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头那位陛下,仍坐在太平楼,看似岿然不动,实际心已乱作一团。
对面的叶渡轻摇胸前的扇子,看着自家这位已经喝了三壶白毛丹的弟弟,还火上浇油,“陛下,茶不醉人,不若换成酒,我那里还有几坛陈年佳酿,原是打算待惊辞成亲时打开的,现在想来,怕是不易,不若我给你送来,正好离得近。”
他收起摇扇,指着那对角“轻舟钱庄”的方向。
祁允业喝了最后的那杯茶,起了身,木着脸道,“我看兄长闲的很,这叛军入编的差事,正好缺人手,就拜托兄长了。”
祁允业起身出了那雅间。
叶渡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杯茶,茶香飘起,他拿起那玉杯,看了许久,最终还是没喝,不知想到了些什么,轻笑了声,也随之离去。
三日后,大军迈入了北地的地界。
两边长街之上的引魂灯,有序地排在两侧,等候在街边的百姓手臂上也缠上了絮絮白绫。
引魂并遥直上,吾儿可有回乡。
秦惊辞心中涌动,翻身下马,她掀过衣摆,俯身道,“我替将士们,谢过诸位。”
战事一起,波及其中的从来不只是陷入战乱的百姓,奔赴战场的将士们,其身后又何尝不是一个个的守望与等候,顺和太平年,百姓方可眠。
北地的最西边,有个小山坡,名为留云山。
名字是秦惊辞起的,他们初到北地之时,无人服她,秦惊辞便来了这小土坡上生闷气,归羽归珩跑来安慰她。
她道,“这天上的彩云她虽留不住,可地上的人她还征不服吗。”
于是,这小小的土坡便得了名姓,归羽笑她,“小土坡都能成了山,那我们有朝一日也定能叱咤四方。”
如今,他们北地军的名号无人不怕,可她们三人也终天各一方。
秦惊辞靠在墓碑之旁,对她说,“若有来世,不若做个个来去自由的女侠,不受俗事牵绊,畅快一生。”
墓碑之后,滴滴答答传来淋漓的声音,秦惊辞闻声朝后看去,容念将半壶酒倒在了地上,而后看着她,摇了摇那酒壶,“还有半壶,一起喝了?”
秦惊辞笑了笑,“这些时日,多亏有你,还未感谢。”
容念不修边幅的随处坐下,坦然的回道,“谈什么谢。”
忽而,她又勾起了唇角,看不出神色道,“真要谢的话,我却有一事。”
秦惊辞抬眼示意她继续。
“未来某日,许我二万兵马,不为掠夺,不为攻城,别有他用,可敢答应?”
容念麾下的兵马本就不少,再加上借来的两万,既不是为了攻城掠地,也不是为了侵占他国,剩下的答案不言而喻。
秦惊辞思量许久,回道,“有何不敢”。
若是有朝一日她真得偿所愿,这边境定可太平了,以两万兵马,换边境经年太平,还算划算,秦惊辞玩笑道,“用完记得还我。”
容念愣了愣,回她道,“那是自然,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秦惊辞被她一说,笑了个不停。
远处踌躇许久的北地将士,迟迟不敢上前。
还好一旁的容念及时道,“有人找你,我先回了,这酒改日继续喝。”
秦惊辞点了点头,待容念跑远了,那将士才上前道,“将军,老将军有事唤你,已经催了两回了,恐怕是要事。”
她这爹,自从卸甲归了田,便全权放手了,这北地的事一概不插手,还美名其曰是要锻炼她,今日怎会如此着急,难不成真生了急事。
她当即道,“回去禀报,我即刻就到。”
秦惊辞驾着马,赶到秦府时,福伯已经在门外恭候多时了,“福伯,怎么回事,可是爹出了什么事?”
福伯脸色也是颇为凝重,“小姐,还是让老爷与你说吧。”
秦惊辞快步入了厅堂,秦崇面带苦光的站在哪里,来回踱步,一刻也不能停下。
她心里跟着也慌张起来,“爹,出什么事了?”
秦崇一脸严肃的扔给她一封密信。
她一目十行地看完后,心中的石头才算落了地,“爹,这事有什么好着急的。”
秦崇不可思议地瞪着眼睛看着她,“你是常年练兵练傻了,陛下封了一定北王至北地,你真当以为跟我们秦家毫无关系。”
秦崇说完叹了口气,接着道,“只怕是担心我们秦氏功高盖主,前来威慑的,你倒是心大。”
秦惊辞捏着那信,又读了两遍,只说陛下亲封了定北王,可定北王是谁,并没详细说清。
自古封王定疆,不外乎王侯公卿,只是这来的人会是谁呢,秦惊辞拿不定注意,莫非是阿渡?
秦惊辞为了安抚秦崇,看了看他的脸色,幽幽道,“爹不必太过挂怀,这定北王,说不准你也很是熟悉。。。。。。”
秦崇好歹也是混过几年官场的,秦惊辞如此一说,他便砸出些不对,“你这话什么意思。”
秦惊辞转头吩咐道,“福伯,煮些菊花茶来吧。”
半个时辰后,得知了来龙去脉的秦崇,喝了半壶菊花茶,才缓了过来道,“你的意思是说,叶渡那小子,就是大皇子祁允怀。。。。。。”
秦惊辞:“是这么个理。”
秦崇默默的又续上了杯菊花茶。
秦惊辞回忆着回北地前的种种,若这定北王真是阿渡,怎么会一定消息也没有,无论如何,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两日前
承光殿内灯火通明的,祁允业批完今日的奏折,正打算到轻舟钱庄去用膳,门外便传来了步伐轻快的脚步声。
他抬头一看,果然是兄长。
叶渡提着两壶酒,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进了承光殿,而竟没人通报一声。
叶渡笑着道,“我已经将他们支走了,今日,我们兄弟二人,不醉不归。”
祁允业眉间起了些阴霾,每次喝酒都没什么好事,一次是秦惊辞离开,这次莫不是兄长也想离开。
叶渡看着祁允业的样子,便知道他定是又想多了,这心思敏感度,皇帝一直当下去这还得了,满朝文武怕不是都得疑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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