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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第三十章

小说:

月迷津渡

作者:

王锦WJ

分类:

衍生同人

萧浚野在长安等了数日,听说徐子章终于回来了,连忙去天机书院找他。徐子章昨天刚回来,还有些奔波劳累之色,但出去这么久回来也没得风寒,可见人逢喜事精神爽,要当爹的人就是不一样了。

萧浚野一头扎进他的书房里,道:“姐夫,祭祖辛苦么?”

屋里暖融融的,徐子章穿着一件白色的锦袍,随手把眼前的书翻了一页,道:“还行。”

萧浚野笑呵呵道:“听说你要当爹了,恭喜啊。”

他小心翼翼的,显然是有话要说。徐子章微微一笑,抬眼看着他道:“多谢,来就为说这个?”

他既然问了,萧浚野便也不兜圈子了,道:“姐夫你手里有人马吧,借我点成么?”

徐子章眉心一跳,道:“你要人马干什么?”

萧浚野知道他耳目灵敏,天底下没什么事瞒得过他。他凑过去,低声道:“袁窈没死,他母亲被囚禁在镇南王府,一直没办法脱身。那边守卫森严,我想跟你借些人帮他把母亲接出来。”

徐子章微微皱眉,觉得这小子就会给自己找事。他道:“他是逆贼之子,现在所有人跟他划清界限还来不及,你老管他干什么?”

萧浚野下意识道:“那些谋逆的事都是他爹做的,跟他没有关系。”

徐子章沉默地看着他,想问他是不是疯了。他道:“到时候袁氏兵败被诛九族,还问他是不是冤枉?”

萧浚野冷静下来,觉得说那些都没有,转而道:“外头的人都以为他已经死了,世上再没有这个人了,帮他不会担风险的。”

这还像句人话,徐子章的神色稍微缓和了些,道:“你怎么这么关心他的事?”

萧浚野认真道:“他救过我的命,严硕也是他想办法放出来的,大丈夫岂能有恩不报?”

徐子章觉得都是借口,打从一开始就让他别跟袁家的那小子走得太近,就是不听,天天吃在一起住在一起,结果把自己陷进去了,据说在南边阵前还眉来眼去的。如今又一天到晚替他操心,两个人若是清白才有鬼了。

他故意道:“那袁窈——如今在什么地方?”

萧浚野道:“他不在长安了,这边人多眼杂,他在南边等着我。”

果然,一提起袁窈两个字,他眼睛都格外亮。徐子章想起先前他死活不肯娶周家的二姑娘,仿佛心里早就有人了,如今才知道他一直惦记着的是谁。

萧浚野没他姐夫那么多心眼儿,有一答一,没想到自己的心思已经被他窥了个一清二楚。

徐子章沉吟着,还在寻思蹚这一趟浑水值不值。萧浚野绕过桌子晃他肩膀,道:“帮帮忙吧,姐夫。你不帮我就自己去了,你也不希望孩子刚出生就没有舅舅吧?”

徐子章抬手弹了他个脑瓜崩,道:“呸,说什么胡话!”

萧浚野嬉皮笑脸地道:“那人能借给我吗?”

徐子章被他缠不过,道:“要多少人?”

“越多越好,”萧浚野道,“南边要打仗了,祈族的遗民需要保护。”

徐子章叹了口气,就当给没出生的孩子积德了。他从腰上解下一块玉符扔给萧浚野,道:“给你五百云骑尉,去洛阳调人吧。”

萧浚野感激的不得了,用力抱了一下徐子章,道:“多谢姐夫!”

他怕他反悔似的,攥着玉符奔出了书房。于白鹤正在书院巡逻,见萧浚野奔了过来,拿玉符在他面前一晃,道:“走,跟我去洛阳调人。”

于白鹤一怔,道:“小舅爷,你要干什么?”

萧浚野大手一挥,意气风发道:“去当大英雄,救天下第一美人。快去收拾东西,一会儿就出发!”

