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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争执

小说:

朝天阙·九州

作者:

伙房伍长

分类:

古典言情

城隍庙暴乱?

薛氿见报信的衙役衣襟边沿沾着血渍,心中咯噔一下,莫非是月影楼寻上门来,故技重施,杀人挑起争端引她自投罗网?

薛氿追上去问道,“可是在城南外?”

那衙役差衣带血,面上带着戾气。刘老汉吓得直哆嗦,两腿打着璇儿还忙不溜丢几步上前挡在薛氿前面。

衙役显然有些不耐烦,“你个女子打听这作甚?”

薛氿拱手,“劳烦则个,实属有朋友在那儿栖身,故而询问。”

那衙役皱眉,好意劝道,“那里此时乱作一团,莫要跑去凑热闹!”说完便跟上队伍。

刘老汉跌坐在台沿边,“这好端端怎么就发生暴乱了呢?虽说这些日子饥一顿饱一顿,没过过一天舒坦日子,但好歹是有片瓦遮顶,草根果腹,能把命留住。可若是闹事,咱们一定会被轰出古蔺县!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办?”

一路逃荒,路过的城池皆是大门紧闭,任由他们渴死饿死也不放他们进城。

只有最南边的古蔺,不光打开城门,还给了一碗粥。粥虽薄,但能活命。

再往南便是南国之地,听闻南国之民野蛮尚未教化,嗜肉饮血,他们如何也不会去南国。

薛氿伸手将刘老汉扶起身,“先别急,咱们先去瞧瞧到底发生何事。”

一旁守着驴车的林大河倒是十分镇定,一脸骄傲地宽慰道,“老丈莫要担心,开平军大营就在边上,别说没发生什么,就是真的闹起来,有咱世子爷在,怕啥!就咱世子爷的名号,南边的蛮子听了都吓得屁股尿流!”

刘老汉闻此眼中迸出希翼,坐在车辕上,一路上嘴里都嘟嘟囔囔地。

“世子爷保佑!”

林大河一听觉得刘老汉颇为投趣,便兴致勃勃地跟他讲述起开平王世子的英勇事迹。

“老丈快把心放肚子里。世子爷英勇盖世,一切宵小在他面前都无处遁形。想当年,世子爷十三四岁,一枪一马带着不到五十人将大举入侵的南蛮子杀个七进七出,望风而逃。如今咱们南边这么安稳,那都亏了开平军和世子爷。”

车内的薛氿自是也听见,她原本只以为开平王府在军中势力极盛,没曾想在南境百姓心中亦如神邸。

如此军民一心,难怪南境这些年愈发繁荣昌盛。

可根据这些时日得到的消息看来,上面那位可不是这般容人存在。

这常家怕也是烈火烹油,如履薄冰吧。

驴车很快到了城南外下河村村口,远远地便看到前面小坡上聚集着一堆人,手里举着锄头长棒将城隍庙团团围住,声势浩大群起激愤。

林大河挠着脑袋瓜子,“这么大的架势,这下河村这是在闹啥?”

薛氿让林大河就停在路边,刚要下马车,一个黑影便飞扑过来,倒在车前。

林大河:碰瓷?

薛氿收回了脚,刘老汉吓得一激灵。

三人仔细看去,那人额头有一道两寸左右的伤口,鲜血滚了一地。

“救命——”

刘老汉吓得有些口吃,“这,这不是二林子嘛?咋伤得怎个重?你大哥大林呢?”

薛氿心下了然,原来这是李大林的兄弟,难怪觉得有些面熟。

这兄弟二人五官倒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型略方,浓眉大眼。李二林略瘦削些,没有其兄高大壮实,皮肤黝黑。给他擦药时,死咬着唇哼都不哼,瞧着脾气也急。

刘老汉和林大河合力将李二林搬上车,薛氿检查了一番伤口,用干净的白布将创口周围的血迹擦拭干净。

薛氿见刘老汉有些着急便宽慰道,“创面看着渗人,还好伤得并不深。”

等擦拭到最后一溜,零星点土黄色引起薛氿注意,她欺身仔细一瞧。

刘老汉见薛氿蹙眉,倒吸一口凉气,心觉不好,“女郎可有什么不对之处?”

