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古典言情 > 被渣后和暴君HE了(重生) 黑甜清午

3. 第 3 章

小说:

被渣后和暴君HE了(重生)

作者:

黑甜清午

分类:

古典言情

利刃疾如旋踵,刹那间已到盛鸢眼前,她才扬起广袖,就见面前人影掠过,有人已飞身挡在她身前。

耳边传来几声闷响,伴随镣链拖地的声音,那道身影重重倒下。

“谁?”谒光喝声,抽出腰间佩剑,纵身跃上幽夜坊的屋檐,朝远处黑影追去。

盛鸢落袖,低头朝前看,姜悬正背对她,单腿跪倒在地。

少年身影单薄,纤瘦手臂自袖口探出,冷白的色泽在昏暗光线下散发着清冷幽光。

他一手扶膝,一手撑地,腕间骨骼微微隆起,青筋隐于皮下,淡蓝色的脉络仿若幽秘的溪流蜿蜒。

“他中镖了。”楚屏在他身旁蹲下,倾身过去看了几眼,“三道,都在右侧腹部。”

姜悬一声不吭地俯身跪着,纵使身体在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地上的手指仍旧没有移动半分。

盛鸢的目光落他苍白的指节上,不过须臾,指尖本就不多的血色迅速抽离,泛起一丝诡异的青灰,宛若迅速晕开的墨渍,向着指根悄然蔓延。

“镖上有毒,先带他出去。”她扬声唤来不远处的康宁和周远,“送去沐晖苑,叫孙河过来。”

两人喏声应过,抬起姜悬,快速朝外走。

其余司卫也带着剩下的杀手离开,暗墟内,一时只剩下盛鸢和楚屏两人。

“姜悬身上的秘密,是什么?”

楚屏走在盛鸢身后,猝不及防听到她在前边发问,一时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盛鸢没有重复,停下脚步,默不作声等他开口。

“哦,随便说着玩儿的,”楚屏低头笑了笑,“你来见姜悬,就因为这个?”

“你说你不是楚屏,你是谁?”盛鸢没有回答,也没有追问,很快换了个问题。

她转过身,微微抬着头,眉梢轻扬,几不可察地蹙起,眼波似静谧幽潭,映出面前人每一丝细微的神情变化。

“怎么说呢,”楚屏被看得颇不自在,煞有介事地清了清嗓子,道:“我的本名,你就叫我张三吧,就当我是个热心网友。”

见盛鸢黛眉轻挑,忙道:“就是见义勇为的热心群众。”

楚屏以为盛鸢会就他是谁这个问题继续寻问下去,不料她只略微点头,随即道:“他们身上的毒,可有药可解?”

他摇了摇头,有些为难地开口:“楚浔每月定期给他们服一次药,那也只是维持一段时间不发病,要说完全解毒的话,估计悬。”

盛鸢不再说话,垂着眼眸,若有所思。

“姜悬挺可怜的。”楚屏轻叹一口气,“我之前是干刑...捕快的,形形色色的人也都算打过交道,可像他这样惨的,真没见过。楚浔就是个王八羔子,隔三岔五叫他们自相厮杀,又时常派些暗杀任务,完不成的话轻则一顿毒打,重则杀人灭口。”

“姜悬年纪最小,天赋极高,其他杀手都不如他。因为来的时间长,他中的毒也最深,那毒发作起来,真是没法看。刚才为了救你,又中了一种不知道是什么的毒,怕是难活。”说罢,他往衣袍下方摸过一把,没摸出什么来,朝旁小声骂了句脏话。

“他既因我而伤,我便不会让他死。”盛鸢转身,自顾自朝外走,声音在氤氲雾气里显得冷漠又轻灵:“你既与楚浔的事无关,我也不会追究,你可以走了。”

楚屏不由一愣,这位殿下的性子,还真是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他摸着下颌笑笑,停在原地没有再跟上去,“成。”

