购买的男装放到衣柜最里面。
阿苑听着外面热闹的动静:“今天可是花灯节呢,小姐不出去吗?”
“不去了,我年年都去过了。”
少柠忽而想起什么:“爹爹去了县衙办公,但今天厨娘告假,他晚上吃什么呀?”
阿苑道:“知县大人工作起来常废寝忘食。”
少柠坐不住,亲自去厨房吩咐做了几道小菜,想了想,又将自己做的果脯放进食盒。
“你在家休息,我去给爹爹送饭。”
已经结束的花灯节再次热闹地呈现在她眼前,好似延长了这场繁荣灯会。
县衙值守的差役都认识她。
“小姐。”
少柠从食盒里取出分装好的绿豆糕,递给他们。
“值守辛苦了,填填肚子吧。”少柠温和笑道,“爹爹还在办公吗?”
其中一个衙役恭敬答道:“县衙旧案堆叠、日常事务繁杂,但主簿年岁已高,县丞未至,江大人只能焚膏继晷,现如今,应还在三堂处理事务。”
少柠在县衙生活过一段时间,父亲一边带她一边处理公事,到了十岁,父亲觉得县衙里人来人往,都是大老爷们,对女子多有不便,就把少柠安置在她母亲留下的旧宅中,请了门房和护卫。
少柠轻车熟路地去了三堂,从外头朝里看果然有火光晃动。
她敲敲门,听到里面喊了“请进”,推开了门。
父亲伏案桌前,桌上除了叠起来的案卷和公文批示,还有半块冷掉的馒头。
“阿柠?”烛火晃动,照见了他几根白发。
“我来给爹爹送饭。”
她强势地收捡好桌上的东西,将温热喷香的饭菜放在桌上。
“我要看着爹爹吃。”
父亲往嘴里喂了口饭,弯腰去捡公文看。夜色太晚,而火光又太黯淡,看不清,他几乎是眯着眼睛,还是看不清,用手背搓了搓眼。
太伤眼睛了。
少柠找来了针,挑了挑灯芯,明亮了些许。
父亲没有扫兴,把饭菜全部吃完了,又夸她做的果脯很好吃。
随后继续处理公文,没有休息的意思。
“这些东西,明天再处理不行吗?”少柠看着心急,“再熬,眼睛都得熬坏了。”
“今日事,今日毕。”父亲只道,“县衙每天都得运转,淮阳也得运转。”
少柠劝不了,公文她也看不懂,提不出有效建议。
她只得起身,为父亲寻一只明亮的灯。
*
少柠抵达小狗灯笼前,用钟玖告诉她的谜底换来了这只灯。
父亲为官清廉,俸禄微薄,她自然也没多少零花钱,能省就省。
少柠拎着这只灯,没关注花灯节盛会,急匆匆下桥。
却赶上一个戴着斗篷的人上来。
她想往左避让,没想到对方跟她想法一致,也往左挪步。
两个人撞到一块儿去。
小狗灯笼左右晃了晃,没有掉在地上。那人身形纹丝不动,将她扶住,声音轻轻沉沉的,不辨男女:“小心。”
咦?
这不是钟玖的声音吗?
少柠回头,钟玖已经不见了身影。
【回溯】
少柠这次没有站在原地等了会儿,没有和钟玖撞在一起。
她刻意等到钟玖路过,偷偷跟随,想看她去哪里,要做什么事。
钟玖在猜灯谜的老头旁停顿片刻,然后继续往前走。
位置越走越偏,把少柠引上了一条窄巷。
身侧的手亮出冷光:“你是谁?为何跟着我?”
