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那通有始无终的电话后,周惊莳已经一个月没有联系江溪池。
人总爱犯贱,周惊莳联系他,他却拒之千里以外,没有他的声音,心里头反而空落落的。
江溪池不自觉点开微博,搜索那个藏在心底八年的名字。
“Viven周惊莳”跳出,他放大那张头像,图主色调为黑蓝色,图中的周惊莳蓝发,五官深邃,叼着蝴蝶,只露出半张脸,一束光照在他半阖的眼中,格外性感。
而微博主页背景是少年弹钢琴的侧脸,是他十七岁那年,江溪池偷偷拍下的。
江溪池突然开始手抖,他扔炸弹似的将手机丢开,不敢再看。
待心头的火暂时熄灭,他再次捞回手机,点开通讯录,看着那个已失联三十六天的人,神使鬼差地按下拨号键。
周惊莳,你不要我了吗?
周惊莳,你为什么不找我了?
周惊莳,我想你了。
江溪池好想将心中的所有想法说出来,可他做不到,那棵树已经成长了,他不能结出硕大的果实,将他的枝桠压垮。
“嘟嘟嘟”的声音响了三秒就被接通。
“喂。”
“喂。”江溪池隔着厚重的手机听着他的声音,好像病入膏肓的人突然被猛地灌了一口药。
没有了下文,他脑子一片空白,连搪塞的话也说不出。
够了,江溪池,到此为止吧,江溪池。
正当他急急忙忙要挂电话时,电话那头忽然传来周惊莳低沉的嗓音:“小溪,我想你了。”
“我能来见见你吗?”他声音轻的像一吹就走的棉絮。
“你在哪?”江溪池脱口而出,怕这片棉絮真的离开。
“美国。”
江溪池语塞。
“可如果你需要,我可以下一秒就出现在你面前,小溪哥哥。”
“不用,你……好好工作吧。”
“你在家等我,我马上来。”周惊莳的语气明显带了急促。
这话说完,电话挂断。
江溪池没把这话放在心上,他在遥远的北半球,怎么可能因为自己一句话风尘仆仆地跑回来。
物是人非了,周惊莳不再是那个需要他托底的小树,江溪池也不再是那个可以抗住一切的小溪了。
夏天的台风总是格外频繁,上一个刚走,还没缓冲,下一个就来了。
“今年第8号台风‘海星’将于明日下午5点50分前后在冉海市沿海登陆,登陆时中心附近最大风力有12级,中心最低气压为880百帕。”
新闻里机械女声响起,江溪池蜷缩在沙发前,看着画面上飓风形成,柳庭风挨着他,嘴巴里嘟囔着什么。
“小溪,带我去放风筝,我要放风筝。风筝放得好高,我也想飞这么高。”
江溪池抽出一只手揉了揉他的发:“傻大哥,人怎么会飞呢?”
潮气渗入墙壁,周遭有霉味,还有冷菜冷饭的馊味。
江溪池看着墙上草履虫般泛滥的霉斑,轻声哼着歌哄柳庭风睡。
“睡吧,大哥,睡不着了就不用害怕了。”
柳庭风听着歌声混着新闻女声,沉沉进入梦乡。
安顿好他,江溪池疲惫得像被抽干了骨头。
助听器摘了搁在茶几上,世界暂时陷入一种模糊的寂静。窗外雨声淅沥,像永远也哭不完的眼泪。
“叩叩叩。”敲门声很轻,江溪池却清晰地听见了,那声音好像穿透雨幕,拨云见日,击碎恍惚。
他心猛地一跳,以为又是房东来催水电费,屏住呼吸,希望对方以为家里没人。
“小溪,是我。”周惊莳的声音像隔着层朦胧的纱,听不真切,像是幻觉。
“开门吧小溪,我来了。”见没人回复,他又低低说了句。
恐慌瞬间攫住了江溪池。他像受惊的动物般弹起来,手忙脚乱地戴上助听器,世界的声音骤然清晰,连同那笃定得令人心慌的敲门声。
他冲到门边,透过门缝望去,周惊莳落汤鸡似的杵在门口,头发湿哒哒地垂在额头,短袖被浸透,勾勒出男人完美的身材轮廓。
“我知道你在里面,江溪池。”他贴近半步,“是你招我来的,躲什么?开门吧,我来都来了,不管用什么方式都会进来的。”
江溪池手搭在在冰冷的门锁上颤抖。
他不想开门,一点也不想。周惊莳的出现只会带来更大的混乱和痛苦。但对方显然不是来商量的。他闭了闭眼,认命地拧开了门锁。
“有事?”江溪池压下心头的慌乱,出口嗓音几乎不成调。
周惊莳直接顶着雨水紧紧将他抱在怀里。
“小溪,说你需要我,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你可以尽情麻烦我,就像我曾经麻烦你一样。”
他抱的很紧很紧,好像一松手江溪池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别说美国,就算我死了,在地狱,你需要我,我也爬回来。”
“我不想知道过去那些了,我只想好好看看你。”
是情绪决了堤,奋不顾身地冲出躯体。
江溪池愣了愣,心里更加堵塞,头痛欲裂。
他不知道花了多少勇气才推开了他。
“周惊莳,你越界了。”
周惊莳闻言,怔住,片刻后回神:“对不起,我越界了。”
可不等邀请,他便极其自然地侧身,拖着行李箱挤进了门。
“有个剧本,需要你帮忙。”周惊莳把行李箱靠墙放好,在逼仄的环境中打开,掏出一本剧本,封面是素雅的宣纸纹路,上面印着两个墨色淋漓的大字。
《聋儿》
他将剧本硬塞到江溪池面前。
江溪池没有接,只是困惑又警惕地看着他:“剧本?什么意思?”
“我接了这部戏。”周惊莳的目光锁着他,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餐食,“男主角,一个先天失聪,靠着捡垃圾为生,却想要学艺登台的少年。”他一字一顿,每个字都清晰地敲打在江溪池心上,“导演要求极高,要我彻底沉入角色,体验那种在无声世界里挣扎、感知、表达的状态。”
江溪池的心一点点沉下去,他隐约猜到对方想说什么,荒谬感涌上来,他甚至有点想笑。
“我需要一个绝对安静、能让我真正‘失聪’一段时间的环境来揣摩角色,”周惊莳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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