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支书劝世平娶他的亲戚。世平有些心动,关键是他到了年龄,看看韩岗村的那个心仪的姑娘丈母娘这关不好过,只好忍痛放弃。丈母娘看人和世平的母亲看人角度不同,得到的结论也不一样。
世平没想到幸福会突然来临,不管怎么样,先成个家,也可能会走好运。
春,风裹着油菜花的甜香,漫过蜿蜒的田埂。
任世平蹲在院门口,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封被反复翻看的信件。
信纸边缘已起毛边,上面哥哥世和的字迹力透纸背:“蔡支书介绍了邻村的**,这周末回家相看相看。”
他叹了口气,将信纸折回信封。
屋檐下的燕子窝,两只燕子正忙碌地进出,相比之下,自家的土坯房显得愈发破败。
屋内传来母亲的咳嗽声,世平紧了紧泛白的外套,起身朝牛棚走去。
父亲去世后,家中的重担全落在他一人肩上,连修缮房屋的钱都拿不出,更别提娶媳妇了。
周末清晨,世平对着水缸里的倒影简单整理头发。
镜中的他皮肤黝黑,头发被汗水打湿后贴在额头上,衣服上还沾着前日耕地时留下的泥渍。
他犹豫再三,从箱底翻出哥哥留下的一件蓝布衬衫,虽然有些旧,但洗得干干净净。
午后,蔡支书带着**来了。世平迎出门,一眼便看到**脚边的自行车,那是“凤凰”牌新款,在村里极为稀罕。
她穿着淡蓝色的确良衬衫,梳着两条乌黑的辫子,皮肤白皙,和周围灰扑扑的环境格格不入。
“世平啊,翠兰这姑娘勤快又懂事。”蔡支书笑着打破沉默,“她家里也不挑,就盼着找个踏实人。”
世平搓着粗糙的双手,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旁的母亲从屋里出来,眼睛眯成一条缝,拉着**的手,嘴里念叨着:“好姑娘,好姑娘。”
三人在院子里坐下,世平给他们倒茶。
热水冲开茶叶时,他想起了韩姑娘,那个曾和他一起在田间劳作的姑娘。
他们曾在星空下分享对未来的憧憬,可韩姑娘的母亲嫌弃他家穷,又嫌弃世平的母亲,说她太强势,把姑娘嫁过去,三天两头生气,恐怕婚姻不幸福,于是她硬生生将两人拆散。
“世平哥,你平时除了种地,还做些别的吗?”**突然开口,声音清脆。世平愣了一下,老实答道:“农闲时去镇上打零工,挣点补贴。”
他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布满老茧的手,觉得和眼前这个姑娘的距离愈发遥远。
夕阳西下,**起身告辞。世平望着她骑车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蔡支书拍了拍他的肩膀:“翠兰对你印象还不错,你抓紧。”
世平点点头,目光落在远处的麦浪上,他知道,自己已到了成家的年纪,在现实面前,爱情有时候不得不让步。
晚风拂过,带来新翻泥土的气息。世平转身走进院子,母亲正坐在门槛上,眼神里满是期待。他深吸一口气,暗暗下定决心,为了家人,也为了自己的未来,要抓住这次机会。
人总会变老的,年轻不打好基础,恐怕老了来不及。
“你要好好考虑,我那亲戚不是嫁不出去。她长得矮,这是缺点,有一说一,从小跟着养父长大,多少有点娇生惯养,因为她养父没有儿女,对她言听计从。再说养父是信天主的,非常虔诚。这些都是有利的,她养父不会让她学坏,只能往好处带领。因为好处就是她不会去危害社会伤害他人。你要是愿意,我就去说媒。如果你不愿意,只当我没说这话。你可以自己选择,我不会干涉,我只会希望你幸福。你哥和我关系不错,我才想到你,你哥也多次托我帮你物色对象,我正发愁,没想到我亲戚有这档子事,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不喜欢做媒,但要看人,既然你哥说了,我肯定用心去办。你要感谢你哥,他处处为你着想。”蔡支书说。
“我考虑好了。可以先见见面。”世平说,他已经猜出蔡支书这么做肯定有原因的,不是世和的安排,估计好事不会让世平碰上,世和处处关心世平,通过蔡支书的口,说出来更有力量,要知道,蔡支书不会主动和一个平民百姓说话的,特别是对刺儿头村民,更不愿意打交道,但因工作关系,还必须要说话,必须打交道,既然是哥哥的意思,如果不答应,恐怕哥哥的面子也没有了。
“好,痛快!说话就该果断,行就行,不行就不行,不黏糊,干脆利落,大家都很忙,没必要玩心,那我去安排。安排好了,你就来。听信。”蔡支书说。
过了两天,蔡支书来到世平家,看世平没在家,世平的妈在家,就问:“世平,世平,世平在家吗?”
