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宁站在门口迟疑片刻,最终还是提着热水跨了进去。
屋里湿冷得很,雨还在下,淅淅沥沥漏下来,滴落在地面上。
她搁下水桶,转身找来一条干净的布巾,又端来一只木盆兑了些凉水进去,再伸手细细试了温度,才卷起袖子走到穆琰身侧。
他依旧闭着眼,靠在草垫上,呼吸微弱,像是昏沉不醒。可容宁知道,他没有睡着。
他只是在等,等她主动退却。
可她不会退。
她没问他愿不愿意,她知道他一定不愿意。
容宁深吸了一口气,蹲下身来,伸手去解他襟上的系带。
她指尖才刚触碰到他前襟,穆琰眉头蓦地一拧,猛地睁眼。
“滚出去!”
他声音沙哑低沉,带着咬牙切齿的怒意。
容宁不理他,指尖继续解着系带。
穆琰抿唇,眸光彻底冷了下来,猛然咬紧牙关,抬手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
他这一抓几乎用尽全力,力道之重,令她手腕瞬间泛起一圈红痕,生疼欲裂。
“别碰我。”他低声,咬字几乎从牙缝里挤出,“你最好现在出去。”
容宁手腕受制,抬头看他。
他面色苍白,唇角渗血,森冷眸光里杀意翻涌。
容宁垂下眼睫,低声回道:“你是我的夫君,我总不能见死不救。”
她尽量平静语气,手心却满是汗。
她知道这话他压根不信,她自己也说不圆,可她不能停下,他浑身湿寒,伤口湿腐渗血,根本撑不过今夜。
“你我夫妻,”她定了定神,抬眼看着他,强迫自己语气自然些,“有什么没见过的?别闹了,抓紧洗了换身干衣裳才要紧。”
穆琰气得几乎要呕血,她根本就是在胡诌!
她说得轻巧,可每个字都像是在羞辱他。
他堂堂七尺男儿,岂可任这来路不明的女子恣意摆布?!
他咬牙切齿,额角青筋绷起,可偏偏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浑身像被碾进了冰窟,稍一动都痛得发颤。
“你该知羞!”他低声怒斥,嗓音带着一丝抑制不住的颤抖。
容宁却面无表情地低头,趁着他力气将尽,猛地一拉,便将他上衣从肩头褪了下去。
污湿破布自皮肤上猛然扯开,他登时一阵猛烈咳嗽,胸膛剧烈起伏,苍白面色浮上淡淡潮红,既羞愤,又气急。
“你!”他咬牙想再骂什么,可唇边话还未出口,就被一条温热湿布抵上了胸口。
容宁没有看他,神色清淡如水。
她抄起巾布,蘸了热水,像洗一只脏兮兮的小猪仔那样,面无表情地往他身上擦去。
每一寸肌肤都带着血痂和泥污,她一丝不苟地一一洗净。
湿热布巾滑过他胸膛时,穆琰身子蓦地绷紧,像是被钝刀割了一下似的,狠狠一颤。
“别动。”容宁眼皮都没抬,“再裂口子就更难养了。”
她声音清清淡淡,仿佛只是寻常照顾受伤小动物似地,而不是在替一位陌生男人擦洗身体。
可那颤抖的指尖,那略显干涩的唇线,还是泄露了她所有的紧张。
穆琰咬牙,死死盯着她,黑沉凤眸中翻滚着压抑羞愤,像被困在笼中的猛兽,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尊严被剥离。
容宁没理他,只默默洗净他胸前的血污,又拧干布巾,垫着掌心,轻轻擦过他肋下的深口子。
“疼就忍着。”她轻声道,“你骂我也没用,我不会停的。”
穆琰闭上眼,指节绷得发白。
温热的湿布巾顺着肌理擦洗过他劲瘦结实的上身,皮肤上残留的泥污和血痂被一点点抹净,露出下边遍布伤痕的肌肤。
容宁面上淡淡的,手下却越擦越觉不对劲。
他这身子骨虽劲瘦,每一寸却都硬实得紧,就是伤痕累累的,尤其那几道横过肋骨的旧伤,显然曾经深可见骨,令人触目惊心。
她小心绕过伤口,动作不快,却极有耐心。
擦完上身,她目光略一垂,还是伸手捉住了他腰间的腰封。
穆琰眼皮骤然一跳,下一瞬,猛地暴喝出声:“够了!”
惊雷似地,震得屋外雨丝都仿佛顿了一瞬。
他眸光瞬冷,杀意骤现。
显然他已到了极限,若容宁再敢有下一步,他即便拼了命也要拉她同归于尽。
容宁被他眼神骇了一跳,指尖一僵,当真不敢再动了。
可就在这瞬息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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