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舒抱着笔记本冲进苏砚院子的时候，苏砚正木着脸抱臂看鹤霄捯饬那个供桌：
把他原本好好的“纯天然·但看起来像被炮轰了·手工制作小石台”改得花里胡哨乱七八糟，换了个质感像文物新香炉不说，还不嫌费劲加了个冒“仙气”的阵，搞得乌烟瘴气的，好像有人在他院子里抽烟。
“师弟，大喜报！！”
苏砚缓缓退后两步，想等她冷静冷静，哪知道韩舒仿佛打了兴奋剂，直接将笔记本怼到他面前：“咱们观信徒数量现在直逼隔壁金光寺了！”
苏砚扫了一眼笔记本，谁料上面不是熟悉的数据分析图，而是他和鹤霄抱在一起的画面，苏砚嘴角抽了抽：“这什么？”
韩舒“额——”了一声，噼啪几下倒回上一个界面，是个帖子：《谁懂，看驱鬼直播找灵感，结果光顾着嗑糖了》。
她又帮苏砚往下划了几层楼：“知道为什么信徒变多了吗？简单来说就是，你和祖师爷的cp——火了！”
“瞧瞧这几个贴子的热度。哎呀我一会没关注这cptag和同人文都有了，可惜有点太ooc了啊，不过要是我不是你师姐，我包大呼好磕！”
后面几句完全处在苏砚的知识盲区，不过他一贯装得好，根本看不出来，再说韩舒也没指望他回答，拍拍额头手把自己拉回工作上来，调出观众画像分布图：“看，CP倾向的粉丝占比63%。你之前一直不说话，直播间里都是粘度低一些的颜粉，我之前老担心这事儿，这次总算是成功转化了。所以，我和你大师兄商量着，要不你和祖师爷炒个cp算了？”
苏砚：“…………”
我说“不”难道就管用吗？
鹤霄在一旁听完，供桌也不装饰了，格外认真地看了韩舒手上的帖子一会，又开始笑，笑得苏砚心里升起一阵危机感：“你又想干什么？”
鹤霄一脸“我哪儿想干什么了”的表情无辜地看他：“你稍微信任我一点嘛。”
苏砚完全不知道鹤霄有什么好信的，尤其是他露出这副表情的时候。
鹤霄故作伤心地摇摇头：“作为祖师爷，我——”
说着冲苏砚眨了下眼，但被他无视了：“决定尊重孩子的意见。怎么样，开心吗？”
开心啊，开心得打人。
韩舒看着一个笑容满面、一个面无表情的二位，视线在他俩之间来回了几下，半响又“哦”了一声，对苏砚放出了自己的经验之谈：“对嗑cp的大家来说，其实这样子也很好嗑的哦~”
苏砚闻言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口，咳嗽了好几声才瘫着脸道：“无所谓了。网上的事随你便，但别指望我配合更多。”
韩舒早料到他会这样回答，本来也只是来例行通知一下，听到这话挥着手就走了，嘴里还嘟囔着什么：“这样子的话，不如干脆往宿敌的方向引导一下好了？还是说放出祖师爷真实身份搞师徒向收益会比较高呢，还是得在观察一下……”
苏砚表情空白装听不见。
好不容易送走了韩舒，苏砚转身凉凉地看向鹤霄，他还在笑，苏砚只觉得头疼，冷哼一声抬腿就要走，却被鹤霄一扯，顿时一阵天旋地转——
他被鹤霄一下子摁墙上了，撞得肩胛骨生疼。
鹤霄左手手臂虚压在苏砚胸口上方，右手撑着墙，脸上的笑容也跟着大了点。
简直是在挑衅，至少苏砚是这么觉得的。
他想不出别的解释，也懒得思考鹤霄抽什么风了这会儿突然发难，毕竟他整天吊儿郎当没个正行，谁能看出来他在想什么？
苏砚看了鹤霄几眼，突然勾了勾嘴角，只是皮笑肉不笑得像是要吃人。
接着猛得曲起腿来，对着鹤霄就是一膝盖。
鹤霄眼疾手快，伸手扶住冲他肚子来的膝盖，收起了放在墙上的那只手，借力闪到一侧：“这么凶？”
苏砚冷冰冰地呵了一声，撑着墙站起来，揉着还有点发麻的肩胛骨：“你还有脸问？”
鹤霄困惑了一瞬，随后恍然大悟：“啊——你没看小002发的信息？”
苏砚眯眼看了鹤霄一会，才回忆起来小002是谁——那个倒霉催的恋爱APP里的主系统。
很不幸，别说002了，APP本身都已经被他给“流放”了，那瞎眼的杀马特界面他一点也不想再看见。
鹤霄了然：“怪不得小002连着给我发了8条消息。”
他话音刚落，手机又“叮——”了一声，鹤霄闲闲地反转手机，递给苏砚。
苏砚不太情愿地侧头看了一眼，上面是行笔画花哨的带着爱心和星星的字：“嘤~另一位大人一直不理人家，人家好伤心的╯︿╰”。
他嘴角抽了抽：人工智障他见多了，但这么戏精的还真是第一次见。
“所以呢，它要你和我打架？”
然后你还真他妈的听它的？
鹤霄讶异地盯着苏砚，过了一会才又在手机上划了下：“不，小002让我们做点和恋爱有关系的事。”
苏砚满是探究地从头到脚打量了鹤霄几个来回：“你就是这样理解恋爱的？”
他显然是被这件事震惊了一下，甚至没反驳“恋爱”两个字。
鹤霄眼中的讶异更多了，突然笑了一声：“唔，你知不知道，有个词叫——‘壁咚’？”
苏砚懒懒地倚着供桌看他，露出了个“你觉得呢”的表情。
鹤霄立马笑弯了眼：“哈哈……总之是一种表达爱意的方式。你在这种事上格外单纯啊，祖师爷我很欣慰哦。”
苏砚闻言又是一脚：“通过把人往墙上砸？”他肩胛骨到现在还有点不舒服呢。
显然，鹤霄本人一副经验丰富的样子，实际上根本也是个新手。
他闻言转了转眼睛，很要脸地转移了话题：“所以你接受这是爱意了？”
苏砚觉得自己那一脚就该真踢上去。
他嗤笑着转身之际，一个声音从半空中响起：“二位感情发展真是超乎预期的迅速啊。”
苏砚脚步一顿：这人瞎的吧。
刚想完，一个身影由虚变实，正站在他俩中间。
苏砚用看瞎子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突然觉得这人长得有点眼熟，有点像……
“司命？”
对，有点像三界教程APP界面上的那个人——司命星君，严越。
一定是刚才被气到了，他这才反应过来刚刚那句“司命”是鹤霄说的，所以这人——还真是司命星君本人？
苏砚下意识带着点好奇看了眼前这人一会：西装革履的还戴着副无框眼精，不想仙人，倒像是某个公司总裁。
倒也不是他突然好奇心暴涨，只是司命在三界APP内存在感实在太高，只要用过这个APP，见到真人都会想看两眼吧？
不然也不会有那句话：“如果司命星君也下凡开观，光靠他们这些道士就能让他赚个盆满钵满。”
鹤霄对面眯了眯眼，突然一个大踏步迈过来，在苏砚边上站定，把人视线都挡住了一半：“你下来干什么？”
严越推推眼镜：“二位是‘KissorDie’第一代试验用户，APP内置系统登陆一来一直没汇报过任务状况，我们怀疑是系统BUG，所以我来检查一下APP的状况。”
苏砚：“……”
所以说，那个内置合欢宗教材和人工智障还乱下任务的破烂APP真官方正品？还有任务汇报？！
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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