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的第一天,麦格教授在早餐桌旁发着新课表。妮可注意到她没有再穿那件绿色的亮晶晶的袍子,而是换了一身肩膀和袖口的线条都十分锋利的黑袍子。
“赫敏,你要怎么上这么多课呀?”罗恩叼着一个玉米甜甜圈,伸长了身子去看大家的课表,“九点,占卜课,九点,古代如尼文,九点,算术占卜……你的课表是不是排错了啊?”
“我会有办法的。”赫敏把课表仔仔细细地折叠起来,放在了胸口的袋子里。
“可是——”
“你们要去上占卜课吗?”妮可从麦格教授手里领到课本就跑了回来,她打断了罗恩,“我的第一节课是古代如尼文。”
赫敏昨晚就跟妮可强调了,不能让罗恩和哈利发现她上课的秘密,知道时间转换器的人越少越好。
“噢,是的,妮可。”尽管已经知道了妮可没有选占卜课,哈利还是抑制不住地有些失望,这还是他第一次没有和妮可一起上课。
拉文德和帕瓦蒂一早就在念叨占卜课教师——特里劳尼教授的神通,男生那边,纳威、迪安和西莫也都选了这门课,在他们这一年级的格兰芬多学生里,妮可是极少数几个没有选占卜课的人之一。
“古代如尼文,听起来就很无聊,要是你选了占卜课,我们还能一起喝茶呢,”罗恩翻着他的那本《拨开迷雾看未来》,“看,茶叶占卜法。”
“我说过了罗恩,”妮可踮着脚越过凳子,从盘子里拿了两个圆面包,“要是你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那还有什么意思呢?”
“Spot on(说得真妙)。”
“Spot on(妙极了)!”
一旁的乔治和弗雷德朝妮可举起了南瓜汁。
“古代如尼文要在西塔楼上,”妮可把桌上猫头鹰刚送来的《今日变形术》卷起来夹在胳肢窝里,一手抱起课本,一手拿着面包,“那么,赫敏,我们教室见?”
“教室见。”赫敏朝她巧妙地眨了眨眼。
“那可得要二十分钟才能赶过去呢,”罗恩睁大了眼睛,“还不算等楼梯的时间。”
“没错,所以我现在就得走了。”
妮可的话尾巴还在格兰芬多的长桌上打转,她的人就已经冲到了礼堂门口。
“早上好,海格,期待今天下午你的课!”她跟刚走进来的海格转了个圈,又迅速地跑出了礼堂,“代我向牙牙问好!”
实际上罗恩说得没错,古代如尼文的确是一门有些枯燥深奥的学问,这一点从教室里大部分学生都是拉文克劳就可以看出来。
写满了如尼文的三块黑板漂浮在教室上空,教授芭斯谢达·巴布林是个带着单片金丝眼镜的年轻女人,看起来十分富有激情,正准备把知识倾倒进学生们的大脑里。
妮可踮着脚轻巧地走进教室,找了个位置坐下,刚放下课本,一个转头赫敏就出现在了她身边。
“梅林啊!”妮可低声惊呼,“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
赫敏仿佛一开始就坐在那里似的,她翻开《如尼文词典》,妮可敏锐地感觉到围绕在她周身的气氛有些僵硬。
“你从哪里过来的,算术占卜,还是占卜课?”
“占卜课,那门课就是在胡扯!”
像是打开了一个口子似的,赫敏开始不停地抱怨占卜课上发生的事:特里劳尼教授根本没怎么管书本,神神叨叨、装模作样,说她周身没有“光环”,不适合占卜课,还做出了不少离谱的预言,特别是关于哈利的那个——他有不祥。
“不祥?”妮可一脸迷惑——正好巴布林教授已经开始把一大串复杂的如尼文写在黑板上,她的表情正合适,“什么叫‘不祥’?”
“一条黑狗,”赫敏没好气地说,“巫师们通常认为看见黑狗是死亡征兆。”
“什么?为什么?牙牙不就是黑色的吗,海格现在不也活得好好的吗?”妮可同时还想起了在小惠金区遇到的那只流浪狗,它也是熊一般大的黑狗,可它温顺极了,她开始怀疑起占卜课的可靠性来。
与此同时,巴布林教授已经开始提问。
“谁能告诉我,在如尼文中,象征‘6’的动物是哪一个?”
“火蜥蜴,”赫敏像是骑士举起剑一样把手笔直地举了起来,“因为这种生物离开火后只能活六个小时。”
仿佛要报复特里劳尼教授对她的评价似的,赫敏在古代如尼文课上接连举手,一口气给格兰芬多加了三十分,最后下课时,巴布林教授十分高兴地说,赫敏是她近十年来在如尼文上见过的最有天分的学生,她周身的愤怒才稍微减弱了一些。
而妮可抱着一堆字迹潦草的笔记走出了教室,赫敏又要去上麻瓜研究了,时间转化器把妮可本就塞满了如尼符文的脑袋弄得昏昏沉沉的,她决定不去思考刚才遇到的赫敏是什么时候的赫敏,而现在的赫敏又在哪里上什么课。反正等她走到变形课教室的时候,总能在那里看见一个赫敏的。
新学期的第一节变形课,麦格教授讲解了关于阿尼马格斯的知识,好消息是,麦格教授本人就是一名阿尼马格斯,而坏消息是,她的阿尼马格斯形态是一只虎斑猫。
麦格教授展示了变形过程,不用魔杖,也不需要念咒语(就麦格教授的水平来说不需要),她刷的一下就变成了银色虎斑猫,眼睛周围的花纹还和她的方框眼镜有点像。
妮可长长地抽了一口气,倒向后边的桌子,好在哈利和罗恩就坐在她后边,他们两个人伸手拉住她的后领,才让她没有从凳子上滑下去。
麦格教授很快就变回来了,她的恐猫症学生尽管有些艰难,但仍旧克制不住对阿尼马格斯这种高深变形术的向往,可大部分学生都没有像以往那样惊奇,而是还沉浸在占卜课的氛围里,有人还时不时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哈利。
从赫敏那里弄清楚原委后,麦格教授十分尖锐地告诉了他们特里劳尼教授每年都要玩一套预言学生死亡的把戏。
赫敏像愤怒的狮子般炸开的头发在麦格教授表示自己对占卜课没多少耐心后,彻底顺服地垂了下来。
“依我看,死亡的征兆不该是一只黑狗,而该是黑猫,”妮可舀起一勺胡萝卜牛肉,心有余悸地说着,“我见过不少黑狗,牙牙可不会把我从自行车上扑下来,然后从下坡路滚下去。”
礼堂的午餐上,妮可听哈利详细讲述了特里劳尼教授他的茶杯里看到黑狗形状的茶叶渣的事情。
克鲁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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