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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相亲进行时

小说:

青苹果年代

作者:

王望舒

分类:

古典言情


徐妻是大脚,跑起来贼快,她来到世平家院子,高声笑道:“哎呦,喜事临门了,咋这么热闹这么干净啊!”
“哪里,稍微收拾收拾,这不,来个人也好看些是不?”
“世和,你是贵人,端上金饭碗,咋就忘了根本呢?这么长时间不回来看看?看样子你要当科长了。”徐妻说。
“哪里忘本?我不是在外头混饭吃么?端了人家的碗,就要服人家的管不是?再说,现在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单位有纪律,不遵守可不行。我可是日夜思念家乡,就是不能立马回来,毕竟隔着百十公里路,不像是从厨房门到堂屋门方便。”世和说,他很清楚徐妻是来刺探情报的,如果让她知道真相,全村的人都知道了。她是大喇叭,包打听,村里谁家的事都瞒不过他。
世平清楚徐妻的为人,世和也清楚,要想打发她走,必须说出真实的一部分,再加上不真实的一部分,这样就完美了。
“看看,在外工作的吃商品粮的说话就是不一般,看来,见过世面的人不一样。”徐妻说。
“你不用戴高帽子,实不相瞒,这次回来是为世平的事,不知道队长夫人有什么高见?”世和问。
世和很清楚她来打探消息,连忙故意岔开话题。
“哦,知道了,我今天来,是想借一样东西用用。不知能不能提供方便?”徐妻问。
“你们是队长家,队长家的东西应有尽有,咋就倒过来了?本来是我们找你们借东西才对。你就别笑话我们家穷了。”
“地主家也没余粮啊!现在小队长又不是地主,就是皇上也有三门子穷亲戚呢,更何况这是小小的队长,无权无势,也是穷人,怎么可能什么都有呢?你也别害怕,我要借的,你家有,我家没有。”
“什么物件?只要有,尽管拿。”世和说。
“就是锯弓,那种能锯掉铁的锯子,我家的犁耙上有个钉,咋弄也弄不下来,放在那里危险,怕划伤了人手脚,不知道能不能借来把钉子锯断,再还给你?”徐妻说。
“这个有,怕你不会用。”世和说。
“只要有就行,我不会有人会。只管借。”徐妻说。
“这个自然,会用就行,不会用,容易把锯条弄断,锯条可没有多的。”世和说。
其实世和有锯条,就是不想给,如果弄断了,换新的,这个问题容易解决。他这样说,是增加难度,让徐妻知难而退,不再借了。
徐妻一听,马上明白,这是不想借的意思,她的目的已经达到,就哈哈一笑,大嘴一张,凸出的牙齿其中黑了好几个,估计被虫给毁坏了,他扬起脖子爽朗一笑,这就是准备撤走的前兆,生了几个娃,身材已经不苗条,在原地转个圈,像是即将报废的圆规画了一个圈,还没站稳,就抬腿走了,说:“好,好,我走了,谢谢,那是钳工干的活,专业得很,我们那口子笨,干不了,我一个娘儿们,更不行,弄坏了锯条,可没地方买去,算了算了,我还是让我那口子把钉子砸弯了算了。”
说着她就走了,头也不回。
到了家,进了屋,关上门,对徐德恨说:“打听到了,真是相亲,不过,人家没来。”
“跟谁?”
“估计不是韩秀红,韩秀红她妈不同意,我已经打听到了。她妈前几天还在打听那老不死的准信,了解了解情况,估计人家看不上,说那老不死的不好相处,世平又是孝子,不好办,韩秀红她妈可不是省油的灯。人家咋会看上世平呢!”徐妻说。
“年轻人可以犯错误,可能真看上了,韩秀红如果没有妈,这事就成了,问题就出在这里,有妈当家,女儿不能擅自做主。她听她妈的话,她就是想嫁也不能嫁,要是嫁了,她妈寻死觅活,她可不想背负骂名,我看这不是安排跟韩秀红相亲,估计是另有其人。”徐德恨说。
“谁?”
“现在还不明朗。不是韩秀红就是别人,不是本庄的就是外村的。”徐德恨说。
“这不是废话?不是本庄的就是外村的,那是哪里的?你有没有听到什么消息?”
“听倒是听说了,只是不确定。”
“听说啥了?”
