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玖到了外间,便见三人神色各异,似要他给一个解释,可祁玖微微一笑。
微风拂过前院,檐角铜铃轻响。
祁玖那一身墨色暗纹蟒袍,身姿挺拔如松,眉宇间竟多了几分不容逼视的威仪,却在看到沈眠棠后,化作一泓深水般的温柔。
他轻轻握住她微凉的手,掌心传来的暖意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包裹住,“本王知你如今心绪不宁,你只管在此陪伴岳母,其余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他低声道,声音沉稳如钟,“你且看好了!”
他抬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眸光坚定如刃,“如今事情明朗,你只需静待,不必忧心外事,我自会与大哥相商。”
风起,吹动他肩头披风猎猎作响,他转身前最后凝望了她一眼,眸中是不容置疑的承诺,“相信我,我们都会平安的。”
沈眠棠本欲说什么,可又不知该说什么,惊诧于他的变化。
只看着他的身影慢慢进了马车,沈鸿欣看着她迷茫的眼神,拍了拍她的肩膀,“何不相信王爷一次呢?”
沈眠棠才转头看向他,她还未叮嘱什么,沈鸿欣边走边说:“不用担心,沈府我也会处理好的,母亲就拜托你了!”
话毕,沈鸿欣也进了马车。
留下姐弟二人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诗兰过来时,姐弟二人正看着马车离开留下的车轨呆愣着。
她轻声道:“小姐,二少爷,夫人请你们过去。”
两人四目相对,该来的还是来了。
她们以为沈母并不知自己为谁所害,所以都惧怕将实情告知沈母,犹豫良久才慢吞吞进了里屋。
“母亲!”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沈母虚弱地轻笑,见姐弟二人进来,眼睛突然亮了几分,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过来坐!”
沈眠棠难得木讷起来,杵在那里,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
沈母见状,声音沉了不少,“难道还需要我请你们坐?”
说罢,她又因为激动咳嗽了两声,苍白的手慢慢拂过心口。
沈眠棠见状紧张道:“母亲,你还好吧?”她轻轻拍着沈母的后背,想让她能舒缓一些。
刚抬眼便见沈鸿希也紧张地站在一侧,也不敢说话,只紧紧地盯着。
沈母摇了摇头,“我没事,你们的母亲没那么脆弱。”
她拉着二人坐在床前,“你们不用紧张,”她低沉道,“何大夫说我是因为边塞烟熏粳米中毒所致,我便知是曼容了……”
姐弟二人只看了看对方,一时也不知说什么。
沈母看二人的反应如意料之中,叹了口气,“此事你们俩就不要插手了。”
董水瑶出生于将门,虽然这些年深居内宅,可处事仍旧雷厉风行,沈曼容虽不是她所生,可好歹也教养许多年,难过在所难免,只是并不足以让她自乱阵脚,将此事安排给沈鸿欣最是可靠。
可对沈鸿欣来说便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情,一母同胞的妹妹不知为何要陷害沈府,需要他抉择恐怕是一件更难的事情。
可身为沈世子,这是他该担当的责任,哪怕泯灭亲情。
她又抬头看了二人,又摇了摇头,自己的一双儿女不谙世事,能不添乱就不错了。
沈眠棠见她无声摇头,便抱着她的胳膊撒娇起来,“母亲你给大哥和王爷都说了什么?”
沈母本也没打算瞒着他们,沉吟片刻,“没说什么,只让你大哥将沈府之事料理清楚。”
很快,里屋便传出欢声笑语,母女三人倒是惬意了几分,舒缓了沉闷的氛围。
祁玖未进京前便与沈鸿欣分道扬镳,他朝着西门而去,神情凝重不已,问道:“可安排好了?”
美达不知何时回到了马车上,点了点头。
随后他又不似刚才那么着急,平静了几分,“不急,先见见程鹿颐。”
片刻,美达又消失在了街头。
马车缓缓行进,很快便来到了往日与程鹿颐碰头的酒楼,这次他倒是有了些闲情雅致,“去把店小二叫过来。”
旺达自然地吩咐一旁的侍卫,自己则站在一旁,待侍卫离开后,他小声道:“王爷,这样不会暴露吗?”
祁玖摇了摇头,“程鹿颐找的地方,应是稳妥的。”
不然为何这么久了,也不见有什么对他不利的。
话音刚落,忽听得楼梯吱呀作响,一名小二自楼下缓步上来。他身量瘦削,青布短衫洗得发白,肩后斜背着一条长长的白布巾,像一道未落下的雪痕,垂至腰际。
他笑得极其谄媚,“不知客官想吃点什么?”
祁玖从他上楼便注意着他的举动,此时听见他尖细的声音,才恍惚回神,“有什么特别的?”
听见他的话,小二突然来了劲头,“我们店都是特色,比如酱爆牛鞭,辣炒羊肾,醉鳖烧……”
听到后面,祁玖有些走神,原来程鹿颐先前还算有些顾及他的,不然上一碗抱芋羹就够他喝一壶了。
他正想着,突然窗户外翻进一个人影,大咧咧道:“今日就辣炒羊肾吧,其他你看着上进就行。”
小二见程鹿颐从窗户外进来一点也没有惊奇,他点头哈腰,“好的,客官!”
说罢,便悄无声息退了出去。
小二的淡然反应引起了祁玖的兴趣,“你开的店呀?”
正端着碗茶解渴的程鹿颐,愣了一愣,随即回道:“不是。”
虽回答得干脆,可他的眼神却另有深意。
突然凑近了些,“你不知道?”
门外粗重的呼吸声越来越近,随即便停在了门口,美达疲惫的声音响起,“王爷,程大爷到了吗?”
他的声音小心又疲累,祁玖眼神示意了旺达。
待美达进来看清了包厢的场景后,他才老实站到一边。
程鹿颐没有一丝尴尬情形,解释道:“我看他正在那里转悠,想是找我的,我就先过来了!”
实则是美达照旧往石狮子身下塞纸条,突然被远处扔过来的石头砸中,待他转身,便见阁楼上的程鹿颐,本想近前说话,可程鹿颐撒腿便跑。
美达那三脚猫的功夫哪里追得上他,只见他所去的方向正好就是西城这边便也知自己被戏耍了,早知道就不追这么远了。
祁玖不管他临时起意的玩笑,悠悠道:“你去一趟燕赤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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