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橙色棉花糖沙发比不上游艇的奢贵,但盘腿坐在上面舒服得多。喝着暖乎乎的甜汤,青花的瓷碗,里面加了莲藕,芋头,白糯米,莲子,煮得软糯可口。
林茯捧着碗,低着头,用瓷勺舀着喝了几口。
邵以持往她旁边一坐,隔着点距离。
甜汤是阿嬷下午回来从饭店带的,邵以持没有喝,他实在吃不惯甜的东西,现在也有点没心情。
眼角余光瞥到她像小动物一样沉浸式细嚼慢咽,邵以持:“林茯,你喂我一口呗。”
她能喂他就怪了。
“这是甜的。”
林茯茫然了会,他对甜的,比对辣的还要嗤之以鼻。
邵以持仰起头,往后一靠,顺手掀起旁边的薄毯扔到她裸露的腿上:“不愿意就算了,本来也不爱——”
话没说完,瓷勺递到他嘴边,视线里还有女孩纤细的玉手。
食物的美色清香在这一刻被放大。
邵以持受宠若惊地咽了下口水,与此同时,又生出某种类似于威严被损的感觉,就这么凑上去,好像条狗。拳拳都不这样,他有时候拿猫条诱它,它看也不看一眼。
于是,他抓住那只要收回去的手腕,将瓷勺送到自己嘴里,吞下去,眼角眉梢透着几分得意:“离那么远,我怎么吃得着。”
勺子都是甜的。
林茯没搭理他这话,安静地吃掉剩下的小半碗。
似乎被纵容了一次,轻飘飘的,那点糖分在心口密密麻麻散开,像气泡,四处乱窜。外面黑漆漆刮着风,屋里透亮,她在身边,这样的夜晚其实很珍贵,于他而言。
隔天,林茯在岛上的炮竹声中苏醒。
她想起来,今天是宝姨给丈夫办葬礼的日子。岛上五十岁以上的人差不多都去了,阿嬷也去给宝姨帮忙。
林茯起床,吃了药,出了房间,睡眼惺忪往浴室走。还没碰到把手,门从里面打开,她呆住,邵以持裸着上半身,大早上冲完澡从里面出来,荷尔蒙夹杂着好闻的沐浴露香味倾袭而来,林茯顿时就清醒了。
给他让路,他偏偏往她面前站。
一本正经地问她:“怎么起那么早?你要去随礼?”
“不是。”宝姨在群里说了,不收随礼,林茯避开视线说,“阿嬷和宝姨不让我去。”
“去呗,你跟宝姨关系不是挺好。”邵以持好奇,“为什么不让你去,你是外人?”
“阿嬷说,宝姨死了丈夫,我年纪轻,没结婚,去了不太好。”林茯其实不信这个,声音低了点,“主要是对未来对象可能不太好。”
她其实没有结婚的打算,对她来说,很多东西不确定,在这种不确定下,未来如何,是好是坏,一个人是没什么所谓。但多了一个人,问题就会变得复杂起来。
“不要去。”邵以持声音一下绷得有点紧,轻咳了声,掩饰片刻间的不从容,“正好今天有人过来,你陪我去接人。”
林茯仍没有看他:“你先把衣服穿好。”
“哦,我这不刚洗完要进房间。”邵以持说着,无意瞥到女孩耳朵有点红,眼睛总躲他,心里一跳,勾了勾唇角,靠近,“帮我挑个衣服,今天见的人挺重要。”
林茯抬头,冷冰冰问道:“你老婆还是你孩子?”
“什么老婆孩子?”邵以持冲她笑,很欠,嘴角的梨涡透着坏,“我要有这个,老头还绑你做什么?我看他是认真的,你小心点,指不定再来这么一出,就真嫁给我。”
“别胡说八道,再有一次,我就不看你的面子,去找警察。”
“那你挺厉害,把我哥送进去,还要把我爸也送进去。”
林茯记起邵鹤鸣的话:“你哥不是你自己送进去的吗?”
邵以持顿了下,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水,漆黑的眼眸覆上阴影:“他连这个都告诉你?”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男人嘴角的笑收住:“又不完全是为了你把他送进去,不值得炫耀,而且我想搞死他比你早多了。”
林茯撇了下嘴:“我一直以为你们关系不错。”
“然后呢?以为我要报复你?”
