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世平知道他妈很强势,在农村生活,没了男人,或者男人懦弱的,就会培养出女强人。
女强人这个说法像是没有阴柔之美,不够温柔,实际上,这是表面的理解。面前的人到底是怎样的人,不能仅仅看外表就够了,还要看背后的原因,这个人经历了什么?
处在什么样的环境里?
有什么样的家世?
受过什么样的教育?
家族有没有不好的影响?
前面的路到底怎样走?谁都没把握。说有把握的,一定是骗子。
在家中,女子是协助者,男人才是主角。
男人是家主,是带头的,也是照顾家人的,需要更强的责任心,付出更多的努力,做出更大的牺牲才行。
世平的爸走得早,家主不在,只有靠女主拼命撑起这个家,不强大,必然被淘汰。
特别是在恶劣的乡村这个大环境里,更像是丛林,优胜劣汰,充满机遇和挑战。
记得那年寒冬,北风像刀子般刮过豫南平原,光秃秃的苦楝树在风中瑟瑟发抖。
任世平蜷缩在土坯房的角落里,看着母亲在昏黄的煤油灯下缝补衣物。
豆大的火苗摇曳不定,将母亲消瘦的身影投射在斑驳的土墙上,那影子被拉得很长,仿佛随时都会被黑暗吞噬。
五岁的世平肚子饿得咕咕叫,他下意识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小声问道:“娘,爹啥时候回来?”
母亲手中的针线顿了一下,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望着窗外被寒风吹得摇晃的树枝,声音沙哑:“平儿,你爹……去了很远的地方,再也回不来了。”
世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就在上个月,父亲在饥寒交迫中永远闭上了眼睛。
那天,家里来了几个穿得相对体面的女人,正是世平的三个姑奶奶。
她们站在门口,脸上没有一丝悲戚,眼神里透着冷漠与嫌弃。
“弟妹,这家里没了男人,往后可怎么过哟。”大姑奶奶撇了撇嘴,语气里没有半分同情,反而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二姑奶奶抱着双臂,附和道:“可不是嘛,咱们自家日子都紧巴巴的,哪有余力帮衬。”
三姑奶奶则掏出一块手帕,装模作样地擦了擦眼睛:“弟妹,你可别怪我们,这年月大家都难。”
母亲咬着嘴唇,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甲都快掐进肉里。
她强忍着泪水,挤出一丝笑容:“多谢姐姐们惦记,我能撑得住。”
三个姑奶奶相互对视一眼,转身离去,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渐行渐远。
从那以后,母亲每天天不亮就出门,去地里挖野菜、剥树皮。
有一次,世平跟着母亲来到田野,寒风中,母亲瘦弱的身躯在荒芜的土地上艰难地寻找着可以吃的东西。
她的手指被冻得通红,指甲缝里满是泥土,头发被风吹得凌乱不堪。
回到家,母亲将挖到的野菜洗净,放进锅里煮。
野菜汤的香气弥漫在狭小的屋子里,世平迫不及待地端起碗,大口喝起来。
母亲看着他,眼里满是慈爱与心疼,自己却只喝了几口清汤。
夜深了,世平在睡梦中听见母亲压抑的哭声。
月光透过破旧的窗户纸洒在地上,母亲孤独的身影跪在父亲的遗像前,轻声诉说着生活的艰难与委屈。
世平紧紧闭上眼睛,泪水顺着脸颊滑落,那一刻,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快快长大,为母亲分担生活的重担。
夏末,蝉鸣在老枣树的枝叶间此起彼伏,任世和背着打满补丁的帆布书包,脚步匆匆地往家赶。
他的裤子短了一截,露出细长的脚踝,鞋子前头也破了洞,大脚趾不时探出头来。
路过村头的碾坊时,几个聚在一起乘凉的婶子停下手中的蒲扇,目光像锋利的刀片,直直地刺向世和。
“瞧,这就是老任家没爹的老大,看着就没个精气神。”王婶压低声音,眼神里带着一丝轻蔑,故意让世和听见。
旁边的张婶附和道:“没爹的孩子,总归是缺了管教,往后能有啥出息。”
世和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加快脚步逃离这伤人的话语。
一进家门,世和就看到弟弟世平蹲在院子里,用树枝在地上画着什么。
世平抬起头,清澈的眼睛里满是纯真:“哥,你回来啦!”