萧浚野和于白鹤向洛阳而行,两日后来到了徐家老宅。萧浚野出示了玉符,要去南边救人。云骑尉的人见玉符如见家主,何况有于白鹤跟着,便即调了五百人马,跟随萧浚野向南而去。

萧浚野带人来到巴蜀秋心观,山林里一座宫观幽静庄严。萧浚野翻身下马,大步朝观内奔去。昨日落了一场薄雪,到处一片白茫茫的。袁窈穿着一身深灰色的道袍,头戴一顶纱冠,静静地站在庭院里的香炉前。寒风吹过,宽大的衣袂翩然动荡,就像山林间的一只仙鹤,透着一股灵秀之气。他手持三支香,双目微垂,默默祈求上天保佑母亲得以平安脱身,祈族人能够恢复自由。

他把香插在香炉里,长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上天会不会垂怜自己。这时候就听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人大声道:“阿窈,我带人马来了,出来看!”

袁窈一诧,回头却见萧浚野来了。他神采奕奕,一把攥住了袁窈的手,拉着他向外奔去。

浩浩荡荡的五百人马停在山门前,各个身穿黑色劲装,腰上挎着唐刀,眼中蕴含着精光。谋圣遗留的云骑尉盛名在外,招募来的各个都是高手,有以一敌百之能。袁窈心中一颤,没想到心愿真的实现了。

他看向萧浚野,眼中涌起了泪花,哑声道:“谢谢你。”

萧浚野见他这样,心里也有些难受,道:“应该的,我欠你的,原该还你。”

袁窈转过脸去,迅速擦了一下眼睛,扬声道:“多谢各位相助,我母亲如今被软禁在闲云庵。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去接她。”

萧浚野等他牵了马来,与他并驾齐驱,道:“走——”

众将士如潮水一般,纷纷跟着他向山下奔去,冲奔之势无人可当。

袁窈假死脱身之后,他母亲成日以泪洗面,茶饭不思,几乎对世间再无留恋之情。袁驭恒去看了她几次,她只是垂泪,念着还有幼子大虎,这才勉强活了下来。姜樵派人潜入了镇南王府,设法联系上了姜缈,跟她说袁窈还活着,让她不必难过。

姜缈又惊又喜,长兄让她想办法从王府脱身出来,他们会找机会去接她。姜缈便说要为儿子祈福,想去闲云庵住一段时间。她前阵子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一心求死,如今她开口求自己,袁驭恒知道自己多年来对他们母子多有亏欠,实在拒绝不了。

他派了一百个王府侍卫,护送二夫人去了昆明北郊的闲云庵。那一百个人住在庵堂外的别院里,每天自行烧火做饭,照镇南王吩咐的,二夫人一天不走,他们就在此处守卫一天。

萧浚野和袁窈、于白鹤躲在树丛里看了片刻,见闲云观外,一群侍卫守得滴水不漏,一天倒三班,每班值四个时辰,就算一只麻雀飞进去都得先看看是公是母。

萧浚野感叹道:“不愧是天下第一美人,你爹把你娘看得可真紧啊。”

天气寒冷,袁窈的脸冻得越发苍白,有些不高兴道:“他不是我爹,我跟他已经没关系了。”

萧浚野扬了扬嘴角,又看了片刻,感觉现在不好动手。他一招手,三个人便暂时撤了。于白鹤道:“怎么办?”

萧浚野寻思着自己这边人多,等晚上抢了就跑,谅他也追不上。他回去吩咐道:“都换衣服,打扮成土匪的模样,子时去东门放一把火,其他人从西门冲进去,接到姜夫人就走。”

其他人答应了,在附近埋伏到天黑。一队人悄然去东门放火,给他们来了个声东击西。

侍卫们大吃一惊,连忙呼喊着去救火,一队人去保护二夫人。几个人在外头大声道:“东门着火了,属下正在扑救,请二夫人放心。”

姜缈一直等着人来接自己,见出了这么大动静,知道有人来了。她端坐在屋里,道:“我没事,你去帮他们吧。”

二夫人的身影投在窗户上,端庄高贵,让人不敢逼视。那几个侍卫知道镇南王把她看得极重,连影子也不敢看她,却也不敢离开,只道:“救火的人够了,我等留下来保护二夫人。”

那人话音刚落,就听嗖嗖数声,几支箭从外头射过来。几个侍卫身子一震,悄无声息地倒了下去。姜缈心中一惊,站了起来,就见几个蒙面的黑衣人从外头翻墙进来,胳膊上佩着机关弩,腰上挎着刀。她下意识后退一步,袁窈低唤了一声:“娘,我来接你了!”

