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云容闻言转头,夜风撩动她的额发,邹以珩喉结动了动,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看见她的瞳孔有一瞬放大。
原本还想再说点什么,对上她眼睛,又觉多余,他就闭上嘴,静等着她回答。
好半晌,才等到她开口:“约我出来……干什么?”
“都行,”邹以珩抿抿唇,琢磨了个最不显得居心叵测的,“你想交流学习也可以。”
“哦,行,那行啊。”他搭了个学习的台阶,祝云容很愉快地就下了。
至于后来,两人怎么从各怀鬼胎的学习搭子混成师姐弟,就是另一回事了。
祝云容每周日下午固定去刘犟犟的奶茶店报到,升入大学后,她每学期都能拿到一笔较为丰厚的奖学金,又有一些竞赛奖金,已无需再打工维系生活,去刘犟犟那儿是为学艺。
彼时犟女士在炒股界已颇有建树,也住进了几百平大平层,但偶尔还是会来奶茶店戴着老花镜啃金融书。
学习搭子周日下午有事,邹以珩只好自己玩。
开学前最后一个周日,他本想约郑簿去体育馆打球,郑簿却说要跟新女友去网红奶茶店打卡拍照。人虽没约出去,但挂了电话,邹以珩就想起校友宣讲会那天祝云容曾提到的犟犟奶茶,当即就决定去明光购物中心转转。
然后……两人就在犟犟奶茶店意外也不意外地碰面了。
见到祝云容,邹以珩很是惊喜;
见到邹以珩,祝云容则相当警惕,她怀疑他是来偷师的。
“你怎么过来了?”她就问。
“你不说这家好喝么?”见她神色不太自然,邹以珩眯眼走近,看到她面前摊开着一大摞书本,在她对面的位置放了个男士保温杯,没有书,只有一个黑色笔记本,寥寥写了几个字,字很丑,整体气质看下来,应是个潇洒轻狂的大学霸。
“大学霸”暂时不在位子,但他还是感到一股浓重的危机感,他就开始酸:“你怎么还背着我,跟别人一起学习呢?”
祝云容心虚,但强硬:“我想跟谁学就跟谁学。”
“可我只跟你一个人一起学。”
“那是你自己选的!”祝云容跟他辩,“我又没签过只能跟你一起学的合同,你不能拿你的标准要求我!”
的确是这么回事。
他跟祝云容八字没一撇,别说学习了,就算她跟别人一起吃饭逛街看电影,他也没闹的资格。
于是,邹以珩调整姿态,换了种酸法:“他比我好啊?”
祝云容哪get得到他那暗戳戳的小情绪,她就得意地“呵”了声,表情有点夸张地说:“你要跟她比?你怎么敢的!”
虽然没向当事人表达过,但她心里可崇拜刘犟犟了,那是真正凭自己改命的天才!她和邹以珩都是没经历过股海浮沉的学生,那点学分绩点在学校装装还行,搁刘犟犟面前实在不够看。
听了她的话,邹以珩更酸了:“真那么好?那你怎么不选他当你固定的学习搭子呢?”
“她有自己的事啊,也就是我,才能让她每周分出一下午,不然她可懒得弄这些。”
刘犟犟年纪大了,精力得省着用,除去一边喝酒一边打八段锦,她还有老年大学要上,而且……人贵有自知之明,祝云容明白以刘犟犟的水平来教她,无异于让她现在去当幼师,一遍遍教授1+1=2。她和刘犟犟都不是很有耐心的人,光是想想,就能体会那种烦躁。
“听你这意思,你俩还挺熟?”邹以珩牙都快酸掉了。
“那当然!”祝云容不假思索。
为避免更多暴击,邹以珩干脆不说话了。
但他也没走,就在祝云容旁边静静杵着,摆了个帅气又不刻意的pose,等着看她那个很熟的、他压根没办法比的学霸哥哥是何许人。
五分钟后……
他等来一名刘姓白头老太。
刘犟犟教祝云容教得耐心告罄,买了个冰激凌降火,结果回来火更大了。
凭借成熟女性的直觉,她一秒判断出有猪想拱她家白菜。
就见邹以珩微垂着头倚墙而立,双腿做作地交叉点地,一副装样她都替他尴尬。
刘犟犟就重重咳了一声上前。
她看见那小装孩儿掀起眼皮朝她掠了眼,而后又轻飘飘收回视线。
无事发生。
她就又咳一声,没礼貌的小装孩儿又看来一眼,或许出于挑衅,这回他多盯了她一会儿,最终还是油盐不进地把目光敛回。
再次无事发生。
她干脆咳了一串,这一次,小装孩儿终于收起那副孔雀开屏的架势,有点犹豫地朝她走来:“奶奶,您需要帮忙么?”
