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师妹?他在说什么?
含真满腹疑惑,但见他双目赤红,灼灼目光中蕴含的复杂情绪直叫看的人感到辛酸。这副模样实在不像是在说谎。他也没必要说谎。
她一时间茫然无措,又忍不住想到:莫非他是把我错认成了其他人?可我又能够和什么人长得如此相像?
一个荒谬的猜测渐渐在她心中升起。
含真盯着腕上的那只手,五指修长,细白的手背上青色经络鼓起,像是延伸攀爬的藤蔓,底下泊泊流动着鼓噪的血液。这血液流动声与她的心声相应和:他口中的师妹莫不指的就是妈妈?
碧云摇曳,落影横疏,山风乍暖还寒。
正两相僵持中,一道沉稳的声音穿入其中打破了沉默,却是俞莲舟开了口,他伸手握住了蓝衣男人的手臂,仿佛没有看到这一切,只望着地上的男人,缓声道:“丁师弟,这人似乎是那号称万里独行的田伯光。”
蓝衣男人原本兀自抓着含真的玉腕不放,直至俞莲舟出声,他才仿佛从迷梦中惊醒一般,环视四周,见到张无忌惊疑而视,连“师妹”也是如此看着他,竟是这么陌生的眼光,他才察觉自己失态,垂下了视线,陡然松手。
含真揉了揉自己的手腕,雪白的肌肤上一圈红色指痕清晰可见。
她同张无忌对视一眼,皆是迷茫不解,这些年来,妈妈从不提及她从前的事情。这般讳莫如深,想是必定另有隐情。
看到蓝衣男人冷静下来,俞莲舟便也不动声色地松开了手。
但他甫一落臂,就突生异变。“唰”的一声,一柄精钢剑直挺而出,青影没入地上人的胸口。田伯光哇地吐出一口鲜血,登时没了气息。
是那蓝衣男子动的手。
他又拔剑而出,随意地在尸体上抹了两下剑身,直至青光闪现间再无血痕,方收剑入鞘,冷冷道:“此等淫贼,死不足惜。”
先前俞莲舟和田伯光打斗时,他可是一直冷眼旁观,一点儿也不像是嫉恶如仇的样子。含真眸光驻在他冷凝的面上,俞莲舟称呼他为丁师弟,难道他也是武当派的人?但俞莲舟瞧见她时可没那么大的反应。
她暗自揣测着,伸手拉了拉张无忌的宽大的袖口,待他转过脸来,才微微动唇,无声地问:“他是谁?”
不待张无忌回答,那姓丁的蓝衣男人又转向了含真,“师妹”两个字音就再次要从嘴里逸出,“叮”的一枚石子儿他从身后射来,与暗处的一线银光相击,迸溅出星火。
下一秒,石子儿被一分为二,一柄铁剑已经抵上了蓝衣男人的咽喉,近到仿佛只消他喉结稍动,肌肤便会被刺破。
他目光一凛,这才注意到山洞暗处阴影里还藏着个少年,他仿佛已经在那儿站了很久,于剑影之中方才现身,脸颊上划开一道血痕,背脊挺得挺直,略显稚气的面孔携着一阵冷肃之气,比他手中的铁剑还甚。
他只说了一句:“她不认识你。”
这副姿态显然是护着她的。
蓝衣男人看得心中一阵异样,莫名地升起一股子气郁结在心,不冷不热道:“我与她认识的时候恐怕你都没有出生。”又冲含真缓声道,“师妹,你过来。”
师妹自来到峨眉之后是算得上是他一手带大的,入门功夫更是她一手教的,他们师兄妹之间的情谊又哪里是他一个毛头小子能插得进来的。
含真这才想起了这个孤狼般的少年,没有想到他会突然出手帮自己。她瞟了一眼俞莲舟,窥其神色,他不温不火地看着这里,方才那一枚石子儿正是他射出的。
经青城派那一遭,含真忽发觉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也不过如此。至于武当派,她不过也只是听无忌哥哥经常提及,他们之间师伯师侄情谊深厚,但她和他们可没什么交情。
她初入江湖,就差点吃了这一大亏。两厢对比之下,还是这少年,她们先前有祸同当过,更加值得信赖些。
阿飞没有想那么多。他只知道她救了他,所以他就要帮她。
他从不会欠别人。
含真慢慢压下阿飞执剑的手,出声道:“他说的对,我根本不认识你。这是我第一次出谷,我又怎么可能是你的师妹?”
蓝衣男人蓦地怔在了原地。
张无忌身影微微一动,挡在了含真身前,温言道:“丁师伯,含真妹妹和她妈妈一直避世隐居,从未出来过。想是她和你口中之人长得有些相似,你才将含真妹妹认错成了她。”
含真从腰间抽出一方丝帕轻轻地压在了少年受伤的脸颊上,他漆黑的瞳仁微微一缩,身体下意识地要提剑闪避,但即刻就被她按住,将帕子递到他手里,才缩回手。她递给张无忌一个眼神,对他道:“无忌哥哥,多亏有他帮我解开了穴道,我才能从山洞里出来。”
张无忌心领意会,侧身回望道谢:“多谢兄台救了我这妹子,不知尊姓大名?”
阿飞一直静静地站在旁边。
含真忽然回过神,相识到现在,她竟还没有和他互通过姓名,顿时凝视而去,只瞧见那个陌生少年的侧脸,浓密的睫毛之下鼻梁笔挺挺的,倒和他这个人一样。
阿飞回望而来,缓缓道:“阿飞。”
没有姓,只有名。
世上之人怎么会只有名而无姓的?
这其中定然有特别原因。
蓝衣男人兀自心神震动,分不出心思去理会。含真三人对视一眼,都默契地没有去追问。
张无忌为含真介绍道,“真真,我适才在追来的时候正巧遇见我二师伯他们追寻田伯光这贼人至此。这位是峨眉派的丁师伯,那位就是我的二师伯了。”
俞莲舟微微颔首。
张无忌和武当六侠一向亲厚,多年未见,之前为了寻找含真还没有来得及叙旧,现在田伯光已死,真真也安然无恙。
这么多年的思念之情骤然涌起,他不由眼眶一热,上前跪倒在地,哽咽道:“二师伯,这就是我含真妹子。侄儿这些年多亏了她妈妈,才能够保得性命。她不但为我解了寒毒,而且还教了我功夫。侄儿不孝,不知这些年太师父可好?”
俞莲舟忙扶起他,激动之情不下于张无忌,但他一向内敛持重,只是眼眶微红。
昔日张无忌失踪,他面子上不显,内心却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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