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竟轲说完便转头,径直走向他的自行车,骑着离开。
阮书面前的张清博极为气愤,啐道:“拽什么拽。”
阮书辩解道:“人家说的也没问题啊。”
潘佳随声附和:“就是就是。”
“你们哪边的啊!”张清博极为气恼。
阮书小声嘀咕:“反正和你不是一边。”
她倒是想和学长一边,可惜……
阮书只能把指腹轻放于陈竟轲可能待过的地方,仿佛只要这样,就能和他更近一步。
想到方才和他的指尖相触,阮书更难抑制内心的波动。
他们刚刚算不算……0距离接触了……
那下一步……
嘿嘿……
她脸上不由自主露出诡异的笑容,在这张白净的小脸上显得尤为割裂。
一边的张清博仍在抱怨和林丽之间的事,可阮书半个字都听不进脑子里,满心只有和学长的片刻接触。
还是徐乐怡率先开口打断了阮书愈来愈过分的幻想。
“还有五分钟就熄灯了,既然林丽没事,我们就先回去了。”
徐乐怡抬脚就往宿舍内走,她还要忙课程汇报。
阮书和潘佳跟着上楼,见无人理会的张清博也只能灰溜溜回寝。
他们学校男寝和女寝有挺长一段距离。
张清博要想不被记晚归,只能拼命跑回去了。
已经爬上床的阮书和潘佳头对着头说着悄悄话:“你怎么回来了?”
潘佳笑骂:“我交了住宿费咋不能回来。”
阮书轻推她一把。
潘佳才笑着解释:“我小叔上城里陪我奶看病,家里房子住不下,我就先住段时间寝室。”
“那你奶奶怎么样?”阮书关心道。
潘佳的奶奶住在乡下,潘佳寒暑假回来还常给阮书带些她奶奶自己腌制的牛肉。
为着奶奶腌制的牛肉干不被辜负,阮书都想和潘佳一起去探望了。
“老毛病了,搂席的时候吃的油腻了一点,胆囊炎犯了。最近就在我家好好休养休养。”
“但是我爹妈都有工作,也不方便,小叔就过来一起照顾。而且小叔的女儿也到了要上小学的年纪,村里的小学陆陆续续都关了,小叔也在为了这个事情愁。”
潘佳叹道,和阮书倾诉着最近的心事。
阮书安慰了几句,看着对面林丽空空的床位,想到她交给宿管的那张假条。
她忽然出声:“你说林丽和学长究竟是什么关系呢?”
她撑着脑袋,眼神涣散。
兄妹?可陈竟轲和她一样是H市人,和C省的林丽隔着十万八千里。
朋友?
阮书开始细细琢磨和林丽所有的交往细节,力图发现蛛丝马迹。
一个美院,一个机电。
怎么会认识呢?
“关我们什么事。总之她没出事就好。”潘佳打了个哈欠。
她不太喜欢林丽,主要是因为林丽过于计较的性格,让潘佳总是扫兴。
就比如大一的时候,她们宿舍一起去聚餐。
潘佳作为本地人,自然而然推荐了一家小饭馆。
结果四人点完了菜,吃到最后结账发现要500块时,林丽才说:“点的这么多,又吃不完。潘佳我们住在宿舍,饭菜不好热。你把这几个没怎么动过的菜拿回去吃吧。这几个菜呢,我没吃,我就不掏钱了。”
潘佳理解林丽家里条件不好,可是她点菜的时候也不见林丽制止,而且吃饭途中,她也一直在说些丧气话。这些都让潘佳憋着一股气。
但是因为她不常在宿舍住,和林丽也没有更多的矛盾。加之林丽的情况她或多或少也知道,事情过去也就过去了,她们顶多也就是平时遇见会打个招呼的关系。
阮书性格要更大条一些,有时徐乐怡和林丽的讽刺她听不出来,三人的关系居然异常的稳定。
也许,这就是顿感力强的好处吧。
“好了,别想了,快睡吧。明天可有夫老头的专业课呢!”
