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李素回府之后便看见郎中的车马稀稀落落地在她府上的院子里排成了几个小排，心中便有了些许打算。她此时脑海里既有张来喜恶性抢劫的案子，又还得查着自家丈夫的死因，心中不免有些头疼。
进了寝室，里面的郎中看见李素连忙冲着对方叮嘱道：“赵公子现在虽然是没有性命之忧，但是身子仍然......这方子吃着或许有用。”说着递给了李素一个方子，李素忙笑着收下，然后让婢女送郎中出去。
这个时候另外一个婢女正好端着药到了房前，遇到李素立马行了礼：“娘子，今早离开的时候吩咐下去的药已经津好了，此刻正准备送进去给赵公子付下......”一边说着，一边低下头，不知想些什么。
“不用了，我自己拿进去就行。”李素看了婢女一眼，又看了看那药，轻声说了句：“做的不错，昨天夜里出去请郎中的也是你吧。”
那个婢女见李素夸她，倒也不沾沾自喜：“都是奴婢应该做的。”
李素莞尔笑了笑，不在多说些什么，只是默默端着药进房内。她一点点盯着旁边站着服侍的婢女伺候赵亦乾喝下去，此时的赵亦乾仿佛已经虚弱的连药都吞不下去只是闭着眼睛麻木地张开嘴巴。
待到李素吩咐婢女出去之后，他又睁开眼，对李素说道：“你今日请了数个郎中过来，生怕那仇家不知道赵亦乾死而复生的事情。”
她微微瞥了他一眼，回应道：“还不够，此时下毒失败的消息刚传过去，对方应该一时不会儿不会轻举妄动。”
一日的疲惫让她不自觉地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睁开眼又是面前还不知道是敌是友的鬼，更是让她一瞬间为自己的前途唏嘘起来：“昨夜太过匆忙，许多事情都没有理清楚，如今到有时间和你仔细谈谈，我有些话要问你。”
李素一边说着，一边伸手递过来一个深色的纱巾，扶着赵亦乾的额头绑在对方眼睛的位置：“我姑且相信你有些恶鬼的手段，这只是一重保险而已，不要见怪。”说着，手上却是更用了些力气。
“第一个问题，你的身体还有多久才能恢复？”
“这不确定，少则几个月，多则一两年。”
“变数在哪里？”李素正着神色问他，只听后者说：“你给我端些人心啊、人肝之类的东西，没准我便会快些恢复过来。”
李素听着这话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动物的不行吗？”
“也可以，”赵亦乾躺在床上微微点了点头：“不过效果自是没有人的好，一分钱一分货的道理你还是懂得吧？”
一听是这种话，李素便不愿意搭理他，只是继续问：
“第二个问题，你还阳的目的是什么？”
赵亦乾默默移过去视线，道：“死人还阳能有什么目的，世人皆追求永生，若是各个都能心无杂念地赴死，又何来鬼物一说。”
“不对。”李素看着对方的眼睛，平淡地说：“你在骗我，你的目的不可能是如此简单的原因，一定有别的事情。”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赵亦乾同样隔着纱巾盯着李素，两个人心思各异地对视着彼此：“人鬼殊途，你不要在我们之间寻求信任。”
随着话音落下，一股僵硬的气息在卧室里蔓延，四周拧巴到了一处。
“你不要忘记，你我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李素的语气依旧平淡如水，她向来越是在紧绷的气氛中越是清醒：“你帮我便是帮自己，让我了解的越多，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你方才说着让我不要管你，如今反倒管上我的事情了。”
赵亦乾脸色丝毫未变，只是原本白皙的脸上莫名地浮现出一股青色，像是尸体上的斑块一般：“你就不怕我吃了你吗，嗯？”
“不会的。”李素笃定地说：“你不会的，你需要一个人来帮你。如今这府子里上上下下均是靠我操持着，我才是你的靠山。”
“换句话来说，是你需要我，而不是我需要你。我如果想查出真相有无数的办法，而你需要的尸体只有这一具。”
赵亦乾听着对方这话，脸上依旧毫无愠色，反倒是点了点头：“你最后的一个问题呢，是什么？一并都说出来吧。”
不料李素却摇了摇头，轻声说：“原本是想问你的，只是现如今已经有了答案。”说罢，话音未落，她竟是猛地从袖口取出一根锃亮的银针飞快地朝着赵亦乾眼睛的方向刺了过去。
“很多事情，远比我想象中要麻烦，很多人也是......”李素的声音没有任何变化，只是手中的银针离着对方的眼睛越来越近，直到戳破那薄薄的纱巾。不过即使如此，后者也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
李素见状没有说话，反而默默扯下纱巾，同时也放下手中的银针：“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五感现在只有听觉恢复了吧。”
赵亦乾听见这话也并不惊讶，只是仍然笑道：“你这法子倒是不错，隔着纱巾试探我来让我放松警惕......只是不过，你取出银针的声音还是出卖了你，若是旁人可不会配合你了。”
“若是我下次捂住你的耳朵呢？”李素又问。
“那就任由你来。”赵亦乾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因为我是你的相公，所以你不会真正的伤害我，就像是你自己说的，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伤害别人，从来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无论对谁来说都是这样。”李素亲自扶着赵亦乾重新躺了下去，自己则默默地走了出去。她的手缝中此时藏着两根银针，一根是刚才她用来试探赵亦乾的视觉，而另外一根是她用来试探赵亦乾的触觉。
从她给赵亦乾戴上纱巾的时候就已经将这根针埋在了手里，一边说话吸引着对方的注意，一边又缓缓地试探着......第二针发出的声音只是障眼法，这针才是真正的目的，她发现赵亦乾并不会流血，哪怕针深深地扎进血管里也不会。
过了一会儿，李素走到正厅准备用饭，往常应该是只有原主和赵亦乾一起，因而偌大的正厅此时只摆放了两张椅子。李素照规矩坐在正中央直面大门的位置上，婢女简单地上了几道小菜，又笑着说道：“娘子这几日都因赵公子的事不好好吃饭，奴婢担心坏了，还好只是虚惊一场，否则娘子自己伤坏了身子。”
听着对方的话，李素隐约想到了一个被她和赵亦乾都忽视了的问题。准确的来说，是一个人，一个不应该被错过的人。
她默默地夹起一根芹菜，闻了闻又轻轻地放下，想着：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