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和一大早晨起来就给每名战士的牙刷上挤上牙膏,把毛巾准备好,把鞋子摆放整齐,把地扫得干干净净,见谁都一脸微笑,想尽办法帮着做各种好事,不得罪上级,维持好战友的关系,因此赢得上上下下一致好评,被评为“五好战士”。
他觉得在部队比在黄土地上好的太多,能吃饱,衣服不用买,还能吃到饺子,饺子里全是肉,一咬滋滋冒油,太美了!
什么是幸福?这就是,就是忍饥挨饿的人突然能吃饱饭,几年没吃肉的突然吃到肉,这就是幸福。幸福来的太快,他还没准备好。
难怪都想当兵,当兵有粮吃,有衣穿,有房住,也不孤单,哪怕训练很苦,但苦后有甜,不像在农村的黄土地上看不到任何希望,吃了苦还有苦,今天累了明天还要累,如同在大海中划船,茫茫看不到岸一样。
他想,兵役服完,何去何从?
哪里来的回哪里去,如同青蛙要从井底上来,就要往上爬,爬,一直爬,不能歇,一旦歇了,就会噗通重新掉到井底。
他在琢磨如何留在外面,哪怕不在部队,也要远离农村。
他为了进入文工团,苦练基本功,又练得一手好字,加上会说书,读的书多,在部队,有很多机会学习新东西,在学校里学的内容十分有限,在部队学到的是在学校学到的十几倍还多。
他十分刻苦,追求进步,打铁要自身硬,只要肯付出,愿意牺牲,就要努力,只有努力,才被人记住,自己的父亲走得早,没有依靠,比较其他战友,人家差不多家庭完整,父母都在,多少有些帮助,而自己是单打独斗,不靠自己靠谁?
只有多吃苦,多受累,掉一层皮,才能有出息。
才到部队,就给下马威,让他们在烈日之下训练,喊:“累不累?”
回答很重要,如果回答“累”就继续训练,相反就可以休息一会儿。
问“热不热?”
回答说“热”,就继续在大太阳底下晒。
如果回答“不热”,就可以到树荫下休息。
更有挑战的事是,当刚刚端上来热腾腾的饺子,饺子里面实实在在是肉,这个时候,刚吃了一口,紧急哨突然响起来,要马上集合,就是有万般不舍,也要毅然决然放下,否则,饺子就彻底无缘。
紧急哨子一吹就要马上集合,然后解散,回去继续吃饺子。
如果不来,彻底不能吃,如果来晚了,那就要受罚。
世和就有了经验教训,当遇到吃饺子的时候,当饺子一端上来,就马上开吃,免得紧急哨吹响就要马上离开,这就养成了他吃饭,特别是好吃的饭,一旦到手,就要马上行动,狼吞虎咽,毫不迟疑。
这个一旦习惯养成,就会持续到很长时间。因为吃到自己嘴里,吞下去,才是自己的,其他的都不靠谱,民以食为天,在那个年代,吃饱饭是目标,吃,是人能够生存的前提条件,是发展的基础,吃饭的问题不解决,其他都是空谈。
为了肚子得到饱足,为了活下去,人可以不要尊严。
衣食住行,其实食应该是排在第一的,把衣放在第一,是含蓄的说法。人到了饥不择食的地步,脸面是不会要的。
因为他太害怕饥饿了。
他差点饿死,他父亲就是因为饥饿引起了各种疾病,好好一个人,说没就没了。
那个年代,有吃的就活下来,没吃的只有死路一条。饥饿会带来各种疾病,人的抵抗力在慢慢减弱,一直减到没有,如同灯火彻底熄灭。
以往的经历历历在目,切肤之痛,终生难忘。
他对食物的渴望超越一切,只要有饭吃,情愿做任何不想做的事,包括在这里生活,比较严格,没有懒散,也没有浪漫,有的就是训练,要说浪漫,就是可以弄弄文艺,写写段子,快板书,或者其他诗歌,加上弄点乐器,学点指挥,都能获得快乐。要说快乐和单纯,在部队上可以得到。
他的努力没有白费,除了到外地拉练之外,他去受过苦,回来就进入文工团,基本上只是费费脑子不费气力,这个要比马叔叔要好的多。
因为吃文艺这碗饭,到哪里都受欢迎,在人们满足了吃饭的需求之后,就开始寻找快乐,而文艺是可以满足人们的需求的。
给别人带来快乐,自己也享受了这个过程。何乐而不为?
