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衍生同人 > 月迷津渡 王锦WJ

26. 第二十六章

小说:

月迷津渡

作者:

王锦WJ

分类:

衍生同人

铛的一声,小懿把碗撂在桌子上,没好气道:“一天到晚搞得鸡飞狗跳的,欺负我们三公子脾气好是不是,到长公子屋里敢这么搜么?”

带头的侍卫赔笑道:“例行公事罢了,公子莫气。”

小懿不耐烦道:“赶紧的,看完了我们还得吃饭呢。”

那几个人想三公子也不至于窝藏刺客,草草看了一眼便出去了。屋里查得松,外头就没这么含糊了,一到傍晚到处都点起了火把,照得跟白天似的亮。

萧浚野听见脚步声出了院子,把衣橱开了条缝。他看着外头的情形,神情凝重起来,自己想出去怕是不容易了。

时候不早了,袁窈把刚写的信递给小懿,道:“你去秋心观找舅舅,把这封信给他。”

小懿答应了,道:“那我明天回来。”

袁窈送了他出门,萧浚野没想到被堵在了这里,跟袁窈四目相对,有点尴尬。袁窈回到桌子跟前,端起碗喝粥,道:“外头一直搜查刺客,你先别出去了。”

萧浚野也没什么更好的法子,只能随遇而安。他在袁窈对面坐下,掰了根鸡腿吃了,袁窈也没再理他。两人默默地吃了饭,萧浚野心中有种奇异的感觉,好像他们还在太学似的。

可那些日子已经不会再回来了。萧浚野想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在乎,可他比不过一个心如死灰的人。袁窈的眼神冷淡,目不斜视,是真的没把他当做一回事。

吃完了饭,袁窈指着小懿住的隔间,道:“你在那里睡。”

萧浚野没说什么,过去往床上一躺,看着屋顶开始出神。

袁窈洗漱了,早早地熄了灯。两个人这么近,却又默不作声。萧浚野曾经跋山涉水来看他,那时候抓心挠肝地想见他一面,哪里知道后来自己真的见到了他,却又变得无话可说。

他花了半年的时间认识他,又全盘推翻,从一次次后知后觉的被骗中拼凑起袁窈本来的面目。最初的愤怒过后,他开始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心跳,让他感到了真实。他不再是那个为了满足自己的想象表现出的虚假而脆弱的模样,他不是个游刃有余的君子,只是个挣扎求生的泥泞中人罢了。

袁窈轻轻翻了个身,乌黑的头发散开来,铺的满床都是。萧浚野的眼睛已经习惯了黑暗。银色的月光照进来,看得见他的身影。他能闻到他身上松墨与白兰混合的香气,手上仿佛还残留着触摸他头发的感觉,无法抑制地想起了从前跟他温存的情形,初时青涩,后来情欲渐浓。

那时候袁窈从来不说爱自己,被逼急了也咬着嘴唇。当时他以为他是害羞,如今才明白他是真的对自己毫无感情,他不爱自己,也不爱任何人。他外表文弱,内里却藏着一颗扭曲的心,仿佛要把自己这些年受过的罪,悉数在为自己神魂颠倒的人身上报复回来。

谁让你喜欢我啊——

萧浚野仿佛听得到他这么说,脑海里浮现起他黝黑的眼睛,纯净却又深不可测,至美也至恶毒。

那时候他就隐隐地觉得袁窈在折磨自己,每每撩动了他,便又拒绝他,迫使他像狗一样向他求欢。如今想来,他是真的恨自己。既然身不由己,那就在践踏自己的同时,也一同践踏对方。

那种沉沦的感觉又浮上心头,就像一个甜蜜的陷阱,让他明知丧失尊严也难以自拔。萧浚野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清醒一些。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他们不可能回到从前,再分谁对谁错也没什么意义。

他睡到半夜,听见隔间传来一阵咳嗽声。袁窈低声道:“小懿,水。”

萧浚野起身倒了杯水,拿了过去。袁窈垂着眼喝了一口,忽然意识到小懿今晚不在,抬眼看着萧浚野。从前身陷囚笼,是袁窈服侍他。如今情势调转,却成了他来服侍自己了。

要不说命运弄人,两个人都想不到他们还有这样一天。袁窈看着萧浚野的同时,萧浚野也在看着他,扬眉道:“怎么,我伺候的不好么?”

袁窈确实消受不起,冷淡道:“怎好劳动萧将军大驾。”

袁窈身上还带着刚睡醒的薄汗,头发贴在脸上,锁骨透过中衣显出好看的形状。从前这一切都是属于自己的,可如今却可望不可即。萧浚野静静地看着袁窈,压抑着内心深处的冲动,他越是冷若冰霜,萧浚野越想要打破他的防备。

他淡淡道:“我有什么大驾,不过是你的一个俘虏罢了。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尽管使唤我就是了。”

就他这个脾气,哪会给别人做小伏低。袁窈冷笑一声,道:“你会干什么?”

