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两个壮汉按倒在地的王爵面色涨得通红,刹那间目眦欲裂,又转瞬将一切敛去,只留下讨好的谄笑,他想抬头,却反抗不了后脑勺强有力的两只大手,侧脸、侧耳皆贴着滚烫的地面。
他只能看见祁心的鞋。
“心姐,别捉弄我玩啦,我见联系不上你,赶忙上门,给你带了重磅消息的!”
地面上的人不断扭动着,试图挣脱束缚,脖子上青筋暴起,想要抬头看向祁心的神情,而身后人群沉陷于无声的骚动中,一道道跃跃欲试的目光燃起又熄灭。
一双穿着黑色帆布鞋的脚迈了出来。
“心……心姐,那……那个徐腾达……他想对付你!”
像一颗石子砸向躁动着、偶尔露出几声狂吠的犬群,片刻宁静后,引来的是更加凶狠、激烈的吠叫。
磨损痕迹很重的黑色帆布鞋和鞋群们离得更开了,不知是石子还是沙砾,在地面传来的怒叫中正中帆布鞋的鞋帮。
“心姐!!你别听她的,我错了,我趴在地上也能说这个重磅消息!就是……唔唔…唔!”
愤怒着急的犬被一团臭布堵住了嘴,他凶狠的吠叫和谄媚的话语都一并被堵在嘴里。
鞋面褪色、鞋边发黄的黑色帆布鞋向前又迈了一步,更镇定,更有措。
迎着黑衣黑裤少女欣赏的目光,黑色帆布鞋一步接一步向前走去,最终落地在铁门后的院子中。
齐宜咽了口口水,略润了嗓喉,便抬头注视着面前祁心,与祁心毫不遮掩的探究目光相撞。
“徐腾达像着了魔一样,在房间里叫唤着什么系统、逆袭的字眼,嚷嚷地整条街都能听见。”
见面前女生莫名挂起了浅笑,齐宜又咽了口口水,继续道:“徐腾达还在昨天晚上说梦话,大喊着‘我要干掉祁家’。”
面前女生的笑意更浓了,齐宜在对方冷着脸的时候不咋惧,可见到对方奇怪的笑容反而有点怂。她笑什么呢,只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她难道不着急吗?不过有这么强壮的保镖倒也不会怕吧,这保安的工资有多少呢?有八百吗……
思绪在飘到九霄云外时,女生磁性的嗓音拉回了齐宜。
“你住在哪里?”
“徐腾达隔壁。”
齐宜心里有了些许猜想,她老实回答了这个问题,没有按照如今趴地上男子对他们的嘱咐,然后便见到面前女生将刚关上的铁门重新打开,面向围成一堆的人群。
“那你们住哪里?”
“我……我住徐腾达的另一个隔壁!”“我住他对面!”“我在楼上!我在楼上!”……“唔唔!唔唔唔!!!”
死寂的湖面泛起波澜,相互激荡着,相互共振着,一同激昂,一同消散。
当人群慢慢恢复平静,祁心才转身问向一动未动的齐宜,“你想要什么?比如钱?珠宝?还是其他的。”
原本看似文静又坚定的齐宜双眼一下迸发出光芒,她又难得有些踯躅和不好意思,小声问出:“可以要八百块钱吗?”见面前的黑衣黑裤女生没有回应,她有些着急地伸出手,想抓住面前的女生手臂,又在半空中收回。
“六百可以吗……那五百呢……”原本细若蚊蝇的声音更细下去了。
见面前女生一直没有回应,齐宜着急地憋出眼泪,“那两百可以吗……再多两百我就可以带妈妈去看医生了……可以吗?”
