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赢谁。”
“我只想让他们——”
“别再换个马甲继续吃人。”
当天下午三点半,程漾接到调查组来电。
“下午六点,文化系统专项卷宗转入‘深查阶段’。”
“我们可能会调你这边几名证人档案。”
“你那边提前做好资料处理。”
她“嗯”了一声,又补了一句:
“这一次,我想全程跟。”
“我不再只做联络人了。”
“我要亲自见那些卷宗。”
“我要亲眼看见——她们的故事,怎么写进系统。”
“不是我们讲给大众听的那种版本。”
“是她们的——司法版本。”
程漾拿到正式入组通知书的那天是个周一。
上午九点半,她站在政务二办五楼卷宗组门口,递出身份证、律师执照、入组协议,最后签字确认。
那一刻,她不是“程律师”。
她是“文化系统非法通道案件·专项法律顾问”。
联络人改成“程漾”。
身份一更新,她能看的就不只是名单和证词。
而是——卷宗。
系统里的“受理表”“流程批件”“层级审批盖章页”。
开头写着:
【因年度创作交流需求,拟引入艺术人才资源9人,含音乐方向2人、表演方向4人、模特方向3人,流程已走基础筛查,现进入“特批名册”待签阶段】
落款机构:
【霖市文化系统青年艺术创作实验中心】
批件最后一页,有四个签字栏。
前三个字迹模糊,最后一个写得最清楚。
龙飞凤舞四个字:
程文海
程漾当场没说话。
但调查组的人全看着她。
一位负责人咳了一声:“我们原本以为他只是‘默许’。”
“现在看,他是‘签批人’。”
“不是知情。”
“是授权。”
程漾低头,缓了两秒。
然后说:
“那这案子,就不是内部失控。”
“是层级共谋。”
“你们现在还查不查?”
没人说话。
她抬头,冷冷一句:
“你们再不查,我自己开庭。”
当天中午,赵意之被再提审。
她前一轮嘴很硬,这轮不知怎么突然全改口。
主动承认她手上留有过“纸质名册”。
更交代了一句话:
【那年她被“临时安排处理艺术接待资料”,有人给她寄来一个档案袋,说是“提前审核备用”。】
【她没敢销毁,但也不敢上交。】
【她藏了。】
“藏哪了?”
“书柜。”
“哪的书柜?”
“我们以前住的别墅,书房那堵假墙后面。”
调查组听完,直接叫人开车连夜去现场拆墙。
当晚七点半,旧别墅内——书房东墙,确实起出一个带密封的嵌墙柜。
柜子里没有金条,没有账本。
只有两个灰色防潮袋。
拆开,一层层翻过去,底部压着十几份破旧文件。
文件夹上还有霉斑,封皮写着“草稿”“初筛”“未定稿”之类的字样。
可有一页,却让全组人都沉了。
那是一份“个别私调推荐人名单”。
开头写着:
【本页为‘高危项目’人员自行推荐渠道,资料仅存纸质档备查,不入电子库。】
【签字人需对推荐人后果承担背书责任。】
翻到签名页,第一行是程文海。
第二行是赵意之。
第三行,是一个文化局副组的名字,已经在第一轮调查中被开除。
卷宗归档后,调查组负责人转头看向程漾。
“你现在知道你爸在里头扮演的不是‘家属’。”
“是高层调度。”
“是亲手签字,把人推进那道门的‘指派人’。”
“你要跟案?”
程漾点了点头。
“不是我要跟。”
“我是要——”
“拿着她们的故事,一页一页——贴在他签过的纸上。”
当天深夜十一点,程漾发了一条微博。
配图是那张签批单最后一页的照片(已打码)。
她写:
【不是他“知道”。】
【是他“签了”。】
【她们不是被谁捡走的,是被谁点名送进去的。】
【不是她们活得卑微,是有人觉得她们活着——有用。】
【她们不是商品。】
【她们,是你签下的“可用资源”。】
【现在,我们一页一页撕给你看。】
评论第一条:
【你签一笔,我们贴一命。】
第二条:
【她们不是你安排进去的,她们是你买断自由的投名状。】
第三条:
【不是失误,是谋划。不是默许,是执行。】
第四条:
【你怕曝光?那你怕晚了。】
去北京之前,程漾收到了中央专项小组正式盖章的参会邀请函。
抬头写的是:
【文化资源领域专项联动整治协调会】
落款时间是:
【拟定通报前讨论阶段】
意思是,这次会议不是最后定论。
是“通气”。
“了解情况”。
“征求意见”。
“评估可控范围”。
换句话说——
是想把事情“谈下去”。
她知道,也早就料到了。
但她还是决定去。
因为她必须亲口说出来一句话:
不是你们说“查过了”,这事就结了。
得我们说“算完了”,才叫结束。
当天上午八点半,会议在东三环一栋灰色大楼里举行。
参会一共十三人。
有□□代表,有纪委专员,有司法协调人,有政务系统巡视组。
还有她。
她的名字挂在名单最后一栏,身份栏写:
【民间专项联络组顾问(代表)】
排座顺序她排最边上,但没人敢小看她。
进门那一刻,所有人都看她一眼。
她没打招呼,也没寒暄。
只是把那本印着红皮的“初审卷宗汇总”放在自己面前,翻到第一页,摁住。
等主持人点她名字之前,她没发过一个字。
前半场是官方介绍流程。
汇报“前期工作成效”“现阶段协查困难”“外界关注热度”。
每一条都绕着说。
比如:
“相关问题社会反应强烈,需控制节奏。”
“多数群体系误入结构性失序渠道,安排人已处理。”
主持人话还没说完,程漾直接把卷宗往桌上一推。
“我能现在说话吗?”
主持人愣了半秒,“你可以在建议环节——”
“我现在说。”
她语气没高,但板着一口利索。
“你们说‘结构性失序’,我问一句,谁批的那张‘结构’?”
没人回。
“你们说‘渠道误入’,那我问一句,哪个渠道没有签字审批?”
还是没人吭声。
她站起身来,打开桌上的文件夹。
啪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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