萧浚野道:“我会的可多了,烧水、扫地、按摩,还会暖床,公子要试试么?”

袁窈就知道他等着占自己便宜,抄起个枕头扔在他身上,道:“滚。”

萧浚野也没生气,拿了杯子出去了,片刻躺在小榻上就睡着了。反倒是袁窈想着他跟自己就在一间屋里,心里有些异样,后半夜一直没睡踏实。

天渐渐亮了,萧浚野起了身。袁窈还在睡,他来到床头,静静地看着他。他睡着的模样安静平和,比他醒来时好得多。从前他也曾这样睡在自己身边,靠在他的肩膀上。

袁窈的睫毛动了动,睁开了眼,见他站在自己面前,冷淡道:“你干什么?”

萧浚野神色平静,道:“肚子饿了,有东西吃么?”

他昨天夜里还说自己是袁窈的俘虏,什么都愿意为他做。袁窈一脸面瘫地看着他:“是你伺候我还是我伺候你?”

萧浚野一脸坦然,外头到处都在抓刺客,他不能出去,只能靠袁窈了。他道:“你弄点吃的来,我帮你干别的。”

他转头看了一圈,从镜台上拿起了梳子,道:“来。”

袁窈穿上了外衣,犹豫了一下,还是过去坐下了。阳光穿过窗户照进来,萧浚野拿鎏金的梳子把他的头发慢慢梳顺了,他的头发光滑密实,就像绸缎一样。从前他也曾经攥在手里细细把玩,如今的心境却又不同了。一下,两下,他为他梳着头,心里满是不舍。

这恐怕真的是最后一次触碰了,以后他们可能再也不会有交集。袁窈看着镜子里昏黄的人影,静静地垂着眼,仿佛也有些伤感。

萧浚野帮他把头发束了起来,没戴冠,只束了一根水蓝色的发带,却是他从前在太学里常做的打扮。不管他是真心还是假意,萧浚野这辈子第一次喜欢的人毕竟是这样的他。袁窈好像也有些动容,睫毛颤了几下,终究没说什么。

他起身出去了一阵子,拿了个食盒回来。里头是两屉小笼包,还有两碗粥和小菜。两人对坐着吃了早饭,萧浚野没什么事做,拿着王府的地图看了半天,把地牢和道路都记在了心里。袁窈也在隔间看书,屋里静悄悄的,良久书翻一页,轻轻的声音让人觉得很安宁。

傍晚时分,小懿从外头回来了,进屋道:“公子,信送到了。”

袁窈道:“舅舅怎么说?”

袁窈的神色紧张,萧浚野也竖起了耳朵听他们说话。小懿显得有点为难,低声道:“他骂你多管闲事,就会给他找麻烦。”

袁窈道:“他不来?”

小懿又嘻嘻一笑,道:“他跟我一起来的,等会儿就动手。”

那两人都松了口气,劫狱要冒的风险这么大,他生气骂两句也很正常。袁窈怕舅舅不答应,在信里说自己被关在诏狱时,就是这些人把自己救了出来,他欠他们一条命。祈族人一向有恩必报,舅舅骂归骂,该帮的忙还是要帮的。

外头天已经黑了,二公子又带着人来检查。萧浚野正寻思着今天还是找个树丛躲起来的好,免得被发现了连累袁窈,忽然听见后头一阵喧闹。那几个人还没进院门,猛地回过头去,就见东边马厩升起一股黑腾腾的浓烟。

侍卫道:“怎么回事?”

有人道:“不得了,走水了!”

萧浚野跟袁窈对视了一眼,知道是舅舅的人动手了。最近为了防刺客,一入夜就点起大量的火把,走水也不意外。王府里的人乌乌泱泱的都去马厩那边救火了,没人顾得上别处。萧浚野已经把路记熟了,深深看了袁窈一眼,道:“我去接他了……你多保重。”

袁窈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黝黑的双眼看不出情绪。萧浚野最后望了他一眼,大步出了门。他来到地牢门前,见几个侍卫已经被打昏过去了,几个黑衣人从地牢里出来,严硕被他们放了出来,还一脸茫然,道:“你们是谁,为什么救我?”