姜缈听出了他的声音,眼里顿时涌起了泪光,自从袁窈死遁之后,她还是头一次见到他。她抬起颤抖的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脸颊,道:“好孩子,咱们这就走。”

萧浚野一直听闻她是天下第一美人,天天见袁窈已然觉得俊美无俦,如今一见她本人,只觉得美得如同月华流照,让人恍然忘俗。难怪镇南王对她一见钟情,就连自己也为之震撼。

袁窈拉着她的手向外奔去,萧浚野带着一队人护卫在他们身旁。于白鹤在东边牵制人马,这边他们刚出了院门,就见一队人朝这边直奔而来。带头的侍卫见了这一群黑衣人,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萧浚野故意道:“咱们是绿林上的好汉,听说天下第一美人在此清修,兄弟们带回去开开眼。”

那人没想到这些土匪这么嚣张,登时喊道:“贼人劫持二夫人,赶紧把他们拿下!”

萧浚野拔出剑来,长剑过处血花飞溅。眨眼间,拦路的都被杀了个七零八落。姜缈脸色苍白,没想到这少年身手这么了得。众人一路厮杀,从西门冲了出去,东边的大火还没扑灭。袁窈把母亲送上了马车,其他人翻身上马,往北边疾驰而去。

萧浚野往天上放了一支焰火,于白鹤那边看见了,顿时道:“成了,扯呼——”

一群人立即撤退,只留下了一地瓦砾给王府侍卫,下山转了个弯,往北找萧浚野他们汇合去了。

一行人向北而行,这天晚上来到了水月谷。姜樵听说有人来了,到谷口一望。见一队人浩浩荡荡而来,带头的正是自己的外甥。他道:“这是?”

袁窈翻身下马,从车上接了母亲下来。月亮升到了半空,似透非透如冰轮一般。姜缈穿着一件白色的狐裘披风,摘下兜帽,露出一张白玉一般的脸来。她与兄长已经许多年未见,此时看着彼此,百感交集,眼中不觉间涌起了泪花。

姜樵握着她的手,激动道:“小妹,你离开那恶人了!”

姜缈点了点头,泪水淌了下来。长风从远处呼啸而来,凌冽而又自由,从此再也没有人囚禁她了。她轻轻咳嗽几声,带着些病容道:“多亏了窈儿,还有这位小英雄去救我。”

她转身向萧浚野盈盈一礼,萧浚野哪里敢受,连忙退了一步向她还礼,道:“袁窈是我的朋友,这些都是晚辈该做的。”

他又道:“这五百人是我从家里带来的人马,负责保护水月谷的兄弟姐妹,有他们在,就算袁贼来了也不必怕。”

那一队人黑压压的,个个身强体壮。祈族中的壮年男子都被袁驭恒抓去采石头了,剩下一些妇孺老弱在水月谷中,姜樵辛苦筹备了这些年,也只建了个有二百来人的队伍,武装和战斗能力跟萧浚野带来的这支队伍根本没法比。

姜樵看着面前的这少年,见他高大强壮,眉宇间透着一股刚毅锋锐之气,论起号召力更是一呼百应,心中对他很是欣赏。姜樵哈哈一笑,道:“好,欢迎你们!水月谷里还有地方,我给你们安排住处。这位小兄弟,你是?”

袁窈微笑道:“他叫萧浚野,是萧大将军的儿子,席应大将军的徒弟,剑法全长安第一,真比起来,恐怕整个中原也没人比得过他。”

他还没这么夸过萧浚野,此时却很为他自豪。萧浚野没想到其实他把自己看得这么高,心里生出了喜悦,却又不想让他看出来,只是淡淡道:“还好,都是同道让我。”

姜樵久居深山之中,也听过那些豪杰的大名,这少年继承了他们的衣钵,自然也是一等一的英雄。他本事高强,还这么谦虚,姜樵肃然起敬,道:“原来是萧公子,咱们祈族人有恩必报。你留下来住一段时间,一定让我们好好招待你!”

萧浚野也没什么事,便微笑道:“好,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姜樵让人在水月谷西边建了几排竹屋,给萧浚野带来的云骑尉居住。花了十来天建好了屋子,里头的家具、被褥等物事也准备好了。终于不用再住帐篷了,于白鹤带人搬了进去,看着干净整齐的新家都很满意。

姜樵道:“大家最近都累得很了,好好休息一下。这两天暖和,晚上办个篝火晚会,大家坐在一起吃肉喝酒,放松一下。”

萧浚野最近一直帮着砍竹子,打地基,两眼一睁就是干活儿。其他云骑尉也都在忙活,远处有些祈族的女孩儿看着这边,眼睛亮晶晶的,仿佛觉得中原的男子与平时见的不同,对他们很感兴趣。

有胆子大的,更是过来送水送饭,这几天已经有认识他们的了。萧浚野坐在旁边擦了把汗,见有女孩儿跟一名云骑尉道:“你成亲了么?”

