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提点刑狱司便是派人过来传了案子。小厮急匆匆地在屋子门口报道的声音:“李大人,上个月城东的恶性杀人案的凶手抓到了,此刻正等待大人去审。”这声音猛地勾起了李素的回忆,只是她此刻已经不是那个在近代混出了一片成绩的刑警了。
李素眼底闪过几丝落寞,但是转眼间又飞快地消失。她看着自己穿越到了这位和自己相同工作的女人身上,不知道是不是老天有意识让她完成自己前世未完成的职责,因此也是干脆利落地回复道:“好,备下车马我们即刻收拾前去。”
李素预想的不同,马车行驶的没有那么颠簸,速度虽然是和汽车没办法比,但是也比李素预想当中的要快不少。上车之前车夫很热情地招呼了李素,想必原身从前也是个爽朗之人,不拘小节。
车夫姓牛,据说一家子都在李素的府上做事。昨天夜里去寻郎中的两个婢女当中,就有一位是他的女儿。马车行驶的路上他的话没停,李素也尽可能地保持着一个很有兴趣的态度,希望能从这个看似寻常的车夫口中获得一些关于府里的事情。
“大人,平日里您都自己亲自骑马,家里的马车更是都留给赵公子坐,今日怎么也坐上马车了。”牛车夫性子直,他说这话李素也不觉得有失分寸,反而笑着同他开着玩笑:“昨日被赵公子吓了这么一下,今日心情不错,便坐马车去城东了,一路顺便看看满城的百姓。”
说到这里,牛车夫似乎惊魂未定地抚了抚胸口,煞是后怕地说道:“是呀,那日赵公子和王睿一齐坐在车里,突然赵公子猛地晕了过去,吓得俺只好沿路停了车,半路上就请了郎中诊断,却不料......”
话说了一半,牛车夫便想到昨日李素那伤心欲绝的样子,此刻猛然想到担心勾起对方昨日的难堪,竟又急刹住车转了话头:“幸亏是那劳什子的郎中误诊,昨夜俺家那闺女告诉我赵公子醒了的事,起初还不信,后来郎中到了大伙这次信了,还是大人家有福气。”
李素细细听着对方这话,想必对方口中的“大伙”就是府内的这些仆从们,彼此向来是一有消息便相互串通。其中很多小道消息,别说李素这个穿越过来的不知道,就连原主自己未必也能管的清清楚楚吧。这也难怪,平日里自己上班之后下班连洗头都有些懒得动手,想到原主这不仅白天要辛苦破案晚上还有这么一大家子事情处理,李素就有些替她头疼。
如今倒也好了,现在这些都一股脑地摊在了李素自己的面前。从前她的手中就两张卡,一张工资卡一张储蓄卡,总觉得那么多卡没有用,毕竟自己又没有钱。现在除去朝廷份例的俸禄之外,她的名下还有一处三进的院子当不动产,甚至这些产业都是李素现在知道的,然而还有多少产业是李素还未曾发觉的。
偌大的院子里来来往往那么多人,又究竟是哪一个在原主作为提案官的严防死守当中、可以见缝插针地给赵亦乾下毒。虽然她今天在那鬼面前夸下海口当老大,但是眼瞅着她自己望着这好些杂役以及吏役就有些望而生畏,有种当高三班主任的恐怖感。
马车转转悠悠地终于到了地方,一阵马儿辛苦的长吁短叹之后便停了下来。牛车夫下意识地过来扶她,可不料李素轻快地从马车上一跃而下,倒也是谁都不用。只留下牛车夫有些尴尬地说了句:“俺忘记今天是大人了,还想着是赵公子下来的时候得俺扶着。”
李素听着他的话,对于赵亦乾的形象大概有了个七七八八的了解。这个看似羸弱不堪的入赘相公似乎很受家里人的爱戴,就连车夫都习惯性地扶他下车,古代除了某些士大夫阶级之外,似乎对于这种身体欠缺的男性尊敬都不高,而赵亦乾能做到这个地步,想来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不过想到这里,谁家省油的灯会被无缘无故地毒害呢。倘若赵亦乾只是一个安安静静的小白脸又谁会有时间有精力毒害他。李素的脑海中浮现出某个轻佻的眼神,凭借对方的敏锐程度,想必对方在赵亦乾的身体也会有所发觉。
这个时候,几个带刀的吏役押着一个浑身粗布麻衣的中年男子来到李素的面前,那人浑身上下从脸到脚都是伤,看起来倒像是被动了私刑。李素从现代的法治社会过去,自是从未见过这种阵仗,忙问道:
“他这一身伤是怎么回事?在本官来之前难不成是有人审过,若是整这些屈打成招的做派,岂不是恶意抹黑本官,蔑视法度!”
说完这些,李素就不在说话了。她之前在队里的时候大多数都是出外勤比较多,如今真让她刑审她却也不是不会。她现在还能记得自己刑审老师上一节课的时候告诉她的一句话,刑审不是从你说的第一句开始的,而是从你出现在嫌疑人眼里的第一秒开始的。
如今李素这幅做派便是给足了气势,她从外表或许并不是最适合做刑审的,但是丰富的经验可以补齐这一点。这个时候其中一个吏役立刻弓着腰,微微苦着脸对李素说道:“哪敢啊大人,这一身伤都是他自己弄的,我们抓到他之后立刻就通知大人了。”
说完就当着李素的面踹了对方一脚,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对方本来就有伤此刻更是痛苦地叫了一声然后跪了下来,大声哭诉道:“大人,草民冤枉啊,草民从未偷过什么东西,只是做些小买卖养家糊口罢了。”说着竟然趴在李素的脚边,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本官何时说过你偷东西了?”李素自动忽视了对方的眼泪,并且默默朝后退了一步,这古代的鞋可比现代的还贵呢。
“是其他大人说的...他们说草民偷了别人的东西,是要被抓到牢里的大罪,可是草民什么都没有偷...是他们冤枉我的,大人。”那男人虽说是一边涕泗横流着,可是话却是说的清清楚楚的。
李素听着对方看似真切地控告,心里没什么触动,这样的演技她已经见过了太多了。真的也好,假的也罢,她只相信事实,相信证据。
“把证据拿给他看。”李素吩咐着旁边吏役。
一旁的吏役听到了李素的吩咐,立刻就把早已准备好的东西给抬了上来。是一个从外表上来看只是一个普通的木头箱子,打开之后端到了李素的面前,她抬眼一看,竟是个普通的石头。
李素伸手摸了摸,这石头看起来甚是平凡,似乎就是路边上随处可见的那种。她不明白为何这样一个普通的石头都有人收藏,也不明白这么一个普通的石头还会有人去偷,更何况......
于是此时她正了正神色,递了一个眼神给身旁人的人,对方立刻心领神会地说道:“张来喜,你前些日子不见人影,是到哪里发财了?”
张来喜一听这话,顿时鼻涕和泪都收了回去,两个眼睛眨巴眨巴地不知在想些什么,最后带着些磕巴地说:“草民做些小本生意,自是需要有些来货的渠道和路数,偶尔去外地几日不归,也是正常。”
见他这么说,身旁人又问:“几日不归?怎么偏偏挑上了丁家被盗窃的那几日,今日一早见你鬼鬼祟祟地前去早市,一不卖货二不买货,唯有马车上装着的这个箱子,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大人冤枉,草民去了来货的地方,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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