“我去大队办公室,碰到过世平好几次。在跟蔡**说话。我看见了他,我就回避了,他没看到我。”
“很奇怪,他又不是干部,常去大队办公室干什么?”
“就是,有的是干部,也没见过几次去大队办公室,一年上头的,谁都有事,就支书有工资,其他都陪读,我当个小队长,名声好听,一年就那点补贴,还不够塞牙缝的。没有工资,谁不想多捞点,跑到办公室只有做事的份,还有什么好事?”徐德恨说。
“我看这里面肯定有事。他和村支书搞的那么近,是不是要让他当小队长,你的位置保不住了。”
“不可能,我看不可能,他没那能力,也没学历,更没群众基础,差不多得罪了所有的村民,谁会选他,哪怕村支书硬要选他当小队长,我就立马上报,这个违反组织原则,上面肯定要过问,到时候都受不了。我想,他肯定不敢这么做,找他肯定不是因为这件事。”徐德恨说。
“那就往后看,这都有些反常。蔡支书和世和玩得好,这个不假,不是世平,和世平玩得好,肯定有利可图。难道说,是让世平给他家种地,或干别的私活,世平的庄稼活儿干的很好。也肯吃苦,能卖命,遇到好人,就是好人,遇到歹人就是歹人。他哪有脑子,只晓得出憨力气。他肯定被蔡支书利用了,蔡支书那个人很有城府。你我可能都不是他的对手。”徐妻说。
二人正在密室里谈论,说了半天也没有共识。
昏黄的台灯在天花板上投下一圈光晕,徐德恨捏着瓷杯的手指关节泛白,茶水表面浮着的茶叶像一群被困住的飞蛾。
对面沙发上,妻子正用指甲慢条斯理地划着苹果,刀刃在果皮上拉出细长的弧线。
“任世和那只狐狸最近动作频频。“徐德恨突然开口,瓷杯重重磕在矮脚小桌子上,惊得妻子手中的苹果差点滑落,“他弟弟任世平正在找对象,这两天世和回来就是为了这件事,世和想要撮合成功这婚事,听说对象是蔡支书的亲戚女。“
徐妻的指甲顿住,刀刃在果皮上划出一道突兀的裂痕。
她将削了一半的苹果搁在玻璃盘里,丝绸睡裙在起身时发出细微的摩擦声:“蔡支书去年调整班子多亏咱们使绊子,要是这两家联起手...“
徐德恨站起身,解放鞋在铺砖的地上敲出冷硬的节奏。
他走到窗边,窗帘缝隙漏进的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细长:“我托人打听过,据说一定是蔡支书的亲戚。我托的人欠我人情......消息准确可靠!“
妻子突然轻笑出声,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檀木盒。
打开时,银质药勺碰撞玻璃瓶发出清脆声响:“上次蔡支书儿子住院,我在医院撞见了这亲戚,小巧玲珑的身材,不过,她对花粉过敏。名字就叫,叫,对,叫**,难怪对花粉过敏,名副其实啊,呵呵呵呵......“
徐德恨转身的瞬间,台灯的光在他眼底跳跃出算计的光芒。
他接过妻子递来的药瓶,指腹摩挲着冰凉的玻璃:“婚礼当天,我安排可靠的人在婚礼现场周围多撒些花粉,到时候就热闹了,估计**连打喷嚏,十分狼狈。再散布消息,说任家为不想和**结婚,世平另有所爱,爱的人是韩秀红。“
妻子重新坐回沙发,拿起苹果继续削皮,刀刃在灯光下泛着寒光:“蔡家最要面子,到时候肯定以为任家故意羞辱。“
窗外,一片乌云悄然遮住月亮。
徐德恨望着黑暗中的郭任庄的轮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在这场没有硝烟的较量里,任世平的婚礼,将成为他们扳倒对手的第一步。
矮桌上的茶水渐渐冷却,茶叶沉淀在杯底,像极了即将被碾碎的阴谋。
暮夏,蝉鸣在郭任庄的老枣树上扯出绵长的尾音。
任世和蹲在院门口,低着头,抽着大公鸡香烟。
弟弟任世平倚着木门,军绿色挎包带子在手指间绕来绕去,鞋面沾着新蹭的黄土。
“秀红家离镇上还有二十里山路。“任世和站起身,拍了拍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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