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处理的人员名单里。”
“一个副支队长,一个三线主管,一个会所承包人,一个前台。”
“全是边角料。”
“全是背锅用的。”
“你们真的以为,我们是想看谁倒?”
“我们是想看——谁在装死。”
“谁把事做了,还想着退干净。”
“谁把命卖出去,还想把自己包得像正人君子。”
那一刻,会议室里所有人都坐直了。
她不是在发言。
她是在开庭。
她把话一扔,回身坐下。
没有笑,没有再看谁,也没等谁回应。
主持人手脚有点乱,一边翻资料一边挤出话来:“那……那个……程律师提供的材料,我们这边会评估、备案、向上呈递……”
“我还有一句。”
她没抬头。
“你们别再把‘情绪’这两个字挂嘴边。”
“她们死的时候,是你们没情绪。”
“现在你们怕我们说,是因为我们不再一个人说。”
“你们怕我,不是因为我情绪化。”
“你们怕我,是因为我比你们清楚流程。”
“你们怕我,是因为我会填卷宗。”
“你们怕我,是因为我动的是实打实的法条。”
“不是煽动。”
“是清算。”
她说完,收了卷宗。
走出会场那一刻,没人拦她。
她手机还没掏出来,就接到林茜的短信。
【你那边结束了?出大事了。】
她只回了两个字:
【讲。】
林茜直接甩过来一张照片。
配文只有一句:
【你爸,写认罪材料了。】
她站在会场外的石台阶上,看完那行字,半天没动。
又一条消息弹进来。
【但他想跟你谈条件。】
【他愿意交剩下的四份账,但前提是——不追溯十八年前那批事。】
【你还谈吗?】
她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顿了一下。
然后一个字一个字地回:
【不谈。】
【他不交,我就交。】
【我交的是他。】
发完,她抬头望了眼天。
风很大。
她拢了拢衣领,走下台阶,朝地铁口走去。
她知道,这还没完。
但她也知道——
这一回,他们不会再敢说她是一个人在闹。
因为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在律所办公室里自己打印举报书的人了。
她现在,是全国“人命墙”的代言人。
是实名举报者的法律代表。
是现场卷宗资料的审核顾问。
是他们封不住的——
清算本尊。
现在,轮到他们一个个准备认罪了。
程漾刚进地铁站,手机又震了一下。
是联络组的紧急通报。
【今天新增实名登记16人】
【其中一人身份特殊,曾在系统内部任职,现主动请求作证】
她脚步顿了顿。
“系统内部的?”
“身份核了吗?”
林茜那边立马发来语音。
“核了,是‘资源清表小组’的前档案人员。”
“他说他愿意作证,前提是——不能只查下级。”
“他说他当年参与销过两批记录,知道谁下的指令。”
“他愿意签证人声明,也愿意出庭。”
“但是他要换地方住。”
“说原单位已经有人盯上他了。”
程漾:“马上安排保护。”
“带他来二号接待间,我今天亲自问。”
“还有——”
她顿了顿。
“让他别怕。”
“我们现在,不只是你死我活的博弈了。”
“是——”
“系统反咬,民间接手。”
“你告诉他,查到底这件事,不是靠我。”
“是靠她们。”
电话那头静了两秒,然后传来林茜的声音:
“我们明白。”
下午两点。
她准时坐在联络组会客厅,等那人过来。
人很快到了。
一身工装,带着点小心翼翼,手里夹着一个鼓鼓的文件袋。
没穿西装,也没用真名。
进门的时候低声说了句:“我是张恕。”
“曾在‘特项整合资料部’挂名三年,后调文秘一组。”
程漾:“资料带了吗?”
张恕点了点头,手放在腿上,一页页从袋子里抽出来。
“这是我复印的。”
“原件我藏不住。”
“但这些够你们入卷。”
她没多说客套,直接翻了第一份。
红头。
文档编号:Q-0721。
文件标题:
【风荷会所·调出申请补件表(第3批)】
调出申请人:文化系统外联。
申请原由:“艺术调研周期结束,人员返程。”
底部审批签字区,盖了三个章。
其中一个,是程文海。
她没说话,只是低头看。
张恕继续抽第二份。
【人员转移任务小记·草案】
内容非常简洁——
【本批次调离9人,其中2人被改为“境外深造通道”备案,已安排前置签注】
【余人已提交“体验反馈”,标签为“可拓展资源”】
“你们当年,是这样叫她们的?”
“‘可拓展资源’?”
张恕低了头,小声说:“我们不允许写‘女性’这两个字。”
“系统里默认是‘调配’。”
“不能写‘人’。”
“只能写‘资源’。”
“用词也不能带情绪。”
“要控制格式,保持中立。”
“她们,连标签都没有。”
“就是一个批次号。”
她手指轻轻扣着桌面。
“你为什么现在站出来?”
张恕垂着手,声音几乎低到听不见。
“我女儿去年十岁。”
“有一天问我,‘爸爸,女孩子长大后是不是要乖?’”
“我说当然乖。”
“她又说,‘乖的女生是不是最听话?’”
“我说是。”
“她又说,‘听话的话,是不是可以选最漂亮的衣服,送去给叔叔看?’”
那一刻,他说,他突然觉得恶心。
“我不怕死。”
“但我怕——我一直不敢讲。”
“我怕有一天她也进去了。”
“那时候,她不知道的事,就变成她的命。”
程漾闭了闭眼,没说话。
把文件装好。
“你做得很好。”
“但你现在先别走。”
“我让人送你去安全屋。”
“从现在开始,你不是‘张恕’。”
“你是——证人A-1。”
“是这个案子的第一个‘系统内自证人’。”
“你说的这些,不是‘聊天记录’。”
“是第一手证据。”
“我会写进卷宗。”
“她们不是一个人在死。”
“你也不再一个人讲。”
“这案子,不是‘她’的。”
“是你们的。”
她说完,把文件推到办公桌里锁上。
那一瞬,她知道,这案子真开始进下一轮了。
因为——
终于有人从“那边”开口了。
当晚,知乎上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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