那人长得人高马大的,打架是一把好手,但一跟女孩子打交道就局促不安起来。他搔了搔头道:“没,大丈夫志在四方,我得先建功立业,攒够了钱再说。”

少女便笑了,道:“你们汉人不都说要先成家再立业吗,家里有老婆,才能放心在外面做事情啊。”

她脖子上戴着银项圈,丰密的头发编成两股又黑又长的麻花辫,稍微一动身上的银饰就叮当作响。

那人脸红了,不敢看她,却又忍不住想看她。这里的少女不受中原的礼教约束,有种天然的热情和娇憨,让人招架不住。萧浚野提醒过自己带来的人,住在这里的期间严守军令,不得骚扰妇女,但没考虑过女孩子主动该怎么办。

他揉了揉太阳穴,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却是袁窈来了。他把旁边散落的毛竹归拢在一起,收到了角落里,拍了拍手上的碎屑,道:“怎么了?”

萧浚野道:“我让手下人尽量守规矩。你也跟让女孩儿多加点小心,毕竟男女有别。”

袁窈微微一笑道:“人家互相喜欢,族长也不能拦着。大家心里有数,不必操这个心。”

萧浚野是带过兵的人,想的挺周全,道:“打完仗这些人就走,不可能在这里一辈子。到时候你们的姑娘是跟着走,还是留下来?”

袁窈觉得有时候他一板一眼的也挺有趣的,靠在旁边的一棵大树上,淡淡道:“我们这一族信奉女娲,以女子为纲,从上古起就只知道母亲,不知道父亲。我们族里的女子喜欢谁做孩子的父亲,就跟谁好。孩子生下来自己养大,都跟母亲姓姜。”

萧浚野感觉脑瓜子嗡嗡的,难怪他当初跟自己好也没太大顾忌,他们生来就不受这些规矩的约束。他也说不上来好还是不好,道:“去父留子?那孩子不是很可怜?”

袁窈不以为然道:“有母亲疼怎么会可怜?跟一个三妻四妾的爹生活在一起,天天忍受欺凌才更可怜吧?”

如果有得选,他恐怕也不想以后者的方式长大。不,他从一开始就不会选袁驭恒当他的父亲。萧浚野觉得他的态度有点偏颇,但生在那样的家里,很难对父亲有好的看法,何况他爹确实不是什么好人。

他们这一族人丁凋落,繁衍生息对祈族人来说就是头等大事。萧浚野要保持战力,还是不想开这个口子,冷冷道:“两厢情愿的就不管了,要是有女孩去你那里告状,就来跟我说,我拿鞭子抽他们。”

袁窈嘴角一弯,道:“知道了。”

他身上带着一点白兰的香气,与他擦肩而过,凉冰冰的。萧浚野一瞬间有点恍惚,却见他的衣袂在风里飘荡,已然走远了。

萧浚野想着他的话,认识了这么久,总觉得自己已经对他很熟悉了,却又觉得他还有让自己陌生的一面,像月亮藏在云中的部分,朦朦胧胧的让他看不清楚。

念书的时候他成绩最好,萧浚野一直以为他打从骨子里就乖顺,到头来都是演的。他心里只认同自己想得到的东西,为族群寻求庇护,生存繁衍,在君子的外衣下做最符合利益的事。只有自己像头倔驴一样在那里踢蹬,试图啃断那根束缚自己的绳索。

黄昏时分,远处的广场上点燃了篝火,今天不太冷,男男女女们聚在火边有说有笑。当地的人都穿着黑色的传统服饰,女子戴着银项圈,穿着百裥裙。男子穿着对襟短褂与长裤,衣服上绣着水波的纹样。姜窈身为部族公主坐在上首,穿着白色的轻纱衣裙,在月光下显得华美圣洁,仿佛还是当年那个少女。

鼓乐声响了起来,新任的圣女从人群中款款走出来。她手持一柄弯月形的权杖,向女娲娘娘献上了一支舞,身姿窈窕,美得像梦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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