带头那人心烦道:“让你走就赶紧走,少废话。”

萧浚野正好迎了上来,一见严硕,眼睛顿时亮起来。严硕没想到表哥也来了,登时热泪盈眶,一把抱住了他道:“哥,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

他衣裳破破烂烂的,身上还有干涸的血迹,一看就受了不少苦。那人淡淡道:“赶紧走,一会儿人来就麻烦了。”

萧浚野提气一纵,带着严硕翻墙出去了,那几个人手里的铁索一抡,钩在墙头飞踏了数步,也逾墙而出。镇南王府里还闹哄哄的,这边几人已经脱了险。萧浚野十分感激,抱拳道:“多谢前辈救我兄弟,恩德来日再报。”

那人道:“不必了,快走吧。”

他说着一摆手,带着几个人没入了黑暗,就这么走了。萧浚野也不敢久留,找到了自己藏的马,带着严硕一路往北而行,数日后赶上了大部队,一起回了长安。

八万人马南下征讨逆贼,却被杀的大败而归。席应一世英名毁于一旦,气得大病一场,至今未愈。他以为自己这一生最后会战死沙场,却没想到居然败在当年自己的部下手里。

萧浚野刚回家没歇一天,朝廷就送来了圣旨,把他劈头盖脸斥责了一顿。萧浚野杀了一路伏兵,又差点俘获狄彤昀,都是功劳,但毕竟整场打输了,说什么都没用。

皇帝把他的鹰扬将军撤职查看,让他好生思过。萧浚野也没什么办法,师父年纪大了,受不得斥责,只能由自己这个弟子把罪责扛下来。送走了传旨的太监,萧浚野站了起来,感觉腿跪凉了,心更是凉透了。

他性情骄傲,常自诩是年轻一辈将领中的翘楚,结果头一仗就打输了,实在有些抬不起头来。长安中不少平时就看他不顺眼的人,听说了还不知道要怎么笑话他。

萧成锐这辈子打了无数场仗,见惯了荣辱,知道都是一时的。他安慰道:“就当长个教训,统兵打仗,切忌焦躁轻敌。你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翻身。”

两个人一起往回走去,萧浚野道:“那师父不知道他们厉害么,怎么就中了他们的埋伏。”

萧成锐叹了口气,道:“人都是会老的,你当时什么感觉?”

萧浚野道:“我觉得不对劲,狄彤昀一开始根本没露面。但他舍得放那么多老弱给我杀,也是个狠人,一般人根本想不到那是障眼法。死了两千多人,师父也就被他们骗过了。”

萧成锐扬眉道:“那你怎么不说?”

当时那么多人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根本没人听他的话。萧浚野踢起一块石头,悻悻道:“资历不够,人微言轻嘛。”

萧成锐的神色凝重,道:“打仗跟打猎相似,终归要保留一部分直觉。敌人比你想象的更有兽性,再高明的猎手,当他的经验压过感觉,就是把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中了。”

他看向儿子道:“浚野,静水流深,野性未驯。我希望你能保留野性,听得见自己心里的声音,一生像海一样奔流自在,做符合本性的事。”

萧浚野的神色微动,忽然觉得父亲其实对自己很好。父亲给长子起名禹泽,便是希望他有圣人之德,泽被天下。到了小儿子这里,父亲却希望他做自己,这已经很难得了。

他心里好受了一些,想了想,又怕皇帝对自己失望了,道:“那我怎么办,以后还能打仗么?”

萧成锐微微一笑,道:“让你在家反省就好好反省呗。安静下来休息一阵子,多读点兵书,来日自然有你出马的机会。”

萧浚野攥着拳,眼里藏着不甘心。萧成锐轻拍他肩膀,道:“潜龙勿用,回去吧,等待时机。”

“袁驭恒当年给席大将军牵过马,就是个马前卒,不过运气好一点当了镇南王,还抖起来了……”

周钰越想越气,坐在池塘边骂袁驭恒,骂了一个时辰不带重样的。严硕坐在他身边,闷声不语。他穿着一身白衣裳,刚为他父亲发完了丧,胳膊上还缠着一条黑纱。

“还有那个狄彤昀,当年就没什么本事,靠着袁驭恒上了位,这些年没为朝廷做多少事,造反倒是挺积极的。你放心,下次遇见他,我一定取他项上人头,为严叔叔报仇!”

严硕道:“不用你,我要亲手杀了他。”

他经历了这么大一场变故,哭了好几日,却想着还有母亲要照顾,整个人都比从前沉稳多了。朝廷虽然罚了他们,却也怜悯严峥嵘牺牲,给了严硕一个从五品的军衔。以前他做梦都不敢想自己能当上五品官,可如今他什么功名利禄都不稀罕,宁可之前的那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只要父亲还活着,自己被他骂一辈子都愿意。

周钰还在唠唠叨叨地骂那帮反贼,严硕心烦的要命,粗声粗气道:“你能安静一会儿么?”

周钰感觉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道:“我帮你出气,你怎么还嫌弃我。”

严硕现在听见鸟叫声都觉得烦,不想跟他多说,站起来闷着头走了。初冬的庭院里一片萧瑟,树掉光了叶子,地上积着薄霜。周钰坐在池塘边看了他片刻,想起自己家里也只剩下妹妹和母亲了,心情沉闷起来。他捡起一块石头远远地扔出去,把池水砸得荡开一圈圈涟漪,渐渐消散了。

皇帝把参战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