关键是自己喜欢干的事,感到开心。如果干自己不喜欢的事,就会痛苦。人们往往是趋利避害,喜欢甜蜜,不喜欢吃苦。
浩楠的马叔叔就没那么幸运,他不是文艺兵,也没有文艺细胞,有的是谋略和智慧,要说出点子,他的点子比较多,像是军师,口才也不错。
马叔叔的兵种是铁道兵。当铁道兵是最苦的,也最考验人。
也容易在某些方面取得进步,可以得到相关的待遇。
例如野外津贴就比较多。他是务实主义者,嘴上一套可以应对,实际心里有一套,让自己获利。
在选拔人才方面,考虑基层艰苦地方的人,浩楠的马叔叔就占了优势。
世和略显不足,文工团里的战士,在某些方面要让步给基层艰苦地方的,所以他就没能继续深造。复员后,就到了村里。
到了村里,就是重操旧业,和土地进行密切接触。
他在部队学到的东西,在村里也派上了用场,村里开会,搞宣传,甚至演出,都可以参与,并且是村里的组织者,世平也参与进来,参演一些角色。
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世和还在部队。
那个时候,当兵的是最可爱的人,如果不当兵,在村里估计很难找到对象。
因为世和的母亲没有口德,说话**,人见人怕,人人都敬而远之,谁家的姑娘谁心疼,不会让自己的闺女嫁给他,受老婆子的气。
鄂北丘陵地带的郭任庄,日子像村头老井里的水,平淡又带着苦涩。
任世和家的土坯房,在风雨的侵蚀下摇摇欲坠,墙面裂开了一道道缝隙,像一张张饥饿的嘴。
屋内昏暗潮湿,几件破旧的家具东倒西歪,唯一的电器——手电筒,也是从废品站淘来的。
世和已经二十岁了,到了该成家的年纪。村里媒人来家里看过一次后,就再也没了消息。
有次赶集,世和路过媒婆家,听到屋里传来媒婆和别人的对话:“任家那条件,土坯房漏风漏雨,连彩礼都凑不齐,哪个姑娘愿意嫁过去遭罪?”
世和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拳头紧紧攥着,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默默转身,脚步沉重地往家走。
一天傍晚,夕阳的余晖给村庄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
世和坐在门槛上,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满心愁绪。
这时,同村的发小兴冲冲地跑来,拍着他的肩膀说:“世和,你听说了没?现在当兵吃香得很,只要穿上军装,就不愁娶不到媳妇!邻村的柱子,家里条件跟你差不多,当兵没两年,就有好几个姑娘争着要嫁给他。”
世和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就像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他猛地站起身,激动地说:“真的?那我得去试试!”
当晚,世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他望着破旧的屋顶,脑海中浮现出自己穿上军装的样子,还有未来妻子温柔的笑容。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世和就起床了。
他把自己仅有的几件干净衣服翻出来,挑了一件相对整洁的,仔细地叠好放进包里。
然后,他来到母亲的床前,看到她还在熟睡,眼眶不禁湿润了。
他在心里默默发誓:“妈,我一定要出人头地,让咱们家过上好日子,也让自己娶上媳妇。”
世和来到武装部报名,工作人员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说:“小伙子,当兵可苦啊,你能受得了?”
世和胸脯一挺,坚定地说:“能!再苦我也不怕!”工作人员满意地点点头,在报名表上写下了他的名字。
走出武装部,世和望着天空中洁白的云朵,嘴角露出了自信的微笑,他知道,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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