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阿嬷还没有回来,林茯收到邵以持发给她的消息:
[回滨城一趟,孩子麻烦你照顾(抱抱)]
孩子原来是只猫,微信表情还乱发,林茯很轻地舒了口气,下巴蹭了蹭怀里的猫猫头,愣了愣,发觉自己这动作好像受到某人的影响。
她拿起手机,回了条:
[你不是把它送人?]
被拆穿就不回她。
这之后一段时间,岛上来了一些人,开始修路,修下水道,完善基础设施。拆迁的消息是没有,上面的意思是要保留岛上特色的建筑和民宅,不走澄心岛的路线。很多人慢慢知道cyrus的身份,明白对方作为集团ceo是来这考察发展,而不是来谈恋爱,加上他最近不在岛上,某些流言蜚语也就少了。
距离高考还有二十天。
林茯抽空辅导阿阵功课,发现他最后几次模考成绩都远超预期,鼓励道:“不要紧张,到时候正常发挥应该没问题。”
少年沉默了会,台灯下,轮廓分明:“我想离开这里。”
林茯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才来岛上认识他的时候,阿阵就以保守秘密的约定要她帮他辅导,考上对岸。半夜在沙滩当“幽灵”没什么稀奇,她答应他,是因为才来岛上某个停电的雷雨天,这小子跳到她阳台,敲门问她怕不怕。
说不上怕到在被窝里瑟瑟发抖,她遇到过很多雷雨天,小时候宛城的夏天,打雷下雨也总是停电。只是,有人在身边,和一个人在异乡的感觉不同,它不能完全称之为害怕,更多的是一种孤独和茫然。
林茯就想,这不是坏小孩,兴许可以教一教。
他其实聪明,悟性高,只是一开始,明明能考好也不考好。与其说是高中生的叛逆,不如说是对待亲人的某种拧巴,他不着调地说,考好了老头心里就舒畅,老头舒畅了,他就别扭,哪里都不舒服。
这种情绪,林茯回忆自己,似乎没有过,阿公是阿阵有血缘关系的爷爷,可以拧巴,可以不讲道理,可以争吵和赌气。
有小虫子从灯下飞到眼睛里,林茯难受地眨了眨眼,问他:“离开这里,要去哪里?”
阿阵偏过头:“滨大,机械工程。”
是下定决心的语气。
林茯讶然:“怎么会想到去那么远的地方?”
“因为远啊。”阿阵这才歪着头扯唇笑了笑,“而且我都没见过雪哎,阿茯,你见过吧,很大很大的雪。”
“嗯。”林茯回忆道,“有时候那边十一月份就下雪,甚至更早,一觉醒来白茫茫一片。不过冷也是真的冷,冬天很漫长。”
她知道,他像很多人一样,向往滨城的雪。
“我想去。”阿阵转着笔,抬头看天花板,“换个环境玩玩,要是今年考上,下半年我就在滨城了。”
听他说这些,林茯有种很奇妙,甚至难以言喻的感觉。她曾经熟悉的地方,现在有个熟悉的人要去,学校不变,新人换旧人,时间过得真快。
“也不是不行。”柳叶般的眼睛微微弯起,露出点清淡的笑意,“机械工程是滨大最厉害的专业,分数很高,你还得加把劲。”
阿公送上来夜宵,听到自己孙子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其实舍不得,故意说:“尽吹牛,能考上再说。”
阿阵:“考不上我也不待这。”
生怕吵起来,林茯端过碗,说正好饿了,很久没吃过阿公煮的沙茶牛肉,做浇头,放在面上,很香。
阿公被夸,笑了笑,问她:“这味道你阿嬷都做不出来,cyrus他后面还过来不?你可以带他来尝尝。”
说到这个,林茯也不清楚,他说回滨城几天,已经过去十天。拳拳还在她这里,他不太可能不过来。
小满这天,她收到新的电脑,专人送到岛上,要她签收。
邵以持买的,林茯找到机会给他发信息,顺便问了下价格,钱转过去,被退了回来。
[给你赔罪。]
她很纳闷:[哪来的罪?]
[未经允许亲了你。]
林茯不知道怎么接这话,屏幕又跳出一条:
[三次。]
?
来岛上后,除了码头和上次,怎么还多出一次?
她拒绝就这种问题继续探讨下去,他说是为了这个赔罪,合情合理,她就收下。
只是屏幕空了一会,趁对话的余温没散。
林茯问了句:[你还过来吗?]
这里毕竟不是他长久停留的地方,而她也会离开,辗转到下一个地方。或许是德国,她现在德语学得不错,或许是西班牙,看看圣家堂,每座城市应该有自己的特色,比如巴塞罗那。
至于爱情,她也有欲望。但给不了一个人长久的允诺,她不想露出破绽。这人不出现也没什么,出现了又离开,心里滋味就不太一样。
她低估了爱情本身的魔力,高估了自己,她有点想他。和三年前一样,只不过三年前,视频通话里,她可以借着女朋友的身份,蹩脚地说,是拳拳想他。现在这种话,还是算了。
邵以持没有回复,到了半夜,忽然给她打电话。
那边很安静,甚至空荡,林茯听见他的呼吸声,有些重。
“邵以持?”
把她吵醒了又不说话。
林茯躺在床上,盯着没开灯的房间里昏暗的天花板,困意仍然很重,嘟哝道:“你要是没事,我就挂了。”
“林茯。”
片刻的沉默后,她正要挂断,听见他叫她名字,声音低沉又哑。
她听得出来:“你好像喝了不少。”
“我下午在开会,晚上跟阿坤他们吃饭。”邵以持答非所问,自顾自报备道,“还有许恒,他遇到医闹,被人砸了脑袋。”
“他还好么。”
“挺严重,躺一周了,说话还不利索。”
林茯怀疑:“他怎么会遇到这种事?”
“给人看病,人看上他,送了束花,第二天就被人对象找上门,说他年纪轻轻不学好勾引别人老婆。”
林茯一时语塞。
“他不干了,说要来找你,认你当妹妹。”邵以持懒洋洋嗤笑了声,话里带着讥诮,“要不是看他脑子有问题,我也得揍他一顿。”
“邵以持,你要是醉了就去睡觉。”
男人陡然沉默,呼吸声都消失。
夜晚变得无比静谧。睡意全无,她伸手去摸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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