*

到沐晖苑的时候,姜悬还有意识。

抬他的人身着鷃蓝色鸢尾曳撒,佩刀悬于一侧,刀鞘黑沉,另一侧挂有玄色腰牌,上面雕刻朱雀神兽。

他见过从棘司的人,那些人眸光幽冷彻骨,裹挟无尽肃杀,所经之处,空气仿若凝霜,同他这种见不得光的杀手不一样,那是皇权特许下的倨傲决绝。

那两个司卫将他抬进院落,其中一人手起刀落,斩断了他脚上的镣链,手法稳准,没有挨上他一寸皮肉。

随后,他被带入流萤阁,安置在偏房中的榻上。

过程中,盛鸢一直立在离他不远处。她一袭纯白长裙,如月下积雪,无一丝杂色,衣袂垂坠,仿若被霜凝住,毫无世俗烟火的拖沓。

姜悬在幽夜坊见过不少所谓绝色,那些女子颜色虽盛,大都是胭脂粉黛的功劳,说得再是清高,总不免有想要取悦于人的娇姿媚态。

眼前的这位殿下,面庞似精雕细琢的天然美玉,眉心处隐现一抹淡影,似拢着山间薄霭,顾盼间矜贵清冷,无半分讨好逢迎。她未施粉脂,唇色仿若初凝的朝露,淡薄而微微泛白,嘴角微垂,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疏离。

微风拂过,她将眼前乱发捋至耳后,抬眸朝他望过来。

他不止一次在别人嘴里听过盛鸢的大名,大多说她寡恩薄义,冷酷绝情,都不是什么好话。

在他的想象中,她必是面相可怖、满脸凶气,却没有想到,会是眼前这副看似娇柔温婉的模样,只那双眼眸,如寒星映于幽潭,凉意沁人。

他不知道她突然来地牢,将他带走准备做什么,但直觉告诉他不是好事,他虽是贱命一条,却还不想死。

亡命之徒,最擅长的事便是赌。他替她挡那几道飞镖,无非赌她会留他一命,反正都是死,试试总也不亏。

镖上有毒,他早已料到,但他身上的三花现面已是至毒,毒物向来是以强制弱,多一种毒,少一种毒,对他来说没有区别,无非再受些苦痛而已。

孙河踏进流萤阁的时候,榻上的人双眼微睁,悄无声息看着头顶某处发呆。

他放下医箱,朝一旁的盛鸢行礼,“殿下。”

盛鸢朝姜悬扬起下颔,“看看他。”

“伤处虽深,却不致命,”孙河俯身下去,仔细查看榻上人身上的伤口,取出一沓纱布按在伤口周围:“先需将镖刃取出来,会有些疼,忍着些。”

姜悬扯唇,满不在乎笑笑,他不怕痛,相反,刃口绞着皮肉被拔出的瞬间,甚至还有些爽快。

“三花现面,再加落雪凌霄,”孙河取出镖刃,替他包扎好,手搭在他腕上探了半晌,沉声道:“落雪凌霄倒是好办,症状瞧着唬人,实则不重,配一剂解厄散便可解,三花现面却是剧毒。”

“这三花现面可有解药?”盛鸢听过这毒的名头,意识到问题有些棘手,伸手扶额,按在眉心处。

孙河摇头,话说得谨慎,“这毒是从南域狄戎那方传过来的,要是中毒不深,尚可医治,可若时间太长,毒一旦入了骨,便很难彻底拔除。以他目前的状况来讲,至少南夔无人能解。”

“可有控制的法子?”盛鸢仍旧将手搭在额间,看不清面上神情。

“这倒是有,发作的时候可以服一粒清灵丹,”孙河收回手,顿了顿,“虽能抑制毒发,不过也是饮鸩止渴。殿下若需要的话,属下可以命人调制。”

“除此之外,还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孙河沉吟片刻,缓慢摇了摇头,“属下可以试着封住他身上的穴位,防止毒素继续蔓延,但此举也不是全无风险,不仅发作时疼痛加剧,还有可能导致气血逆行,从而迷失心智,意识不清。”

“今日先将他身上的落雪凌霄解了。”盛鸢放下手,看眼躺在榻上的少年,“去找身干净衣裳过来,要厚些的。”

孙河和司卫领命退下,房间里只剩她两人。

盛鸢走近,居高临下地低头,视线落在榻上人身上,她伸手朝下按下,示意他不必起身。

“多大了?”她在他面前宽椅坐下,微微朝前倾身。

“十七,十八,不清楚。”少年身躯颀长,双足曲膝抵在床尾,声音有些沉闷。

和过分漂亮昳丽的外貌不同,他的嗓音低沉、醇厚,声线略微沙哑,却莫名充满吸引力。

“一直跟着楚浔?”

少年偏转头,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她身后那幅幽篁琴韵图,鼻间淡淡嗯一声,显然不想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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