刘犟犟:“。”
祝云容:“。”
神特么“奶奶”,邹以珩怕是要完。
刘犟犟去买冰激凌前给祝云容留了道题目,由于邹以珩突然跑过来跟她扯淡,那题还没做完,听见刘犟犟咳嗽,她也没敢看,只一味地闷头写题。没想到哇,两人于无声间还整了这么一出节目。
“邹以珩!你瞎说什么!”没做完题的祝云容狗腿地站在刘犟犟这边,装模作样厉声喝斥,“我们犟犟青春貌美,你怎么能跟她叫奶奶?!”
“……你们,认识?”邹以珩游离在状况外。
“这么半天,我舍弃宝贵的做题时间,一直跟你夸谁呢?”祝云容醉翁之意不在酒,暗戳戳把自己没做完题这事合理化。
邹以珩又看白头老太一眼,就见她相当自然地在祝云容对面坐下,粗暴扯过祝云容的草稿纸蹙眉审视起来。
邹以珩:“。”
好消息:没有学霸哥哥;
坏消息:他似乎把祝云容的长辈给得罪了。
后续事实表明,他并没真的得罪刘犟犟。
祝云容给他们互相介绍过,刘犟犟显然对他提起几分兴致:“你就是云容成天挂在嘴边那个邹以珩?”
祝云容:!
她承认,她是没少在刘犟犟面前骂他,但刘犟犟这么说可有点暧昧了。
她想要解释,却见邹以珩眉梢矜持地一扬:“那~可~能~是~我~吧~”
祝云容:“。”
刘犟犟:“。”
她的直觉没错,这猪果然想拱她家白菜。
她把笔记本翻开到新的一页,出了几道难度很高的应用类题目,涵盖仓位管理计算、止损策略设计、组合抗风险测试等多个题型,拿笔给邹以珩做。
祝云容也凑在旁边跟他讨论,两人头对着头,絮絮叨叨整个下午,每人只写了点幼稚又粗略的思路。
刘犟犟看过,倒没刻薄什么,只给他们讲解了正确答案,又指出各自思路的优势与不足之处。
祝云容还好,习惯性认真地拿着小本本把她说的一点点记下来;
邹以珩第一次跟刘犟犟打交道,听完满脑子都是祝云容那句“你要跟她比?你怎么敢的”。
后来,邹以珩时常回想起这天,当时只觉是段奇遇,几年后再回想起来,方知是命运里一个美妙而慈悲的转折。
最后回家前,刘犟犟很没大佬架子地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轻飘飘叫住他:“以后每周日下午,云容要是同意,你可以跟着来。理由我可是给你了,知道该怎么办吧?”
邹以珩闻言看她一眼,凤眼里迸出了然的光,笑着点了点头。
之后的日子,邹以珩时常以“请她同意他跟着蹭课”的正当理由,频繁地出现在她面前,给她送些小东西,或是约她出去玩。
祝云容对此很不满意,还找刘犟犟理论过:“好端端的你教他干嘛?你是我的好朋友,我都告诉你了我一直在跟他比,你还教他!”
刘犟犟只是说:“就因为你跟他比,我才更应该教他,省了你一点危机意识没有,我出去买个冰激凌你就不做题。太子还有伴读呢,找个帅哥陪你学习你哪来那么多意见?”
祝·太女·云容:“。”
“那你教你的,还非说得让我同意,他最近总来找我,我都烦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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