薛氿没有当场回答,反而找来车外坐着的林大河,“林大哥可否麻烦你将所有的伤着都带去仁心医馆?”

林大河倒不觉得有何麻烦,整整一日的车费,往常他得跑四五日才能赚上这么多。只是这位薛女郎心肠未免太好了些,就这伤口用些乡下土郎中的药草敷敷便可,去什么医馆,这得多费银子啊。

林大河一口应下,“女郎但凡吩咐便是。”

薛氿又给了银子给刘老汉,“还得劳烦您去买些烈酒,给廖大夫送去,这些患者的创面皆须用烧刀子消毒。至于其他的,我再想想法子。”

刘老汉心底咯噔一下,小声嘟囔:“这这——得多少银子!”

刘老汉心疼得直哆嗦,这毗邻边境东西匮乏,一小坛普通的烧刀子也要一两多银子,这些人都送去医馆,还得好的烧刀子,这流的不是血,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心疼是心疼,但这是活生生的人命,关键时刻刘老汉也不掉链子,跟着林大河一道帮忙将伤员付上车。

薛氿起初担心这次冲突背后是月影楼捣鬼,可看到庙宇外里三层外三层的架势,却觉得不像他们的手笔。

清理完伤口表面,薛氿让李二林保持脑袋微微上扬的姿势,敷上止血粉:“到底发生何事?”

李二林是个暴脾气,“是他们嘶——”

薛氿见伤口再次崩裂,鲜血涌出,将药粉冲去一半,脸陡然一黑,下手更是一重。

李二林疼得只感觉天灵盖一激灵,倒吸一口凉气。张口想闹上两句,抬头一看又支吾吾得说不出任何重话。

又想到那些人的欺负,委屈道,“本来就是他们闹事好吧——他们下河村仗势欺人,合起伙来欺负我们。还硬要诬陷我大哥偷了他们的银子,又说别的人偷了他们的菜……便合着一堆人举着锄头打上门来,非要搜我们东西,还要将我们赶出村去!不准再借住在城隍庙!”

“砰”

李二林一拳砸在坐着的木板上,车外,林大河刚扶着第一个发现手臂受伤的汉子过来,右眼一跳。

“嘶——”薛氿将绷带猛地收紧,李二林疼得只抽气。

李二林:一次就算了,接二连三的,这人莫非是故意的不成?

李二林小心瞥去,但面前女子一脸平静,柔美的下颚线以上都是一丝不苟,他反而为刚才自己心中生成的那一丝怀疑而感到羞愧。

薛氿将绷带打结:“为何不报官?”

李二林一下子整个脖子都红了,颈动脉的青筋立现,“那呛话的妇人说他们衙门有人,即便是报官了,理也是他们占着,还要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薛氿略有所思,刚好林大河与刘老汉将伤患都扶了过来,人有十来个左右,车内的食盒和一大袋子馍馍都拿了下来,腾出位置给伤患。

这受伤的有村民,也有在城隍庙避难的流民。两方的人横眉竖眼,一个一个都不对付。

林大河扫过路边这一溜儿,越看心越凉。这若是半道争执起来,还不得将他车给拆散了架?

薛氿也看出林大河的顾虑:“不如分成两拨?”

林大河点了点头:“我看行。”

刘老汉却有些犹豫,“要不老奴还是留在女郎身边,您身边无人,实在让人担心啊。”

城隍庙前,上百名村民与庙内几十号流民对峙,双方剑拔弩张,地上好几滩的血,两方人显然是杀红了眼。

瞧着有衙役来了,这两方人这才收敛。

捕快一来,那原本缩在暗处躲着的张花又跑了出来,叉着腰气焰很是嚣张。

“来了更好,差役大哥赶紧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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