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人,现在,你还觉得这是普通的塌方意外吗?”姜明舒问道。
陈知生显然已经被眼前这骇人的景象给吓住了。
他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喃喃道:“怎么会这样……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旁的赵夫人本就已经悲痛欲绝,此刻看到自己夫君口中那嵌入皮肉的铜钱,更是一阵惊恐。
她猛地捂住嘴,发出一声惊呼,随后双眼一翻,身体软软地瘫倒下去,竟是直接晕厥了。
“夫人!夫人!”
旁边的丫鬟和仆役一阵手忙脚乱。
陈知生急忙道:“快!还不快扶你家夫人回去!她这是悲伤过度了,回去好生照料着,顺道请个郎中来看看!”
几个丫鬟连忙七手八脚地将昏迷的赵夫人搀扶起来,匆匆离开了这矿山。
而就在这时,六人怀中的判官令同时发出一阵轻微的嗡鸣,并微微发着烫。
紧接着,六道刺目的白光自令牌射出,在众人眼前的虚空中交织,凝聚成一行只有他们六人才能看见的字迹:
“找出杀害赵富贵的真凶,并阻止六日后的血煞爆发。”
字迹只浮现了片刻,随即如烟散去,判官令也恢复了平静。
六人互相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看来,那所谓的血煞并非空穴来风。
而赵富贵之死,恐怕与这传闻中的血煞爆发脱不了干系。
温序收起思绪,指尖凝聚起一丝灵力,从赵富贵肿胀的口腔中取出一枚铜钱。
那铜钱沾着血丝和唾液,“当啷”一声掉落在地。
旁边一个胆子稍大的老矿工,犹豫了一下,随后还是蹲下身,捡起那枚铜钱,就着火光细细地端详了一番。
他只看了几眼,脸上便露出极度诧异的神色,失声道:“陈大人!这……这枚铜钱是假的啊!”
“假的?”
陈知生闻言,也顾不得害怕,上前一步夺过那枚铜钱,用手指用力捻搓,脸色愈发凝重,“竟然真的是假的,质地粗糙,分量也不对!”
这怎么还跟□□扯上了关系呢?
到底是谁,敢制造这么多□□便算了,竟然还敢拿出来行凶杀人?
不知怎的,陈知生看着手中的□□,心中愈发的不安起来。
温序道:“目前看来,赵老板是在戌时,被人用这些假铜钱活活塞入口鼻,导致窒息身亡。凶手极有耐心,是一点一点地将铜钱塞入其口中,看着他痛苦挣扎,逐渐窒息而死,最后才将尸体移至此处。”
闻呇紧紧抓着姜明舒的衣袖,小脸吓得苍白,声音带着颤音:“所以……这凶手是想伪造赵老板是因为意外塌方而死的假象吗?”
“不。”
姜明舒缓缓摇头,“若凶手真想完美伪造意外,何必多此一举,留下如此明显的痕迹?这更像是一种……明示,似乎凶手是故意要让我们发现的。”
贺先生轻轻捋了捋胡须,沉吟道:“如此残忍的手段,必定是深仇大恨。这赵老板在此地,可曾与人结下过什么深的仇怨?”
陈知生此刻已是心乱如麻,他闻言急忙道:“这赵老板是五日前才从外地来到我们武阳镇的,只说是听闻此地血砂矿的盛名,想来做些生意。短短五日,他一个外乡商人,又能得罪什么人到要被如此虐杀的地步呢?”
“这倒是奇了,凶手用如此多的假铜钱行虐杀之事,手段残忍,怨气极深,分明是对赵富贵恨之入骨……”
宋今彦冷冷地瞥了陈知生一眼,“陈大人身为本地父母官,竟毫无头绪?”
“宋大人!”陈知生原本看见那被塞满铜钱的尸体,心里还有些害怕,可现在……
他皱着眉,面前这位说话总是如此夹枪带棒,他对宋今彦是极为不喜,“难不成镇上所有百姓的恩怨我都要了解个遍吗!”
