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敛半寸》小说免费阅读 ggds.cc
然,还来不及细想,便听闻江澈向她引荐:“翩若,这位便是我同你提及的御王殿下!”继而又侧首对云恪道:“这位是苏翩若,苏姑娘。”
翩若闻言惊觉失神,忙不迭将目光快速收回,敛了心神,低垂着眼眸,心跳骤然,耳廓尽红。
“翩若见过御王殿下!”
她讪讪起身见礼,嗅到云恪身上淡淡的甘松香。
“姑娘不必多礼,坐吧!”云恪清冷低醇的嗓音,略带几分隐忍的倦意。
“云某有事耽搁了,让二位久等……咳……”话还未落又引出几声低咳,喘息渐重。
翩若微微蹙眉,眼前之人,看着年纪与江澈相仿,何以如此憔悴体虚,心下不免生出几分怜惜。
江澈与云恪是熟人,自然不拘礼,轻摇着手中的折扇明媚笑道:“御王殿下公务繁忙,我二人等着便是了。”
云恪未语,目光一扫而过,温声说了句:“先用膳吧!”
翩若早已饿极,奈何面前坐着的两位都是颇有涵养的朝中贵族,她虽是乡野出生,却也不能丢了自己脸面,遂故作矜持的细细咀嚼,着实有些煎熬。
谁知偏生还被江澈拆穿,“翩若不必拘着礼,我与轻回都不计较这些的,是吧轻回?”
轻回大抵是云恪的字。
云恪闻言,轻瞥了一眼正夹了一块三指大的牛肉却不知如何下口的翩若一眼,淡声道:“宜怀说的是,姑娘……按平日的习惯来即可。”
翩若闻言如遭雷劈,脸色绯红,若是换了平日,她早已暴跳如雷。
然而此刻她只能暗自腹诽:死江澈,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江澈此人,表面看着温文尔雅,颇有探花郎的风采,实则放荡不羁,聒噪得很。
这一路上,翩若倒是见识了不少,故也不怵他。
翩若面上装得不改神色,强颜欢笑,实则内心已将江澈凌迟了数遍。
江澈见状笑意更甚,翩若恨不得一拳捶死他,遂毫不掩饰的面露嫌弃。
二人此举落在旁人眼里倒是颇为熟络的样子。
然翩若此刻并不想与他相熟,即刻收回目光,埋头吃起了菜肴。
她本不想在云恪面前表现得太肆意,可是方才江澈一言,若是她再装模作样倒显得刻意了。
她暗忖,反正形象已无法挽回,索性先填饱肚子。至于形象嘛,日后还是有机会挽回的。
饭罢,三人浅聊片刻。
当然,都是江澈在说,翩若和云恪偶尔应答。
“不如翩若,你这就为轻回诊上一脉吧?恰好我在这,也听一听。”江澈提议。
说到正事,翩若立马正了身姿,点了点头,“也好,翩若先替殿下诊脉,也好了解病情,日后好对症下药。”
翩若作势从药箱中取出脉枕。
谁知云恪却摆手拒绝:“今日舟车劳顿,诊脉推迟到明日也无妨。我已嘱陈伯收拾了院子,姑娘不若先去歇息吧。”
云恪的身子虚极了,一顿饭的功夫,他的脸色就愈发苍白憔悴,中间轻咳不断,语气也越发低轻。
翩若是医者,最见不得病人不适,心下一横也不顾云恪反驳抗拒,兀自握住了云恪搭在桌面上的右手。
云恪的瞳孔一滞,面露冷沉,下意识的就要收回手。
“不许动!”她说。
声音清脆不容抗拒,全然忘了身份尊卑。
云恪默然,四下鸦雀无声。
江澈一脸戏谑的目光在二人中间打转,“翩若你轻些,莫弄疼了我家殿下!”
翩若闻言,身子僵了一下,面颊有些发烫,然事已至此,也不好再收手。
好在云恪这下倒是很配合,只静静端坐,面色稍缓,温声道:“那便有劳了。”
翩若垂首低眉,将云恪的右手平缓的放置在脉枕上,这才一脸认真的搭上他的脉搏,指尖传来冰凉柔软的触感,让她的耳廓有些发烫。
片刻后,翩若秀眉紧蹙,手中脉像寸关脉极弱,此乃肺虚脾弱之症;翩若又执其左手,大惊,脉搏沉乱,此乃脏心危矣之像,她拧眉斟酌。
……造此脉象的还真如江澈所猜想的一样……确实是中毒。
……并且此毒很有可能是失传已久的“祸岁”。
翩若有些惊愕,下意识的望向云恪,与之四目相对,他目光稍显疲悴,却带着几分幽然冷意。
“怎么了?翩若你这什么表情?莫不是轻回得了不治之症?”江澈察觉端倪急忙慌的收了手中折扇,目不转睛的盯着翩若。
翩若收了手问道:“近日殿下是否偶有失明之症?”
“是。”
“夜里是否偶有心悸伴有痉挛?”
“是。”
“咳症反反复复,雨夜更为激烈?”
“是。”云恪目光悠悠,神色淡然。
翩若暗叹不妙,“每隔半月,便会发一次疾,症状……犹如万蚁噬骨?”
云恪望着翩若,目若寒潭,良久,才淡然答了声“是。”
“.......怎会如此,你不是说只是久咳不止?偶有些头痛脑热?好你个云轻回,竟然瞒我?”江澈闻言却不淡定了,面露担忧。
翩若却意料之中,“此症有多久了?”
