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门卿看到了修罗,那么梁璟便是修罗。
门卿的眼珠子吓得收缩,随时要从眼眶里蹦出来,不停的磕头,鲜血染红了金吾狱门前的砖石。
窦相惊呼大喊:“陛下!!陛下您不要相信他,他说的都是胡话!”
温竹上前一步,说:“丞相何出此言,这不是您极力担保的人证么?怎么,方才信誓旦旦的,如今听到了不想听的证词,便准备食言而肥了?”
“你……”窦相指着温竹。
温竹还是那副慢条斯理,与人无害的模样,继续说:“大庸的丞相,乃是百官之首,统领羣臣,虽不如陛下一言九鼎,但也是一诺千金,若都这般出尔反尔,岂不是叫天下人耻笑大庸?”
窦相没想到平日里一个纨绔衙内,竟如此能说会道灵牙利齿,气得他满头冒烟。
“老臣冤枉啊!”窦相大喊:“一定是城父府的人,提前得到了消息,因而买通了梁人人证。陛下,梁人狡诈,他们的话万万不能相信啊!”
梁人惊慌的说:“我说的都是真的,信我信我!没有半句虚言,我不敢说假话啊!”
这话儿听起来是对大庸皇帝和羣臣说的,可偏偏梁人的门卿根本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他眼里唯一惧怕的人,分明是城父府的骑奴——阿奴!
阿奴眯起眼目,幽幽的凝视着门卿,他没有开口,甚至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但那眼神阴沉沉的,好似深冬的冰雪。
庸方宇从未审理过案子,此时也苦恼了,说:“窦相,分明是你检举城父的,怎么这会子反而把自己卷进来了?你这让朕……”
庸方宇很为难,一个是城父,一个是丞相。若是按照以前的亲疏远近,他和丞相府的窦昶顽得好,窦昶平日里总是搜罗奇珍异宝和新鲜的东西献上,庸方宇自然要偏袒窦相了,指不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偏偏,今日的另外一方是城父府,城父府的小郎主温竹,可是庸方宇新结拜的弟弟。
驯服度自带柔光滤镜功能,在庸方宇的眼中……
朕的竹弟怎么可以株连九族呢?竹弟如此清澈纯真,他的父亲温匡正也素有刚直不阿的威名,那决计是不会通敌卖国的。
温竹看出了庸方宇的为难,很是善解人意的说:“陛下,其实想要审清楚到底是城父通敌,还是窦相通敌,十足的简单。”
庸方宇立刻睁大眼睛:“哦?竹弟你有好主意?快快讲来。”
温竹说:“方才梁人不是说,清河王为了勾连,送了窦相一匹汗血宝马么?不如请陛下派遣金吾卫搜查丞相府。汗血宝马非我大庸出产马匹,纵使在大梁也是金贵的皇室用马,绝不会流落到民间。倘或没有搜出汗血宝马,窦相便是被冤枉的,倘或搜出来……”
他说到这里,便没有再说下去。
温竹虽然一直在副本里做炮灰,但他是个聪明人,尤其是扮演过那么多种类炮灰后,他的阅历便更是丰富。
温竹巧妙的提出搜查丞相府,如此一来,便将注意力和重点引到窦相身上,而在这片刻之前,还是窦相在审理城父,这会子就变成窦相自证了。
千万不要小看自证还是检举,主动和被动尤其重要,眼下的局面,窦相从上风跌落,反而被温竹牵着鼻子走。
窦相狠狠松了一口气,挺胸抬头的说:“陛下,便如同城父之子所言,请搜查老臣的府邸以证清白罢!”
“爹……爹!”窦昶焦急的揪着窦相的袖子,有话要说。
窦相却没空搭理他,一副英肝义胆的忠烈表情,慷慨激昂的说:“老臣忠心耿耿于大庸,肝脑涂地于陛下,又怎么会勾结梁人,通敌卖国呢?身正不怕影子斜,今日老臣便在这里立下誓言,但凡搜出了汗血宝马,老臣便不做这个丞相!”
“爹——!!”窦昶大叫一声。
窦相用眼睛横楞他,低喝:“做甚么哭丧!”
幸亏,窦相心想,那汗血宝马乃是难得一见的宝马,别说在大庸,就是在梁地都十足扎眼。因而窦相留了一个心眼儿,早早的把宝马送到老家的祖宅别院去了,不管皇上是搜查丞相府,还是整个庸都城,便是把土地一寸寸掀开找,也找不到汗血宝马的一根鬃毛!
窦相的祖宅距离庸都城何止百里,那里地方又是他的地头儿,只要窦相随随便便送出一句话去,保证在皇上的人搜查之前,已经将汗血宝马安全运送离开。
万无一失!
窦昶打断了窦相缜密的思索,焦急的跳脚:“爹!爹啊!那马……那马……”
窦相奇怪:“怎么回事?”
窦昶如丧考妣的叽咕:“那马……我本想拿来和旁人炫耀,所以……所以偷偷叫骑奴留在府中了,没有送回乡下。”
“甚么?!”
窦相的喊声冲天而起,脸色瞬间惨白,身子摇摇晃晃,那一脸精心打理的胡须差点瞬间变白。
温竹听得听得清清楚楚,摇头心说:猪队友,坑爹啊。
窦相颤巍巍的说:“陛下,不能……不能搜查,不能啊……”
庸方宇却奇怪:“为何不能?来人。”
不等窦相阻止,庸方宇已然让金吾卫前去搜查,说:“仔细的搜查,定要还窦相一个清白。”
咕咚——
窦相膝盖松软,脚底打滑,竟是一个钻被窝,屁股着地摔在了石砖上。
“报——”
金吾卫很快折返而来,抱拳说:“陛下,卑将在丞相府真的搜到了汗血宝马!”
庸方宇大喊了一句“甚么!” ,但他并不是震怒,而是眼神晶亮,急切的说:“快,牵过来给朕看看!朕还从未见过汗血宝马呢?听说天下骏马,无出其右!”
果然,温竹心中无奈,真的是个哈士奇皇帝。
汗血宝马乃是清河王挑选,便是在宝马之中也算佼佼者,与旁的马匹就是不一般,只要打眼一看,便知金贵的程度,那种贵气是无法遮掩的。
宝马牵到金吾狱大门前,窦相双腿发软,根本爬不起来。
庸方宇大为赞叹,抽空说:“窦相,如今你还有甚么可说的?”
窦相刚才放下了狠话儿,谁知有个拖后腿的逆子,哆哆嗦嗦的刚要开口。
温竹笑盈盈的说:“窦相与梁人清河王里应外合,走私金铁,私自交易,却将这罪名扣在我的父亲头上,陛下英明,乾纲独断,还请陛下还家父一个清白。”
“对对!”庸方宇使劲点头:“来人啊,释放城父。”
他说着看窦相:“至于窦相……”
庸方宇琢磨着,若是查办了窦相,那以后窦昶还怎么陪朕顽儿?满朝文武都是无趣儿的,日子怕是更加无趣。
温竹看到庸方宇这面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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