“宋大人说话向来如此,陈大人切莫往心里去,”贺先生将宋今彦往身后拽了拽,作揖道,“宋大人也是急于破案。”
陈知生闻言也不再计较。
他努力思索着,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迟疑道:“对了,若要说在这镇上,近日与赵老板走得最近,又有些龃龉的……我倒真想起一个人。”
姜明舒立刻转过头:“谁?”
“祁岄,”陈知生道,“就是宴席上,为首跳舞的那个舞姬。她模样出挑,性子也泼辣,近日常被赵富贵叫去陪酒唱曲,算是他的相好。只不过……听说最近两人闹得有些不大愉快。”
他顿了顿,继续道:“赵老板前几日酒后也曾跟我提过几句,说是这祁岄近来胃口越来越大,嫌他给的打赏太少,竟给他摆起脸色看。赵老板自觉失了面子,当众就扇了她一巴掌,骂了几句难听的话,之后便拂袖而去,再没找过她……”
“你们说,有没有可能就是这祁岄来报复了?”
*
武阳镇
“这儿安全了,”祁岄将小兔妖身上的绳索解开,轻声道,“没受伤吧?”
小兔妖摇了摇头,方才由于跑得着急了些,两只兔子耳朵已经露了出来,粉嘟嘟的,她歪头看着祁岄:“漂亮姐姐,我叫蓝溪。”
祁岄抬手将蓝溪的兔子耳朵按了下去:“蓝溪,你快些走吧,趁着陈知生还没反应过来,跑得越远越好。”
“跑?”蓝溪有些不能理解,“我为什么要跑?”
祁岄朝着巷口张望了几番:“矿山里有邪祟作乱,陈知生要让你当替死鬼啊!”
“我知道,我是自愿的。”
祁岄狐疑地看向小兔妖,这小妖是疯了不成?
蓝溪继续道,“陈大人说了,只要我愿意当替死鬼,他就会放了我的家人。”
“你的家人也被陈知生捉住了?”祁岄皱眉。
“这倒没有,但是陈大人说他很快就会找到我家的,到时候会把我家一窝端了!”蓝溪说着有些害怕,“做……做烤兔子吃!”
“笨蛋呐!”
祁岄弹了一下小兔妖的额头,“他那是吓唬你的,他要是有那本事,早就把你家人抓来了。”
“你倒是傻,信了他的鬼话,”祁岄道,“不过看不出来你这小妖也算是有骨气,竟然为了家人不怕死。”
“死?”蓝溪捂着额头,“陈大人说我不用真死,只要让百姓们安心便好,到时候他会放了我的。”
祁岄叹了口气:“你这小妖,他那是骗你的!”
“骗我?”蓝溪撇了撇嘴,人类好难懂。
祁岄:“是啊,那个陈知生不知道已经炼化了多少妖丹,你可别傻了。”
“炼化妖丹!”蓝溪有些惊恐,“这……这不可能吧……”
*
“这当然不可能!”
茹崖粗声粗气地插话,大手一摆,“陈大人你可拉倒吧,一个舞姬能杀死赵老板?要是下毒暗算,俺倒是还信几分。可这是活活用铜钱塞嘴里憋死的,需要多大的力气和狠劲啊,她一个女人,如何能做到?更何况,就因为当众挨了一巴掌就下此毒手?”
“俺觉得不可能!”茹崖得出结论。
陈知生张了张嘴,但终究没再说什么。
他抬头望了望天色,东方已隐隐泛起鱼肚白,便急忙道:“诸位大人,眼看天就要亮了,此事万万不可声张,否则必定引起镇民恐慌。我们还是先将赵老板的尸身带回衙门殓房安置,再从长计议如何,若是等百姓围拢过来,可就不好收拾了。”
众人皆点头同意。
几名衙役和矿工上前,用带来的草席和白布将赵富贵的尸体小心包裹起来,抬往山下的县衙。
一行人沉默地跟在后面,心情各异。
回到陈府,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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