祁心看着面前梳着齐刘海,扎着低马尾,满眼是泪的女生,叹了口气,总算开口:“你妈妈看病的所有费用都由我来负责。”
话刚落下,祁心便转身走向三男四女的人群,或者说是徐腾达的邻居们,“如果有有关徐腾达行踪的信息,提供给我,我重金来收。”
好似想到了什么,又补充道:“如果让徐腾达察觉到了,买卖即刻终止。”
面前叽叽喳喳的人群,身后哗哗落泪的女生,在祁心眼中并无什么区别,无非是她减少自身系统存在感的措施,只不过先吃螃蟹的人理应得到优待。
被按在地下的人没再“唔唔”闹个不停,像是死心了般顺从地被压着,没人看清他的神情。
祁心一个眼神,两个保安便像提小鸡仔般将王爵提起,揪着头发,把自然下垂的脸扯起。
一双盛满怨愤的眼睛猝不及防撞向祁心。
惊恐、无措、讨好在那双本是愤恨的眼神中划过,最后做出可怜的模样,摇尾乞怜。
“心姐,我……”
“对,你该还我20万了。”祁心打断他,带着浅笑,眼神却很冷,她没看王爵的反应,便转身迈步,刚迈出两步,接着道:“我记得你们家和祁家的那个合同还没签吧。”
没再多留,她快步离去,走过齐宜身旁时,带起一阵风。
保安松开对王爵的桎梏,他面如土色,嘴唇发抖,浑身瘫软,险些倒在地上。
那二十万……那二十万是他那时急着在兄弟面前装阔,拿着三表叔家的姑奶奶重病从祁心那里哄来的,如今是一个子儿都没了……这是要白白放血二十万啊……
来时众人拥护、吹捧着,兴高采烈、意气昂扬,离去时却浑身尘土,双脚灌铅般拖动着,混在一簇簇离去的人群中间。那些嬉笑都像是对他的讥笑,不时转头投来的目光针般扎向他。
要不就赖着吧,可如果不还,家里的那个合同还签得下来吗……他们王家是祁家长期的下端供应商,规模不大,却依旧被人如狼似虎地盯着。
祁家,这毕竟是祁家,合作放款速度在B市排第二无人敢排第一,钱多事少好相处,没有生产商不想同祁家合作……如果自家真的因为自己被取消合约了,那他一定会被打死的……
越想越绝望,王爵的眼中的恨意却要溢出来了。
要不是那两个保安和先站出来装可怜的那个贱人,他本该如往常一样又拿到几千上万元的补贴可以去潇洒,而不是弄得如今这般狼狈。
他拖曳着双足,在石板路上拽出断断续续的声响。
*
祁心行走在较为拥挤巷道中,绕过占据半个街道的自行车,躲过巷道上方扯线挂满的衣服滴落的水,两个小孩从街侧单元门中打闹着冲出来,祁心正好往前多迈了一步避让成功。
她在这里走着,像发动条转至末尾般,走得很慢,直到听到高昂的叫骂声和乒乒乓乓摔东西的声音才停了下来。
“你们两个老不死的,给我点钱怎么了!你们儿子马上要炮灰逆袭了,没有几百块钱连门都出不去!一切都要泡汤!你们懂不懂啊!!”
嘭嘭嘭——是砸门声。
老城区房子的隔音效果很差,祁心甚至能听到来回踱步落下的重重脚步声,却只能隐隐听到有人在哭喊着什么,声音很弱。
待002将屋内男子成功标记,并实时扫描监控这间屋子后,祁心才知晓了里面究竟在闹什么,与她所想的大差不差。
“腾达啊,这是我和你妈辛辛苦苦杀了一周鱼才赚到的,是下周的生活费,真的不能给你啊……”
徐父后背紧紧顶住一直在抖动的门,浑身使劲,最后也分不清是门在震,还是他在震。徐母抱着一个铁盒,死死地捂在胸口,身体紧缩,躲在装满衣物的衣柜中。
门外的徐腾达气得满脸通红,他来回踱步,视线扫着狭小的屋子,最终抽出一把塑料红胶凳,一边砸门,一边怒吼着:“杀鱼、杀鱼,都怪你们杀鱼,让我在那些少爷小姐面前丢脸,还害得我被明皇国际高中退学,你们都应该给我去死!!!”
不到几息的时间,门被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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