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后一片沉静,良久无人应声。
容宁抿了抿唇,有些泄气。
抱着送佛送到西的态度,她终是咬了咬牙,抬手推开了门扇。
门扇被轻轻推开,屋内依旧昏暗,天晴了,空气中飘浮着斑斓的晨光尘埃,她脚步轻缓,一步步往里走去。
她想着,若他当真如此厌她,那便罢了。
今日就与他好好说清楚,她也是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谎称他是自己失踪的丈夫。
等他伤好了,想走便走,她也不会再纠缠,届时只对外说她丈夫已归队北平军,自己有了军属的名头,日后也能太平过些日子。
她心下盘算着,端着木托盘走入柴房,低头正思忖着怎么开口,抬眼一看,却愣了一下。
男人醒了。
他并没有像她预想的那样恶狠狠地瞪着她,甚至连眉头都未曾皱起,只是安静地倚靠在草垫边缘,身上那件白色中衣明显不合身,袖口短了一大截,露出一截劲瘦的手腕。
他的神情淡淡的,看不出情绪,也没有一丝昨日的愤怒,仿佛那场惊心动魄的对峙,从未发生过似地。
容宁怔了怔,脚步略微放轻了一些,走到他身边,将托盘放下,抬眸对他勉强一笑:“你身体底子的确很好,这么快就能坐起来了。”
男人没有回话,也没有躲避,只低头看了一眼她放下的饭菜,神情无波。
空气顿时静了下来,沉默的仿佛连雨后的湿气也凝为了实质。
两人谁也没有提起昨日那场狼狈。
容宁站了一会儿,终是撑不住这莫名的沉默,率先开口:“黑鱼汤最养伤口,我炖得久,味道还行,我喂你吃么?”
男人终于动了,低声道:“不用。”
说着,他伸手端起了碗筷。那一抬手,袖子立刻又往上缩了一截,露出他结实的前臂。
容宁忍不住轻咳了一声,勉强笑道:“......没想到三年不见,你...长高了好多哈。”
话音一出口她就懊恼不已,立马低下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长高?
他看着都二十好几了,还长哪门子个子?!
她窘得耳根都红透了。
穆琰没看她,只垂眸慢慢吃饭。
他吃得极文雅,举止有礼,连咀嚼都悄无声息,一看便是受过极好的教养。
容宁更觉尴尬,站在一旁钉子似地不知往哪搁自己,末了轻声咕哝了一句:“你先吃吧,回头我去裁些布,给你做几身合适的衣裳。”
男人还是没应声,只略微抬眸看了她一眼,那眸光里说不出是什么情绪。
容宁心头一跳,连忙避开他的目光:“不打扰你吃饭了,你吃完就搁这吧,我一会儿来收拾。”
她尴尬搓着手,转身正要离去,才刚抬起脚步,院门却在下一瞬“砰”地一声被猛然撞开!
门板狠狠撞落在地上,震得整个小院儿都颤了一瞬。
一股冷风霎时灌进了院儿里,带着嘈杂的脚步声和兵刃碰撞摩擦的金属声,以及......姚员外那尖利阴狠的嗓音。
“就是这儿!表哥你快看!就是她!就是这个臭娘们儿!”
容宁脸色一变,猛地抬头望去,便瞧见姚员外满脸狰狞,粗胖的手指正指着她站着的门前。
他身旁一个穿着军袍的军爷面无表情,身后还跟着几个手握兵器的兵卒,众人一拥而上,登时将整个小院子围得水泄不通。
“姚员外?”容宁怔了一瞬,心口直往下沉,“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姚员外冷笑,眼珠几乎都快从眼眶里蹦出来了,凑近一步,指着她鼻尖骂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藏了个野男人?嘿,平白无故冒出来个什么‘丈夫’,你当爷傻?今儿我就叫你死得明明白白!”
他转头看向那位冷面军爷,一脸谄媚,“表哥,我早就说了这娘们不安分!你看她现在,竟然敢窝藏逃兵!而且还是北平军的,我昨儿特地托人去打听过了,北平军根本就没有准许什么回乡探亲,都是这臭娘们儿编来骗人的!”
“咱们现在不是正好要清剿那些乱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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