋仪式,但勋章是会为他保留着的。他挣扎着解释,艰难地开口,“虽然没有勋章,可是……”
“没有就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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