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沈联便溜溜达达地去迟戍办公室寻人去了。
推门一看,屋里罕见的半个人影都没有,公文卷轴被整整齐齐地摞在桌上,笔砚被洗好晾晒着已经半干了,只留他昨天刚做好的夜明珠“台灯”还在桌角倔强地亮着,不再有刺目的红色警示光和吵人的提示音,竟是一片安和与祥宁。
“这么快就处理完了?”沈联嘀嘀咕咕地掉头出去打道回府了。
待到日上三竿,还是不见迟戍的身影,沈联无所事事,又一路溜达到了迟戍的寝殿外,只见殿内所有的大门窗子都紧闭着,里面还一片乌漆嘛黑地过着黑天。
“喂喂喂,太阳都晒屁股啦!”
沈联小声地对着窗户指指点点,并在脑海里上演了一场教科书级别的叫醒服务——把裹着迟戍的被子狠狠一扯,让他整个人在空中720度旋转后狠狠甩在床上,摔的七荤八素眼冒金星,然后委屈巴巴地夺过被子,眼泪汪汪地望过来说:“人家再也不赖床了啦!”
沈联被自己的脑补笑死了,刚要离开,听见门里面隐隐约约传来挠门的声音,并伴随着两声时不时的哼唧。
应该是迟小白被关在里面出不来,听见有人在门外才发出的“求救”声。
沈联翻身越上台阶,走近寝殿门口,大门被落了禁制,轻轻推了两下没推开,便俯下身子扒着门缝向里看,正正好对上迟小白蓝汪汪的大眼睛,里面全是对去外面自由奔跑的渴望。
沈联对它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打不开这个大门。
迟小白本来因为看见沈联而竖起来的耳朵一下子就耷拉下去了,整只兽萎靡地趴在地上可怜巴巴的。
倒也不是真的没办法,只是强行突破会惊醒迟戍,沈联自己也是个“觉皇”,深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但看着迟小白水汪汪的大眼睛,沈联见虎不救于心难安,便尝试有没有能绕过屋主人打开禁制的办法。
摸索半天无果,沈联背靠着大门瘫坐在地上,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
突然一阵微弱的灵力波动传来,沈联耳朵动了动,随即手掌拍地,一个旋身跃起,但马上就被一个巨大的雪白身影扑倒在地。
“咳咳……”
沈联差点来了个狗啃泥。
迟小白一个饿虎扑食将沈联扑倒,刚要去舔他的脸,就被人拎着后脖颈四脚离地的悬空了。
沈联和迟小白一齐向来人望去,只见迟戍穿着一身玄色锦缎里衣正站在后面单手拎着迟小白。他的头发没有扎起,而是随意地披散在身后,额前碎发凌乱,在脸上投下了一片浓重阴影,显得眼中神色晦暗难明。
迟小白呜咽一声,赶忙挣脱迟戍的大手撒丫子跑了。
沈联一时间忘了动作,还保持着被扑倒在地的姿势,抬头望着迟戍。
迟戍可能是没睡醒,整个人显得气压很低,同样看着沈联没有动作。
半晌过后,又可能是不一会,迟戍弯腰俯身,向沈联伸出左手。
那是一只和迟戍非常不相配的手,纤细而修长,如玉的手指骨节圆润,让沈联无端想到在华音峰时这双手在琴弦上飞舞的场景。
不知出于什么想法,沈联去握迟戍手掌的时候错开了一下,最终攥住了他的手腕,然后一个借力把自己拉了起来。
“不好意思,我睡过了。”迟戍开口,嗓音里还带着些许久睡后的沙哑。
“是有点哈……”
沈联脑袋正在神游,等到发觉自己说出口的是什么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我只是修逍遥道,但我不是低情商啊!!现在怎么办,要凑到迟戍耳边对他说,我其实是高情商嘛!!
沈联心中小人在疯狂上吊,但面上却不显,趁迟戍没看自己的时候偷偷瞥了他一眼,面色如常,果然是没放在心上,于是悄悄呼出一口气。
“你……”
沈联立马又提起一口气,屏住呼吸,偷偷瞧了迟戍好几眼。
“稍等一下。”
迟戍领着沈联去往偏厅稍坐,自己则回了卧房整理更衣。
不多时,迟戍便出来了,他穿了一身高立领墨色长袍,领扣紧束至喉下,窄袖束腰,衣袍下摆翩若垂云。
沈联突然发现迟戍其实是个很精致的人,衣着装扮很是讲究,就连通宵办公也会打扮的人模人样,像方才衣衫凌乱披头散发的样子确实少见。
“走吧。”
“……去哪?”沈联一时没反应过来。
“玄纹部,昨日答应你的。”
“……哦哦哦对。”
沈联觉得今天自己糊涂的次数有点多。
——
玄纹部坐落在神墟的西南部,连玉雪山角下,与古巫族最大最古老的祭祀台相连,相隔老远就能感受到那里古朴肃穆的氛围。
祭祀台虽名为台,但实则却是一个绵延百里的巨坑,据传是由一颗天外巨石坠落砸成的,坑壁灰黑色的玄石历经岁月已经开始龟裂,四周有数不清的法阵加持稳固,远远看去仿佛一只蛰伏万年的洪荒巨兽。
两人行至祭祀台边,沈联好奇地往下望去,只见底部密密麻麻布满了古老的符咒,却有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迟戍一步向前与沈联并肩而立,向他介绍道:“这是我族祭祀台,其下便是魔主封印之地,神墟四周虽是雪山环绕,但地底却是岩浆火海,魔主酷刑加身熬过万年,也算是赎一二罪责了。”
沈联立马联想到自己曾在地理课本学过的知识,颇有融会贯通之感。实践出真知,伟人诚不我欺,偷笑两声,心想不仅神墟之下,整个世界下面可都是岩浆呢!
但每个时代有其各自的局限性和超越性,人们总能在顺应历史发展的同时因地制宜,存在超越时空的认知有些时候也未必是好事。
两人正聊着,远远的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张牙舞爪地向这边跑来,不一会便到近前。沈联定睛一看,不是昨天刚见过游川还能是谁。
游川跑了几步累的呼哧带喘,在两人跟前堪堪停下就开始掐着腰大口吸气。
迟戍不着痕迹地稍稍离他远了几步,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但这小动作却被游川敏锐地察觉到了,一边气还没喘匀一边就指着迟戍大声嚷嚷:
“喂喂喂,不是吧,不带这么嫌弃兄弟的啊,我堂堂柔软文人怎么和你们这种莽夫比得了,跑几步喘几口怎么啦!”
但随即立马转过头对沈联道:“莽夫不是说你啊沈仙师~”态度尤其和蔼,语气尤其诚恳。
沈联对他礼貌一笑。
游川歇够了,作势就要凑上前去和沈联进行一番深切交谈。
迟戍一个箭步插到两人中间,因为身高比游川高出一头,因而居高临下地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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