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第一节课是保护神奇动物课,海格选择了在禁林边缘的围场里授课,他踌躇满志,而妮可、赫敏、哈利和罗恩则忧心忡忡。
出于海格那饲养危险动物的爱好考虑——他们至今没有和他就危险的定义达成共识,以及在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一起上保护神奇动物课这个前提下,这堂课的不平静几乎是可以预见的。
但当看着围场里那十多头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的鹰头马身有翼兽时,妮可还是忍不住叫出声。
“你们在茶杯里看到过这些吗?”
拉文德捂住了嘴,纳威恐慌地摇着头。
“看看它们,多漂亮!”海格站在一只青灰色的鹰头马身有翼兽旁,朝忽然隔围场栅栏远了十英尺的学生们喊道,“有谁想靠近看看吗?”
“哈,这门课算是完蛋了,”马尔福十分不屑地说道,他双手叉着,嘴巴里讥笑海格,眼睛却看着哈利和妮可,“多有趣啊,先是要扯掉我们手的课本,然后是这些丑陋的大怪兽。”
“闭嘴,马尔福。”哈利说。
“噢,波特,从校医院回来了?”马尔福立马调转了枪口,“和摄魂怪比起来,这些怪兽确实漂亮多了,对吗?”
“你呢,斯派洛,喜欢和怪胎凑一堆,这下肯定高兴极了吧?”他又提高了音量,对着正帮纳威解开妖怪书的妮可喊道。
妮可刚挽着袖子站起来就被赫敏按住了。
“别理会他,妮可。”
“比你好,马尔福,”妮可被赫敏的手拦着,仍旧奋力朝马尔福反击,“你只有两个回声虫!”
克拉布和高尔的表情像是根本没意识到她指的是他们。
“谁愿意先来?”海格有些无措地看着站得远远的学生们,他庞大的身躯被鹰头马身有翼兽衬得都有些可怜。
马尔福脸上还挂着十分夸张的表情,跟斯莱特林的同学说这堂课真是蠢极了。
哈利刚看着那些正在挥动翅膀的鹰头马身有翼兽咽了口唾沫,准备开口,就看到妮可快步走了过去,赫敏没来得及捉住她。
“我来。”
“干得好,妮可!”海格高兴地说,“我记得你的魔杖,苹果木对吗,用这种魔杖的巫师常出人鱼腔和驯龙人,让我们看看吧!”
“这是巴克比克,”海格解开身旁青灰色鹰头马身有翼兽的链子,为它和妮可相互介绍着,“这是妮可·斯派洛。”
妮可屏住呼吸,看着巴克比克,在一时的勇气战胜胆怯后,很容易发现海格将它照顾得很好,那些青灰色的羽毛在被树枝筛下的阳光里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脖颈处的短羽像是画板上的颜料,被刮刀抹出一种优美的渐变色。它正在打量妮可这个不速之客,金色的眼睛盯着她,透露出一种懒散的警惕与审视。
“别眨眼,妮可,用眼睛和它说话,鹰头马身有翼兽是十分骄傲的动物,让它相信你。”海格用对他的体型来说十分轻的声音在旁边说着。
妮可灰蓝色的眼珠子一动不动,她的心里砰砰直跳,想的全是自己被巴克比克一口吞进喉咙、或是用爪子撕碎的画面。
“很好,现在,妮可,鞠躬……”
妮可微微躬下了上身,她感到露出来的后脖微凉,同时巴克比克缓缓地张开了翅膀,看起来能击碎岩石的巨喙低低地朝妮可伸来。
妮可能听见赫敏的吸气声,她抓住了哈利的肩膀,催促他想想办法。
她也能听见林子里的微风,它们从巴克比克那鳞片一般紧密的羽毛和轻盈的骨头里滤过,然后她感觉到后脖的冰凉,积满落叶的地面忽然远离了她的视线。
妮可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同学们都发出惊呼,其中赫敏的尖叫尤为响亮。
哈利和罗恩冲了过来,又被抬起前爪的巴克比克逼退,妮可看到他们俩惊恐地朝两边扑去——她被巴克比克叼到了它的背上。
“别扯它的羽毛,妮可,你会被甩下来的!”
海格的声音一下变得很远了,地面的一切都随着巴克比克翅膀扇动的声音迅速远离了妮可。
她飞起来了。
“梅林啊——”
骑在鹰头马身有翼兽上和骑在扫帚上完全不一样,妮可不能掌控高度和方向,还要担心被巴克比克甩下去,可当巴克比克载着她绕过城堡,从廊桥下飞过,绿意盎然的山隘展现在她面前时,她还是忍不住发出了惊叹。
厚厚的云层正在朝远处迁徙,阳光从它们边缘倾泻,浇落在一望无际的大地上,连绵起伏的山谷变成了夏日的波浪,妮可和巴克比克从这片透明海浪上掠过,长满针叶林的山脉、孤寂的岩石和忧愁的血管般的河流都被他们落在身后,妮可紧紧抱住鹰头马身有翼兽的脖子,心脏激烈的跳动着。
“再高些,巴克比克!”妮可大声喊,“到云层上面去,到高空去!”
巴克比克好像听明白了她的话,它开始笔直地朝上加速,妮可不得不使劲全身力气抱着它的脖子,把脚卡在它的翅膀与身体的连接处,几只好奇的飞鸟从他们身边经过,接着是一阵冰凉的水汽,他们先是穿过了零散稀薄的底层云,然后巴克比克用尖锐的喙刺破了厚重的中层云,它巨大的翅膀将天上紧闭的帷幕撑开,带着妮可来到了高空的舞台。
1862年,热气球飞行家艾米莉亚·温和气象学家詹姆斯·格莱舍乘坐热气球飞上了接近4万英尺的高空,他们在那拍下了第一张高空云层的照片。
这张人类历史上的第一张高空照片被放在了《麻雀是怎样飞行的》的扉页里,下面写着艾米莉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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