“半年有余。”云恪答得云淡风轻。
翩若眉心紧蹙,“半年有余?如此久?不曾就过医?”
心下止不住有些心疼起云恪,他竟然忍受了这么久。
云恪正眸瞧她,目光深邃,却未作答。
一旁候着的护卫见事态严重,上前一揖:“姑娘有所不知,府中倒是请过不少大夫,但都未见成效,近日反而添了鼻衄之象……”
“无影,退下!”云恪冷声呵斥。
无影置若罔闻,“今日公子便是要罚我,我也是要说的,公子不把自己的身子当回事,属下早有微词……”
说完又转身看向翩若,“还请姑娘定要好好替公子瞧一瞧,若能治好公子之症,属下感激不尽,结草衔环........”
翩若扶额,再说下去不知他会说出什么当牛做马的感词来,即刻打断道:“影护卫言重了,您先稍安勿躁,此症难解,却也不是无药石可医……,只是......”
无影闻言,焦急稍缓,“只是什么?姑娘但说无妨。”
翩若面显凝重,却还是却还是安慰道:“只是需要些时日……快则三五月,并且还需请殿下对民女所言,言听计从才是.......”
江澈:“.......”这话怎么听起来有些...词不达意?
云恪默然。
无影却义正言辞:“那是自然,我家公子定会对姑娘所言,言听计从的。”
“咳……咳……”云恪不适轻咳,俊眉微敛。
翩若察觉到言词有些不妥,改口道“那个就是...尽量配合民女……”
无影:“姑娘放心,公子一定全力配合。”
翩若心下黯然,怎么感觉此言越发……有些暧昧了?
正想着该怎么组织言辞时,云恪却道:“今日不早了,苏姑娘不若先去休歇吧,本王的症疾也不急在一时。”转而又对无影道:“无影,引苏姑娘去休歇罢。”
此言便是不愿再议。
无影躬身答是,“姑娘请随我来。”
翩若正愁找不到说词,如此甚好,“有劳影护卫。”
转头又对江澈道:“翩若先去休歇了,今日有劳二公子了。”
江澈起身,“翩若不必客气,这些时日怕是要劳烦你才是。在府上若是有不习惯之处大可告诉我和轻回,言之兄托我照拂你,还望翩若莫要拘束才好。”
翩若温婉一笑,“那便多谢二位了!”
入夜,灯火阑珊,树影婆娑。
正值盛夏,虫鸣声不绝于耳,翩若早早就打发陈伯差来照映她的王婶儿去就休息了,此刻洗漱完便趴在窗台上赏月。
说起来,这还是她头一回独自下山呢,也不知师父和师弟怎么样了。
她突然想起白日云恪那张苍白的俊脸来,不知怎的心跳有些快,面上微烫。
他实在生得太好看了,这样好看的人也不知是如何中的毒。
翩若在心底暗下决心定要替他解毒,这可是她的第一位正儿八经的“病人”,她可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届时还被师父和师弟笑话她没本事。
若是能解了这毒,说不定还能借此大赚一笔,为她之后的云游之路添上些盘缠。
可是想到云恪所中之毒,她又拧着眉,确实有些棘手。
“祸岁”本是慢性毒药,是需三次服用才能容于血脉,被人体所吸收。意思是若只服用一次、两次“祸岁”,服用之人是不会有中毒之像,久而久之或可自然消散,倘服用三次那便是中了此毒。
此毒乃是江湖失传已久的毒药,她也是偶然在岱吾收藏的医书上看过,那医书上说中此毒者三年内会五感尽失,七窍流血而亡,这还是体质好的人,若是原本体质便不好,那要另说了。
尤其习武之人,一旦运气,毒渗越快、发疾越频繁。
云恪身为堂堂御王,为何会中此毒。
能服用三次以上此毒,想来下毒之人必然是能与他亲近的,才有可乘之机。
思极此,翩若心下生出一抹寒凉。
她猛的拍了拍脑门,多想无益,不如早些去歇息。
次日。
翩若的居所唤作泠水阁,院子不大,但陈设很是雅致。
见她起身,王婶儿早早就备好了早膳。
王婶儿含着笑,“怕姑娘用不习惯,老奴特意都挑了些带来,姑娘喜欢哪样便拣着哪样食。”
翩若从没被人这样伺候过,有些难以适应,“劳烦王婶儿了,我不挑嘴的,王婶儿明日莫要拿太多过来,我只需要一碗粥和一个馒头便够了。”
“王婶儿,您用过早饭了吗?若是没用,便同我一块用些吧,这么些我也吃不完的。”随即又补充到。
王婶儿闻言连连摆手,“这哪行,姑娘是府中贵客,老奴不敢僭越。”
翩若笑盈盈道:“这有何妨,我是来府上给王爷看病的,王爷也会付我银钱,说起来我也是雇工,王爷待我以礼,我心中感激,但我却不是这府里主子,王婶儿也不必把我当成什么贵客,能得府中之人照顾翩若以感激不尽,岂敢摆些主人的谱。王婶儿莫要多说了,快坐下同我一块用些吧。”翩若说着便亲自给王婶儿盛了些小米粥,放在对首的位置上。
王婶儿是府里的老人,府里除了云恪一个主子她平日也没伺候过别的人,想来伺候女子总是要麻烦些,倒是没想到翩若如此好说话,顿时对她生了几分好感。
王婶虽不想但还是忐忑的坐下,“姑娘真是人美心善,说起来老奴的小女儿倒是跟姑娘一般大,只是年前许了人家,嫁去了容州。”
翩若闻言,心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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