【回回回回回溯】
少柠不敢再用命试,取了灯笼,避开上桥来的钟玖,头也不回地奔去县衙。
*
小狗灯笼给了父亲,少柠回了老宅。
已至就寝时间。
她洗漱完后躺在床上,一天掰成好几天过,精神疲惫,很快入眠。
少柠做了个梦。
梦里她躺在床上,有个不认识的男人压着她,解她的衣带。
少柠快喘不过来气了。
她想将人推开,那人跟块秤砣似的,怎么都推不开。
越压越重,越压越重。
好气,好气,一脚踹了过去。
这一脚踢实了。
少柠瞬间从梦中惊醒,发觉地上躺着一个人影。
她顿时汗毛倒竖。
怎么的?钟玖追杀到这里了?
外头月光很亮,那人站了起来,少柠隐约瞧见那人一身黑衣,蒙着黑色面纱,浑身写着坏人两个字。
看身形是个男子。
劫财还是劫色?
少柠不动声色,那人也不说话,就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盯的人直发毛。
互相僵持。
少顷,黑衣人问:“你怎么不叫人?”
声音非常年轻。
“我怕把你惹急,会杀了我。”
黑衣人思忖,忽然开门见山:“我是个采花贼。”
“?”
“被你发现了,我走了。”
“……好的。”
好奇怪的对话。
采花贼推开窗户,正打算走,就被少柠叫住了:“等会儿,你采花怎么没点迷香?话本里说采花贼随身携带迷香,来去无踪。”
采花贼挠头:“要带迷香吗?”
看起来还是个稚嫩的采花贼。
“不仅要带迷香,动作也要轻。我就是被你压醒的。”少柠坐起来,整理散乱的衣带。
采花贼一眨不眨地盯着:“那我下次轻点。”
少柠用火折子点燃了烛台,抬头见采花贼的喉结上下滚动,高挺的鼻梁将面罩绷得紧紧的。
“你长什么样子?我看看。”
“不。”采花贼侧头,不跟她对视。
少柠道:“你打扰我睡觉了,要是摘下面罩给我看看你的样子,我就原谅你了,也不会报官。”
采花贼想了想,竟然真的把面罩摘下:“那你快看,看完我得走了。太饿了,我还想吃宵夜。”不太聪明的样子。
他的五官并不精致,但胜在年轻干净,一双下垂的狗狗眼,上睫毛浓密,压出自然眼线。
看着很好欺负的样子。
白日里读的《三娘子聚义尼姑庵》的剧情浮现在她脑海里,少柠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
【回溯】
*
子时,少柠醒来,采花贼还没来。
她从床上的暗格取出迷药和迷药的解药,自己服下解药,随后把迷药点燃,扔在熏香炉里。
最后躺在床上假寐。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有一阵轻微的冷风从窗户边钻进来。房间里有人走来走去,像是在找什么东西,紧接着,少柠察觉到被子被人轻轻拉扯。
她佯装无知无觉,心里默数数字,数到十的时候,采花贼倒在了她的床上。
少柠按下了床上的机关,采花贼滚进了密道中。
她将人拖在铁链处,左右一扣,将人双手锁住,耐心地等人醒来。
采花贼的面罩已经被摘下。
被控制住行动能力的他显得格外可怜。
在等他醒来的时间段里,少柠将他浑身搜了个遍,只找到几锭银子、一沓银票、一张画像。没有迷香。
画像折痕处的磨损严重,颜料几乎褪尽。
画上是一只玉佩,熟悉的玉佩。
他身上很多钱,今晚不是为了财而来,是为了那块玉佩。
他不是采花贼,他是小偷。
“你有什么目的?”少柠将画怼在他脸上,学着县衙典史审讯的模样,板着脸气沉丹田发声。
小偷醒来,先是困惑,然后是震惊。
“这是哪?你怎么把我迷晕的?”
没有被她吓住的样子。大概是因为少柠长了一张不太能唬人的脸,有点可惜。
少柠接着问:“你为什么有玉佩的画像?玉佩有什么秘密?”
“无可奉告。”
他坐在地上,双手被上挂的铁链锁住,黑色紧身衣绷得胸脯和腰身紧紧的。脸蛋又很纯洁。
别有一番味道。
少柠恶念陡生,仗着能时间回溯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