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呀,你这舞是这么跳的吗?怎么感觉舞步不太对?你先停下。”
谢令仪扔下画笔,看得眉头直皱。她一边说着,一边低头翻开手里的《古祭异闻》。书页翻动间,她目光在绘着祭舞小人的插图和闻应祈之间来回打量。
“你该不会是在诓本公子吧。”
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她‘啪’的一声,把书册拍在案上,人也随之站起来。
这几日,宫里已经正式确定了会设立祈福道场和白日船戏。至于找谁督办,这烫手山芋从礼部滚了一圈,被推给工部。谢承也如他上次所说,象征性的领了个喜神像和祭火舞的差事。
这差事一领回来,就被丢给了谢令仪。
因此,她这几日忙得是脚不沾地。偏偏浮光院那边也是事端不断。小厮接连报信,不是说应奴整日酣睡,就是说他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书册送过去都积灰了。
总而言之一句话,这人是存心在跟她作对。
逼得谢令仪只得亲自赶往浮光院收拾烂摊子。几日连轴转下来,早出晚归成了常态,导致她眼底乌青,连脸色都憔悴了不少。
到最后,索性连画案都直接搬了过去。
“哪里不对了?书里不就是这么画的?书里这么画,应奴就这么跳呀。”
闻应祈寻了机会便要偷懒,他像是累极了一样,顺势仰躺在地上,指尖绕着发丝盘玩。
这几日的折腾,他也摸清了谢令仪的脾气。她虽动不动就生气,爱说些重话,实则是个面冷心热的人。
是以,他态度便也随意了不少,至少不像刚开始那样,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可这回,谢令仪是真的急了。九副喜神像,她现已完成了半副。工部也在有条不紊地搭着戏台子,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走着,在这节骨眼,有人竟敢撂挑子,简直罪不容恕。
“你给我起来!”谢令仪见他这幅懒散样子,气得牙痒痒。
闻应祈闻言,不说话笑盈盈看她一眼,继续玩头发。
这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谢令仪还真拿他没办法。
毕竟她又不是豪绅恶霸,对待不听话的奴才,能直接上绞刑架。闻应祈这个人又是个巧言令色的软骨头,稍有不对,顺势认罪,态度从容,不见后悔。简直是没皮没脸到了极致。
喂他喝浮生散,对方更是巴不得休息几日。
这次竟然还直接大喇喇躺下了,眼睛都闭上了,哪还有半点花魁的样子!
“快点起来!再不起来,信不信我把你头上的花给掐了。”
谢令仪指的是他头上被压得快枯萎的,一小团紫色的花。
人都不在象姑馆了,却还爱俏。整日头上都要簪花,还宝贵的很,不许人碰。
前日簪的是赤红的三角梅,今日......
谢令仪头低下去,眼睛瞪大。今日......今日好像是夜来香。
“你干什么?”
闻应祈听到她越来越近的呼吸声,陡然睁开眼,眼里厌恶稍纵即逝。
“没干什么。”
谢令仪揉揉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待再凑近去瞧时,对方又换了一副面孔。玉面含春,言笑晏晏,身子却悄悄往旁边挪了挪。
她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哦?不喜人靠近?
她偏要靠近。
于是,她一边装作漫不经心看花的模样,一边慢慢将身体倾下去,鼻尖与他的距离不过一寸。
闻应祈神色微僵,唇边的笑有些勉强。
“贵人这是在做什么?难不成也要学馆里的那些无良恩客,对奴用强?”
呵,这会儿知道叫贵人了?谢令仪心里冷笑,却懒得点破。
她煞有其事重重点头,语气中透着认真,“对呀。”
这一下,两人距离更近。
闻应祈脸色越发难看,眼里警惕与不悦一闪而过,手腕蠢蠢欲动。
“哎呀。”谢令仪一拍脑袋,灵光一闪,似是想起了什么。
“本公子突然想起来,买你的初衷不就是为了睡觉吗?正好你现在就躺在地上,依本公子看,也不用起来了,省得麻烦。”
她嘴上说着,手里也没闲着,一撩衣袍,当真要在他身侧躺下。
闻应祈见状大惊,顾不得许多,整个人迅速往旁边一滚,险些撞到一旁的桌脚。他狼狈地稳住身形,微微气喘着抬头,瞪向谢令仪的目光复杂得难以言喻。
“行了。”谢令仪见治好了他,拍拍手,一脸轻松,“既然腿没瘸,那就继续去跳,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闻应祈深吸一口气,指尖死死地攥住衣衫,许久才将涌到喉咙的那口气咽下去。
半晌,他缓缓起身,伸手拍了拍袖上的尘土,脸上重新挂起柔和笑意,语调温润得几乎让人忘了方才的僵持。
“贵人所言极是,是应奴的错。”
“不过,贵人可否告知应奴,为何要跳这只舞?若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跳这只舞,只怕是会被人发现呢。”
“发现什么?”
谢令仪一步步走近他,那双清亮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好奇。
闻应祈被她逼得不由自主后退,直到后背倚在顶箱柜上,退无可退。
“发现贵人。”他身体紧绷,贴在柜子上,看着谢令仪只到他下巴的脑袋,换了种说辞。
“金屋藏娇。”
“金屋藏娇?”谢令仪微微一怔,对这说法感到新奇。
藏娇,他竟觉得自己是朵娇花吗。
她略一思索,随即噗嗤一声大笑出来,那笑声轻快,如珠玉相击,带着一丝无拘的清脆。
她笑也与旁人不一样。一般人都是笑不露齿,含蓄矜持。或者以手遮面,故作娇羞。她偏要弯着一双笑眼,露出一口整齐的银牙,整个人明媚得像是春日里突然探头的第一束阳光。
闻应祈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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