世和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摸了摸世平的头,将外面的委屈和不甘深深藏起。
吃过晚饭,母亲在昏黄的煤油灯下缝补衣服,微弱的灯光将三人的影子投在土墙上。
“世和,明天去镇上卖点鸡蛋,换点盐回来。”母亲停下手中的针线,目光中透着疲惫与期许。
世和点点头,突然想起今天在碾坊听到的话,心里一阵刺痛。
第二天清晨,世和挑着竹筐往镇上赶。
路过一片高粱地时,村里的二流子狗剩带着几个伙伴拦住了他的去路。
“哟,没爹的孩子还想赚钱,说不定是偷来的鸡蛋吧!”狗剩阴阳怪气地说道,脸上挂着嘲讽的笑。
世和气得满脸通红,想要争辩,却又知道这些人只是想找碴儿。
“就是,说不定长大了也是个贼!”一个孩子跟着起哄。
世和握紧了扁担,指关节泛白,他努力克制着愤怒,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让开!”
就在这时,世平不知从哪儿冲了出来,挡在世和身前:“不许欺负我哥!”
他小小的身子微微颤抖,眼神却坚定无比。
狗剩等人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这俩没爹的,还挺团结。”
世和眼眶一热,一把将世平拉到身后,厉声喝道:“我们不惹事,但也不怕事!”
狗剩等人讨了个没趣,骂骂咧咧地走了。
夕阳的余晖洒在兄弟俩身上,世和望着世平倔强的小脸,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弟弟过上好日子,不再遭受别人的冷眼和欺辱。
风掠过田野,高粱叶沙沙作响,像是在为这对相依为命的兄弟鼓劲。
在这个问题上,世平是持谨慎态度的,他知道他妈妈不够幸福,一辈子都在为了生活而奔波,又是小脚,行动也不便,从小吃苦,没有裹脚经历的,无法体会那种痛。
小脚女人没了丈夫,即便丈夫还活着,也是好吃懒做的,嘴上功夫厉害,行动力执行力十分糟糕,这样的人,可有可无,因为任其死活,世平的爸果然在世平四五岁的时候,就驾鹤西去,过逍遥日子了。
在人间受苦的,就剩下她一个了,带着四个娃娃。四个是活下来的,没活下来的,是她心里永远的痛。如果十一个娃娃都活下来,估计日子还要辛苦。
例如,在计划经济时代,一切都要按照计划来,她有四个孩子,布票不够用,他就想办法。
每次从棉花杆里找到一些残留的棉果,掰开,有棉花少许,于是积少存多,攒够了就纺线,纺线后,把线拿去街上卖,换成成品的布,有了布,就可以给孩子缝棉袄,或者单衣,还有剩余的,就做了鞋子,鞋面,鞋帮,直到鞋垫子,还有剩余的边角废料,就用浆糊刷一刷,晒干,然后做成鞋底,缝上一些彩色的丝线,就变成美轮美奂的鞋垫子。
这是一个例子,还有捡鸡粪,挣工分,避免超支,免得向生产队交钱平账,同时,超额完成任务还可以得到村里的奖励。
在农村,就要想办法弄吃的。只要有吃的,有穿的,就等于解决了大问题。
至于教育,就是一张空白。因为上下都不重视,都在乡村,不出门,不用认字。
还有,即便认字,也没有书可读。书不知道去哪儿了,谁要是有书,肯定不一般。
有书的人不轻易借书给别人。
没有书的人又喜欢阅读的,书就特别重要,要想办法弄到,或买或借都可以,目的是读到这本书。
会认字的,就会给孩子启蒙教育,孩子有悟性,聪明,就会学会阅读。通过阅读可以得到不少知识。
她想教育好孩子,但没那实力。能培养世和上到初中,就已经很不错。初中毕业后,世和回到村里也就是秀才了。
他的才华立马受到展现,村委会刚好缺乏能写会算的人,会计有了,可会计有点不懂写东西,世和刚好符合条件,能写公文,也能算。蔡支书十分欣赏他的才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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