潘佳打了个哈欠,和阮书道了句晚安后,躺下睡觉。
而一向吃好睡好玩好的阮书,却头一回失了眠。
林丽……
是陈竟轲喜欢的倔强小白花类型吧……
她还有个极端的父母,无能的弟弟……
个性又那么要强,人也能吃苦……
男朋友还……不是个人……
这不是,古早小说女主的配置吗?
她开始不停脑补一系列浪漫桥段,终于在近凌晨3点时,才被身体强制关机。
熬夜的后果是显著的。
这在专业课上体现的尤为明显。
她们的素描老师是一个叫齐夫生的小老头,和古代人一样在下巴下留着一小撮长胡须。
他最喜欢的事就是画完示范画后在教室里闲庭漫步,教室里近二十个学生的画作尽收他眼底。
他戴着一幅小圆圈眼镜,整个人可谓是中西贯通。
这在他的教学上体现的尤为明显。
一方面,他主张学生的自由创作,大胆学习各种技法,鼓励创新。
一方面,只要在他的眼皮子下犯了基础性错误,就会留堂下来把当堂的练习画上十遍才准离开。
他对绘画过于精通,故而只要看到手腕曲折的弧度,便能知晓这笔落下的粗细。
今天的阮书,算是撞枪口上了。
她们今天的联系是人像石膏,是再平常不过的练习。
可是由于熬夜,她从起形开始,眼皮子就不住地打架。
一笔,两笔……
哗啦……滋滋……
阮书被这突然的声音惊醒,整个人鲤鱼打挺。
铅笔和素描纸形成近乎平行的角度,笔尖的石墨被折断,不知道弹到哪里去了。
她的画作哪儿有什么形。
歪七扭八的线条,轻重不一的触感。
还有一条入笔极粗重的长线,末尾虚浮,连着一串细密的点。
恰巧,下课铃响。
阮书捏着这张不能入眼的画作踌躇。
她上的是素描,不是抽象创作。
另外……阮书偷偷觑向讲台边的夫老头。
他今日,怎么没有巡视?!
潘佳坐在她边上,凑过来道:“你昨晚干什么了,睡得这么死,我都提醒你好几次了,你理都不理我。”
“啊?”
阮书一脸茫然。毫无这段记忆。
“老师都走到你这儿好几次了,但是奇怪,他什么也没说。”
这就很恐怖了。
按照夫老头的个性,当场抓住可比秋后算账好的多。
果不其然,学生陆续走出教室后,夫老头走过来,敲了敲阮书面前的画架。
“你,留下来。”
听到这句话的阮书终于心死了。她求助似地看向身边的潘佳,却见潘佳早已挪步至画室外,一脸爱莫能助。
这节课是下午第二节,本身就是最困的时候。她本来还想结束了直接回宿舍补觉,现在看来,没个三四小时,她是走不掉了。
“阮书?是吧。”
夫老头记性很好,被他叫出名字,并不是什么好事。
阮书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你是哪儿的人来着?”
夫老头并不急着处置这个睡了他一大节课的学生,慢悠悠地了解阮书的情况。
这样仿佛更不妙了。
阮书心想。
还不如给我个痛快的呢!
她瘪了瘪嘴,回道:“H市的。”
夫老头哦了一声,随后又说:“本省的,回家应该挺方便的。”
阮书不明所以,只能应是。
夫老头目光炯炯:“那看来不是晚上想家了和妈妈打电话打到半夜吧。”
“不是不是。”阮书连连摆手。
“是谈了异地恋的男朋友?”夫老头继续问。
阮书尴尬一笑:“也没有。”
“难道是熬夜学习了?”
阮书声音越来越小:“没……没有。”
“非常好。”似乎得到了令他满意的回答,他转身拿出手机发了条消息。
“看来你的时间比较空闲。”齐夫生发完消息,走到窗边,继续道:“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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