她没说话,几乎是默认。
邵以持嗤了声:“报复你是真的,不是因为他,等着吧,没几天好日子给你过,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林茯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她直觉“报复”不应该是被拉进他卧室,逼着给他选件衣服,否则他就裸着上半身出去这种事。
他到底在威胁谁?
“这件。”
她拿了件干净的白t。
邵以持摇头,倚在一边看她。
“这件吧。”
她耐心换了件深灰色的衬衫。
他还是摇头。
林茯怀疑:“你是不是就想出去显摆?”
邵以持挑了挑眉:“这么说,你对我身材很认可?”
她真想翻他白眼,手里的衬衫砸他身上:“自己选吧。”
没走出去,被一股强势的力量抓回来,按在衣柜的玻璃门上。窗帘拉着,房间很暗,林茯瞪着他:“松手。”
眼睛亮晶晶的,漂亮的睫毛眨到他心里。
“林茯。”邵以持心里痒,不管不顾,“我想亲你。”
她哑然,眼底透着丝丝恼怒,狠狠踩他脚,男人趁势一只手按住她后背,往怀里带,隔着冰丝睡裙的材质,无障碍贴上男人胸膛和腹肌,蓬勃灼热,林茯感觉从头到脚被火烧。
不是故意瞥见,睡裙领口不低,只是从上到下,视线没移开,看得一清二楚。邵以持低头,声音发哑,不想她生气,但也不想自己憋死:“就亲一会。”
“你发情别拉着我。”动不了手,林茯只能动嘴,损人可以,骂人就不太擅长,憋了半天,忿忿地说了句,“我讨厌你。”
像受到刺激,他眸色一沉,俯身堵住“讨厌”这两个讨厌的字。柔软的唇带着香甜,林茯抬腿踢他,身体被按得更贴合,她咬住牙关,不让他进去。
邵以持拉开不多的距离,盯着莹润水光的红唇,喑哑道:“我就喜欢强人所难。”
这词有点耳熟。
他气势汹汹,脸再次怼过去,林茯死死咬住唇,眼神带着清透的倔强,却见他扬起下巴,“咚”得一下落在她头顶,蹭了蹭她头发,冷哼:“随你讨厌。”
语气是那样满不在乎,动作却近乎亲昵。
林茯摔门离开,被他搞得又气又恼,但称不上火大,想把他摁在床上重重锤上几拳,又深刻意识到,一个对自己捅刀的人大概不会在意她的拳头。
她看得很清楚,邵以持腹部的刀疤还没有消除,除了刀疤,他身上有更旧的伤。
人生气了,闭门不理他。邵以持只能一个人去了岸边,他爸没离开,在游艇上晒日光。
“这几天我会回去一趟。”他摆明态度,“不过这边我还没有忙完。”
邵鹤鸣手搭在甲板的栏杆上,精神矍铄:“没问题,回去一趟有个交代。”
邵以持很不屑:“所以你跑过来搞这么一出,存心给我找麻烦?”
“有多麻烦,哄了你小女友一整晚?”邵鹤鸣倒不在意被放了鸽子,纯粹是站在老父亲的位置,提醒道,“我看不出这位林小姐对你有半分心思,你也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的感情上,滨城好几个老朋友都把他们女儿带到我面前,年轻美丽,知书达理,嘴巴甜,很会讨人喜欢,有明确表达对你倾慕已久的,意图很明显。”
听着这些话,邵以持在想,有没有儿子把老子踢到海里去的,他现在很想这么干。
“得。”他不耐烦地拧眉,“我就喜欢不给我好脸色的,您该回哪回哪去。”
邵鹤鸣走了,乘着直升飞机离开。都说旁观者清,看得一清二楚,邵以持就不太痛快,没心情去机场接秦叔。
秦叔一人一猫,坐着轮渡过来。
拳拳对新奇的地方感兴趣,岛上的风吹得它身上的毛肆意扬起,透亮的琥珀眼珠盯着岸边的棕榈树闪闪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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