“不在,不在,他去打药去了。”世平的妈说。
“那,等他回来让他去村委会一趟。”
“蔡支书,你找世平干什么?他是不是犯错误了?如果犯错误,我来教训他,只管说!”世平的妈问。
“不是,他是有脾气的,年轻人哪个没脾气,放心,如果需要你帮忙,我肯定会开口的,今天来是找他有事,他知道,你直接对他说我在找他就行了。”蔡支书说。
“好的,等他回来后,我对他说。”
“那我先走了。”
“好,蔡支书,有好事别忘了我们,你是世和的老同事好朋友了。多多关照!”
“放心吧,有好事不会忘记你们。”蔡支书说。
蔡支书走后,半小时的样子,世平回来,放下药桶,洗了洗手,擦了一把脸上的汗。
“世平,你去村委会一趟,刚才蔡支书来找你,有事。”
“啥事?”
“他说你知道是啥事。”
世平一想,马上明白过来,就是那事,谈婚论嫁,看来有眉目了。
他立马到村委会,进去一看,见蔡支书正在查看账本,自言自语:“又超支。这怎么办?哎——什么时候能大翻身呢?看来,有希望,但要努力。”
“蔡支书,我来了,有事?”
“你来得正好。”蔡支书说。
“啥好事?我该走好运了吗?”
“对,是好事,人家同意见面。你收拾收拾,明天一早,人家就过来了。先看看人再说,你选择别人,别人选择你,这才是相互选择,显得公平。”蔡支书说。
“好,明天上午我过来。大概几点?”
“你有手表?”
“我没那玩意,手表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戴的。”
“我都没有,你咋可能有。你别看时间,只听到喇叭里广播报时间就行,报到九点钟就来村委会吧。”
“好的,我知道,喇叭里常听到嘀—一声,然后说北京时间几点了。我猜这就是钟表了。我听到声音准时去就行。”
“准时去就够了,还要什么手表,我哥都还没戴手表。”
“他应该戴一块,他是国家的人,进入了保险箱了,旱涝保收,咋说也要戴一块,他不想戴了,就会给你。要不,和他的身份不一致,人家会说他笑他,没端上铁饭碗的都想有一块表,他是正儿八经的国家的人,应该戴,该戴!”
“蔡支书在开玩笑吧,我还有嫂子和侄儿侄女。轮不到我。有先后顺序的。”
“这就是你的问题了。你嫂子不会戴男表,侄儿侄女都还小,都不适合戴,现在只有你戴表最适合。”蔡支书说。
“这个问题不要再说了,如果有手表,我肯定戴上,戴上手表,也是身份的象征,有了手表就更有信心。可以增强谈判效果。谈恋爱其实就谈判,谈好了,就可能会结合,谈的不好,就面临分道扬镳的的结果,这是残酷的现实,没有任何理由。”世平说。
“也是,人家也没在意你戴没戴手表,人家更看重人品,婆媳关系好的没几家。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