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简狄说过的话,阮书收回自己过于炽热的目光,换上楚楚可怜的眼神。
不过是……她以为的。
她委屈着说:“学长,我被老师关在这里,要我一定要画出一幅人像,才能走。”
“学长,你不会见死不救吧……”
阮书脆弱滑跪,故意露出更为精致的右脸,眼眸微垂,睫毛颤动。
她心里想,这总是小白花标配氛围感了吧。
可惜,环境不对。
屋外狂风骤雨,室内灯光闪烁。
明暗交替间,阮书更像《聊斋》里诱人深入后吃干抹净的女鬼。
“我为什么要帮你。”
陈竟轲出声,声音无甚起伏。
他缓了缓,站起身来。
阮书就坐在他的阴影下。
这是一个好问题。
阮书想了想,开口:“你认识林丽吗?”
“嗯。”
“我是她的宿友。”
阮书道。
“哦。”
“你是阮书?”陈竟轲反问。
“不……不是。”阮书硬着头皮否认。
“我是潘佳。”
阮书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
“哦?”陈竟轲看着面前万分肯定的人,暗自发笑。
她是觉得自己是瞎子,还是记忆力差到连24小时前才见过的人都毫无印象。
不过他也不急着拆穿面前之人。
低头静静地等待她接下来的动作。
“那你就一定得帮我!”
阮书找好角度,泪眼涟涟,抬眸恳切地道。
陈竟轲的嘴角抽了两下,连连后退,将要摸到门把准备推门出去之时,却发现怎么拧也拧不开。
这间画室,被人为锁死了。
陈竟轲立刻走向两边的窗户,用力掰了几下,皆是无用功。
于是,他面色不善地看向阮书。
“这又是你们的什么恶作剧。”
沉浸在自己设置的小百花人设中的阮书还没反应过来,呆愣地重复陈竟轲的话:“什么恶作剧?”
陈竟轲看向阮书的眼神带着审视,察觉到阮书脸上的茫然不似作假,开始陈述一个事实:“明早八点管理员来检查教室之前,我们都出不去了。”
“啊?”阮书的语调先扬后抑。
“那真是太……”
棒了。
阮书偏头克制住自己的笑容,声音一抖一抖:
“太……令人难过了。”
陈竟轲默默地找了一张椅子坐下,从身后的背包里拿出一台笔记本,在阮书的目光下熟练地用那双纤长的指节敲动着键盘。
阮书在欣赏陈竟轲的侧颜时,同样没忘记夫老头给自己留下的任务。
她走到陈竟轲身边,轻声道:“学长,我有管理员的电话。”
提到这茬,她打开手机页面,证明自己所言不假。
听到阮书的话,陈竟轲将目光转向身边的阮书,道:“你要我做什么。”
要是想走,早都打电话了,何必拿来做把柄问他?
想到这里,他眼里的光也随着电脑屏幕的熄灭而暗淡。
阮书嘿嘿一笑。
她之前缠着简狄要过陈竟轲的课表,知道他晚上8点有节专业选修课。
虽然这么做有些卑劣,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你做我的模特,帮我完成作业。”
“我就帮你出去,怎么样,学长?”
……
教室里的灯光终于在卡顿最后几下后选择彻底停止运作。
陈竟轲端坐在阮书画板前的座位上,灯光太暗,以至于看不清他的面容。
她把手机的电筒功能打开,放在陈竟轲斜后方的窗台上固定。
暖光一打,陈竟轲立马与昏暗的环境切割出一条模糊的轮廓。
阮书把角度再三调整,满意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随机拿起手边透明笔盒里杂乱的铅笔,在换好的素描纸上临摹。
她觉得夫老头有句话说的很对。
如果是陈竟轲坐在她面前,她就算前一夜通宵了,大抵也不会困的。
阮书第一次有正经的由头可以毫不抑制自己炽热的目光在陈竟轲的脸上游移。
手下的落笔比她曾画过的任何一幅作品都要慎重。
他似乎很不适应并另一个人以这样直白的形式观看。
因为阮书注意到了他垂在裤边的手指有不自然的曲张。
顿时,她起了逗弄眼前之人的小心思。
“学长,领口可以拉低一些吗?”
