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砚对着APP一通乱按，也没能把鹤霄变回“非法滞留人员”，看着自己莫名开始漏电似得劈里啪啦乱响的手机，还有那个和系统一起冒出来的闪着粉红泡泡的新APP，木着脸把手机丢进了一旁的水桶里。
眼不见心不烦！
然后头也不回地往自己院子走。
韩舒招呼着让纪辰先回去，转头就看见鹤霄正好整以暇地看向自己，斟酌着开口道：“咱们观小，实在是没有别的院子了，您看要不……我给您找个屋先凑活一下？”
得，大逆不道原来是观内传统。
好在鹤霄也不在乎这些，挥挥手示意不用管他了，闲庭信步地跟着进了苏砚院子。
苏砚依旧没回头，似乎完全没注意身后多了个人。但鹤霄清楚真相得很：“介意我住你屋里吗？”
“介意，赶紧走。”
“这怕是不太行。不过没关系，我会努力让你不那么介意的。”
那你问个屁。
鹤霄也不追上来，就悠哉游哉地跟在后面，闲聊似地开口：“我有点好奇，你好像不太喜欢我欸，为什么？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祖师爷吧。”
苏砚正开门呢，闻言一使劲把门拽得“吱呀呀”直响：“我没有。”
鹤霄扶住照他脸砸来的可怜的门：“哦，那你不喜欢这个门？”
苏砚顿住了，似乎在努力平复情绪，半响才转过身来：“想住这儿就闭嘴。”
被崩了一脸冰，鹤霄也不恼，笑容依旧地在嘴前比了个叉号，示意自己不说了，跟着进了屋。
但显然有人不想让他俩就此闭嘴，进屋后，苏砚从柜子里摸出来个新手机，刚插卡开机就被三界APP上的信息糊了一脸，定睛一看，全是找鹤霄的。
苏砚闭了闭眼，深吸口气，把手机扔给鹤霄：“找你的。”
鹤霄慢悠悠点开信息，一顿操作全给屏蔽了，就留了一条递给苏砚看：“你看，司命星君说再不登陆那个APP，就给咱俩来个‘欢乐天雷豪华套餐’。”
“反正劈不死。”
“那可不行，我好不容易留的头发，劈成爆炸头了我找谁哭去，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懂不懂；再说我现在还顶着两只猫耳朵呢，天雷不长眼，万一劈不合适给我劈聋了那可就——”
“呼……”苏砚吐出口浊气，“你闭嘴。”说着抢回手机，面无表情地点开司命发来的链接。
“呀，怎么还是风险链接？”鹤霄又凑上来了。
无视风险，继续浏览！！
鹤霄笑眯眯地看着苏砚点过一个个“继续浏览”，总算跳到最后界面把APP下完了。
飘着上世纪杀马特粉红泡泡的APP图标出现在苏砚全是出场设置的性冷淡桌面上，简直是场审美灾难。
苏砚觉得自己不如现在自戳双目，连深吸气都不想干了，还没出手，一个指甲修剪整齐，白皙而骨节分明的手指从侧边伸过来，先帮他点开了。
[二位好啊，我是首款联通三界的恋爱APP“KissorDie”内置主系统002，认证账号#%&#@……认证账号苏砚、鹤霄，欢迎二位用户。真是吓死统了，人家还以为你们不会来了呢~~]
不等二人对之前的那一串乱码和系统的戏精哭诉感到迷惑，接下来随着闪光旋转七彩字幕和满屏红花绿叶缓缓浮现出来的东西完全打断了二人的思考：
《合欢宗初级修炼指南（新修第二版）》
“合，欢，宗？”
玄一观差点再次痛失观内财产——手机一部。
刚驱完鬼，昨天晚上又出了这档子事，苏砚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一睁眼就看见一片白色发丝。
“早上好啊。”鹤霄一边扎头发一边笑眯眯地道。
抽什么风了这么高兴，苏砚心道，带着点困意把垂到耳边的头发拢起来，虚虚地扎了个小丸子头，这才掀起眼皮来看向鹤霄：
这人把那身华丽繁琐的袍子脱了，换成了卫衣牛仔裤；头上板正精致的白玉发冠也拆了，用不知哪儿来的红绳扎了个高马尾，再加上那有几分滑稽的猫耳，倒显得不像是个出尘脱俗的仙人了，若是气质上再放一放，说是20出头的大学生恐怕也有大把人信。
“你这审美非常和我心意啊，唯一就是裤子有点短。”鹤霄说着抬起腿，果然，漏了节脚脖子，白得晃眼。
“那你别穿。”
“怕是不行，小002今早发了恋爱任务规则101，建议我们不要在除彼此之外的任何人面前不穿上衣或者裤子，我觉得说得很有道理。不如说整个101都很有道理，推荐一读。”说着就要掏手机。
苏砚现在听见“恋爱”俩字就头疼，一声不吭地出去了。
出门就见鬼——他师姐韩舒。
不是正常的师姐，是带着眼镜手拿平板电脑面无表情走路带风的师姐。
看着沉浸工作的韩舒，苏砚头更疼了，觉得最好现在就下山去金光寺求个转运签，再找个道行深的高僧看看自己是不是被什么法力强大倒霉鬼缠上了。
“我以为我这个月香火赚够了？”他语气恹恹的。
韩舒“唰”地转过手里的平板：“昨天之前是够了的。”
平板上满是表格统计图和实时数据检测，苏砚看得眼直晕，直截了当地开口：“那今天怎么就不够了？”
韩舒熟练地点了几下，点出来个曲线图：“因为祖师爷来了。”
图上原本数据平稳，稳到都不能叫“曲线图”，直到作晚拐了个急促的弯。
“嗯，从图上看，作晚12点左右就暴跌了，想必是出了什么问题？”鹤霄很要脸地分析道，仿佛根本不关他事儿。
苏砚盯图冷笑：“何止是暴跌，简直是跳崖自杀。”
韩舒深表认同：“简单来说，师弟你的香火值和祖师爷的绑定了，这个数是平均数，所以……”
苏砚凉凉看向鹤霄：“没想到我还有被祖师爷拖后腿的一天。”
鹤霄依旧事不关己：“万事皆有可能嘛，放心，我内心坚定，不会伤感的。”
怎么不伤心死你算了。
苏砚心道。
韩舒点开另一个数据图：“而且，我不光知道为什么降了，还知道为什么祖师爷您香火值这么低。”
“想来是因为供奉的香太劣质。”
苏砚：“……？”
这破事儿他准备说到哪一年？
韩舒摇头：“其实不是，不够原因可能有点不敬师祖所以——”
鹤霄摆摆手：“说吧，无妨。”反正昨天已经不敬得差不多了，再说了，这还有个更大逆不道的在边上呢，怕什么。
“简单来说就是，祖师爷您，过，气，了！”韩舒说着，放大了数据图，“请看这个用户画像：中老年信徒占85%，时代变了，咱们观现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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