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幽暗潮湿的牢房,味道并不好闻。
薛氿从袖口掏出一片薄荷叶放在鼻下猛吸一口,“还好事先准备了这个。”
鸡娃系统叉着腰,嘟着嘴委屈道:[瞧你干的好事,这么差的环境我都没办法好好休息。]
薛氿扁嘴:“忍忍吧。”
[哼!都怪你!]说完,鸡娃就下线了。
薛氿抬头望向墙上小窗外挂在天边的皓月,无论多难,这件事都必须成。
深夜,后衙书房一小厮接过书信悄然从后门出去。
屋脊上一黑色身影也随之离开,去了溧水县城西别院。
“少主,那狗官果然往京师传信,咱们的人可要截住?”林铎问道。
崔恂摇头,“咱们若是真这样做了,某人怕是会急得跳脚。”
某人?蔡狗官?林铎很是不解:“咱们为何要顾及那狗官?”
崔恂白了眼林铎,并不是很像解释。
林铎满脸无辜,难道自己又会错意了?
“让咱们的人暗中帮忙,尽快将信送往盛京。”崔恂吩咐道。
不截住也就算了,还要帮忙送?
林铎虽是不解,但还是领命下去安排。
“少主,牢里咱们要不要安排一下,免得薛女郎吃苦。”林铎见自家少主对薛女郎多有不同,自然也想提前抱住未来少主夫人的大腿,便提议道。
崔恂轻哼,“自找的,何必理她。”
林铎:“……”
果然阿娘说得对,男人变脸比翻书还快。
牢里的日子并不好过,即便味觉还未恢复,但食物粗粝难以下咽,还是将薛氿折磨得瘦了一大圈。
[这才两日,你都快瘦脱形了!]鸡娃系统虽然每天和薛氿怼来怼去,言语间满是挑刺抱怨,但他把薛氿当做自己最好的朋友,否则当初也不会冒着自毁的风险撕裂时空救薛氿一命。
[还没等到三司复查,你就先挂了。不如你先跟你家那位服个软,好歹弄些吃食进来,先撑过这段时间再说。]对于臭脾气死倔死倔的薛氿,鸡娃系统满脸嫌弃,但还是忍不住劝道。
“又不是没吃的,何必麻烦他人。”半碗菽米饭上盖着一根青菜,薛氿一口接着一口咽下。
鸡娃系统看得很不是滋味,小氿父母因为工作的原因一年到头也不在家,小氿从小跟着爷爷奶奶生活,后面因为一些原因又送去了大姨家,言语刻薄的大姨给小氿心理上造成了不可磨灭的创伤,导致小氿自懂事以来就很内向独立。后来小氿父母双双牺牲,用全部抚恤金换了自己陪伴在小氿身边,代替他们陪伴小氿。
他第一次见到的小氿的时候,不到七岁的她就静静地跪在蒲团上,毫不理会为了争夺遗产而恶欲相向争夺监护权的亲戚们,可在他们要退掉自己的时候,却勇敢地站了出来,不光签署了认购合同还自己找来律师以系统为由拒绝监护。
小氿很固执,也很孤独。
才吃两三口,窗户外便传来了喧闹声。
薛氿不解:“有开平军在,怎么会闹这么大?”
鸡娃系统一脸向往:[真想出去看看~]
薛氿满脸无语,“你这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身为劳苦大众的一份子,咱们得合群啊!去去去,快去和牢头、狱卒套套近乎,探听探听。]鸡娃捧着脑袋,星星眼。
“好吧。”薛氿三两下刨完,就挪过去靠在牢柱边,伸长胳膊上下挥舞,“来人呀,快来人呀!”
“又是谁在闹腾?皮痒痒了不成?”女牢头一掌拍在木桌上,一旁的几个狱卒吓得耸肩缩脖,“外面吵吵嚷嚷也就算了,怎的牢里也不清净!”
一富态的女狱卒小心翼翼地插了句:“听动静好像是前几日送进来那位,也真是奇了怪,这位判了个死刑发往刑部复审,整天却跟个没事人似的,该吃吃该喝喝,也没见闹过呀,也不知今儿这是唱的哪出?”
那牢头一听,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我得去看看。”
女狱卒嘴角微微上扬,跟了上去。
“别叫了,闹啥闹?”女牢头见薛氿还好好的坐着,心中的大石头可算是落了地。
原本面上的着急陡然转变成不耐烦,女牢头想只要人没死就行,免得无法向上面交差。
“这外面是闹啥呢?莫不是南国打进来了?”
听薛氿这么一问,又见她面露恐惧,其他牢房的人也闹哄起来。
“怎办?咱们被锁在这里岂不是等死?”
“听说那些南国士兵饮血啖肉,奸.□□女无恶不作,我就是死也不会受此屈辱!”
“啊——放我们出去!”
闹腾此起彼伏,本来就被头风病侵扰的牢头只觉得整个脑袋都要炸掉。
棍子砸在牢柱上,“皮又痒痒了是吧?来来来,谁想吃棍子站出来让老娘瞧瞧,老娘亲自伺候她!”
“不就是问问嘛,这么大火气作甚,这不是担心嘛~”一女犯人嘟囔道。
“去去去,一边凉快去。”女狱卒宽慰道:“牢头莫气,她们也是担心,人之常情嘛。”
牢头揉了揉太阳穴,硬气道:“没骨气的东西,要是南国攻入,老娘一人配给你们一把刀,咱们死也得拉个垫背的。”
她转头又吩咐道:“去衙门前打听打听,外面到底在闹什么。”
“好嘞。”那狱卒离开前余光偷偷瞧了眼薛氿。
她离开地牢,一路往前衙而去,一路上原本应有应看到的当值衙差一个也无,居然都聚在衙门口。
“这外面闹啥呢?”
那衙差回头一看,见是个女狱卒,心中嫌弃,“你们女牢合该清楚才是,就是前几日关进去那位,下河村来闹就是因为她。”
狱卒神经紧绷,“不会真有人被治死了吧?”
那衙差扁嘴,“要是就好了,为平民愤直接斩了便是。如今他们上衙门来居然是让县太爷法外开恩,让那妖女继续试药。你说这不是闹着玩嘛,这人岂能是他们想告就告,想放就放的。呵——我跟你说,听消息也就再有个一两日,上面便要派——嘿?人呢?”
衙门口,围聚的百姓愈来愈多。
“胡闹,薛氏已然认罪,岂能再放出来。”蔡璧堆着笑劝道:“便是县里的大夫不行,亦可去州府,那薛氏医德败坏,年纪又轻,能有几分能耐,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罢了。别聚着了,快速速散去。”
别的大夫行不行下河村的百姓不知,但这姓薛的却是可以,没见送过去只服了两三副药接回家中都活泛多了,若是再吃几副岂不大好,怎么也是一壮劳力,若不是万不得已谁家想放弃,最最最主要的是,这巫女不收钱,出事还负责啊!这样的买卖打着灯笼也难寻!
“大人,咱们哪请得起州府的名医,这薛氏能治您就把她放了吧,这可是活活生的十几条人命啊!”
蔡璧面露难色,“不行,这死囚岂能因尔等只言片语便说放就放。”
“大人这是不管我等的死活吗?一个大夫罢了,就只是让她治治病怎么呢?”
“对对对,听说还是个年轻姑娘,非得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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