“脖子的衔接处我怕我画不好。”
阮书的铅笔在指尖流畅地转动。
从画板边探出的脑袋瓜透着股狡黠。
陈竟轲眸色一沉,似有不满。不过手指依旧精准抓住了卫衣领口的部位。
紧接着,把两条帽绳轻轻一扯。
这下,她本来能看到的喉结部位也只能若隐若现了。
“我相信你,可以画好的。”
陈竟轲道。
顺便给两根绳系上了一个活结,以此表明,自己既不卖艺也不卖身。
阮书暗道失策,嘀咕一句:“好吧”。语气里尽是遗憾。
她慢慢缩回脑袋,投入到未完成的画作之中。
白纸之上跃然呈现一个端坐的男人画像。
只不过,画面中的男人眼神微眯,双手被束于身后。
穿的更不是卫衣休闲裤,而是一件剪裁得体的西装。
阮书的画工很好,尽管只有黑白灰三色,却把西装的质感表现的极佳,连带着领带松开下的那片肌肤纹理,也刻画地入木三分。
尽管,方才某人把它藏起来了。
不过阮书,最不缺乏的,就是想象力。
最后在陈竟轲鼻梁之上用炭笔点上象征性的那颗痣,阮书顺手把自己的签名写在右下角的地方。
她用腿把椅子挪后,欣赏着自己的艺术。
尤其是,面前的男人还维持着那副冰山死人脸。
这极致的反差让她的心难以抑制地跳动。
“还要多久?”
一直沉默的陈竟轲见阮书停了动作,陡然发问。
“这次很快了。”
阮书小心翼翼地把画拿下,妥帖地装在一个白色的袋子里,慎重地放在腿边,又重新扯了一张纯白的素描纸,用夹子夹在画板上。
陈竟轲深深望了一眼阮书腿边的那幅画,没再多问。
这次阮书的动作果真比上次快了许多,在正经地处理好最后一个灰面细节后,她叹道:“大功告成!”
“学长你看!”阮书喜不自胜地把画板转过去,期待陈竟轲的回应。
结果下一秒,唯一的手机光源突然消失。
房间又陷入到之前的昏暗。
“啊!”
阮书借着窗外微弱的灯光走到放手机的地方,按了几下侧边的开机键,手机皆是毫无反应。
“手机没电了,怎么办!”
她一整个上午都有课,早把给手机充电的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她茫然地望向刚走到自己身边的陈竟轲,轻轻晃了晃手机。
不安感一下涌上心头。
她方才还信誓旦旦地说一定能出去。
现下打脸来的比谁都快。
主要由于中国人刻在骨子里的基因,她怕耽误陈竟轲上课。
更怕,他觉得自己是个笨手笨脚,什么事都做不好的人。
阮书大脑持续宕机,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
身后的陈竟轲敲了敲窗,淡然开口道:“这是玻璃的。”
“嗯?”
“砸了它。”
陈竟轲语气轻松地像是和她商量过桥米线能不能加香菜。
不,他根本没在商量。
黑夜下视力受到阻碍后,人的各项感官往往会被更加放大。
陈竟轲身上压抑的怒气让阮书有些害怕。
突然有些后悔多画了那张图。
其实可以拿图回去慢慢想象的。
可是画怎么比得上真人呢。
想到这里,她也就不后悔了。
可是砸窗户,她真的不敢啊!
她才不想上校园论坛,成为焦点。
“要不然我们在这儿大喊救命,说不定会有路过的人发现我们呢?”
“呵呵。”
陈竟轲低头睨了她一眼,笑声中满是嘲讽。
这是在笑她蠢吗?
阮书撞似委屈地对了对手指:“也许我们也可以共度……”
良宵二字还未从嘴里蹦出,教室前门就传来一阵淅淅索索地开门声。
门口一个男声气恼:“这钥匙也太老了,转都转不开。”
另一个声音催促道:“快点儿吧,马上上课了。”
随着咔嚓一声响,门被人打开了。
紧接着,电闸被拉上,整个房间彻底亮堂起来,晃地阮书眼睛一觑。
“哟吼,陈竟轲。还叫我们来救你呢,原来是和学妹在一起。”走在前面的夹克男挤眉弄眼道。
眼波不停在陈竟轲和阮书之间流转。
那架势,仿佛两人之间当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夹克男身后站着的是一个戴眼镜的男人,他拍了怕陈竟轲的肩膀,对夹克男说:“好了,还得去还钥匙呢。”
“竟轲,没事吧?”眼镜男关心道。
“没事。”
陈竟轲回应完,回头深深地看了阮书一眼。
他早就看出了阮书的不靠谱,提前给宿舍的沈明和朱琪发了消息。
只是没想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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