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四位的沉默震耳欲聋。
云寻筝扭头问他,语气里甚至带着点咬牙切齿的小小愤怒:“你怎么发现的?”
莫承厌摸摸鼻,无辜地看着她:“她的气息,和我们前几天见到的纸人很像嘛,我闻了好久的。”
属狗的吗?!
作为一宗首席,云寻筝自己都没察觉出来,她心中讶异万分,又无比愤怒——呜呼哀哉,她这一天的计划都被打破了!!
但云寻筝也不好意思说什么,毕竟还有其他观众在场,即使台下只有一名客,他们也得认真表演。说到这,就不得不提莫承厌的愚蠢发问了:“我特意在告诉你的那一刻才下定决心确认的,我以为我只跟你说,进来魇间的就只会是咱俩,怎么他们也进来了?”
“你是第一次破魇间?”云寻筝磨着牙齿低声狠狠道。
昂。
莫承厌心虚地垂下了他高贵的头颅。
云寻筝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回答了这个愚蠢的问题:“魇间开启的时候,会把开启者周遭半丈的修士全给拉进来。”
身后的莫远舒看着他俩甜蜜得他人半点插不进去话的模样,不禁出声提醒道:“这是?”
云寻筝甩开烦人精莫承厌,一下挑起那盏唯一的烛台,走出木具商铺:“我们先破一下魇间吧。”
莫承厌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在场四个人里就他实力最弱,他只要抱好云寻筝的大腿就行,完全不用操心身后两位实力强悍的首席。
好吧主要是去操心了可能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单论这一点,那上辈子就太有经验了!嚯嚯哈哈哈哈哈哈哈(发出爽朗的笑声)
铺外依旧乌漆麻黑,除了最远处一户府宅亮有昏黄的烛光以外,天地间只剩无穷无尽的黑暗。
云寻筝走得急,莫承厌也就跟得急,还有闲心耍嘴上功夫道:“走好快……”
云寻筝放缓了脚步:“那就跟你前相好呆着去。”
莫承厌的神情无比认真,用气音说道:“我的道侣是你,我当然要跟紧你。”
云寻筝冷哼了一声。
烛火微晃,在浓稠的黑暗中不断挣扎摇曳。四周寂静得可怕,唯有急促的脚步声和烛火燃烧时偶尔发出的噼啪声。那座府宅昏黄古怪,宛如一座孤岛,轮廓在黑暗中隐隐绰绰,又似蛰伏的野兽。
“你可以直接叫出玉京子,直接破开魇间,像上次那样?”莫承厌囔囔道,“那样速度就快多了。”
“……强行破除要耗费太大的灵力,玉京子现在在休养,承受不起第二次。”云寻筝垂眸,看着摇曳的烛火,“听好了,破除魇间的流程,是走完前四十九道关卡,理清整起事件的前因后果,才能进入第五十道,直面魇主。你到时候跟紧我,别瞎乱走。”
啊?上古神兽这么弱?
莫承厌心中诧异,但他其实也不是很清楚,反正他上辈子活得短,见识少:“那……理不清呢?”
云寻筝:“第五十道的门就不会打开。”
啊?!一个无名魔修,一个凡人魇主,造成的魇间,会令世上任何一个修士都无法强行破开?!
莫承厌大骇,惊恐地看着云寻筝,并且一个不小心,把自己的心里所想全给说了出来。云寻筝忍无可忍,道:“当然能强行破开了!但是需要的灵气太多了,本来理清魇间里的事情就不难,干嘛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吃力不讨好……
莫承厌张嘴欲言,似乎对她说的这番话还有疑惑,但云寻筝匆忙一瞥,见身后两人已逐渐走近,疾忙道:“闭嘴!别再问了!”
鳖孙就是这样的。
莫承厌闭紧了嘴巴,在心里唾弃自己,又悄悄抬起眼看向云寻筝。云寻筝又扬起那标志性的微笑,莫远舒也回以同样温柔的微笑,温若卓……温若卓没表情……但是!温若卓在对着他人的时候,起码对着他同门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也差不多。
都是很高涵养的首席啊。莫承厌赶紧将放在温若卓身上的目光移开,只觉和伟人们呆在一起,真是如沐春风,整个人格都得到了无上的升华,便也欣慰地笑了起来,颇有东施效颦之态。
云寻筝不知道他在发什么癫,倒也不管,扭头看向那古怪无比的府宅。
一座大红木门。
门旁端坐两尊石狮子,獠牙毕露,凶神恶煞。乍一看,视线都在他们一行人身上。
两盏红灯笼,置于门楹,照亮门上牌两个红得滴血的大字。
齐府。
莫承厌又想说话了,但最后扭扭嘴巴,吸吸鼻子,还是选择了沉默,看着云寻筝抬手把大门推开,赶紧一个抬步就跟了上去。
入目之处,是一方透着森冷气息的平台。三面一模一样的红衫门,狰狞地矗立着,仿若用于捕杀围猎的牢笼。头顶之上。悬落一盏红烛灯,犹如脱不得身的即将熄灭的太阳。
很好啊很好啊,看来魇间都长这样啊,一回生二回熟,以后进来都能感到亲切了,那么他就是个很合格的修士了!
也不知在乐些什么,莫承厌还得意地昂首挺胸了,笑眯眯地跟在云寻筝身后,听到莫远舒关切的声音:“若卓,没事吧?需要清心丹吗?”
“不用。”
一声轻微的叹息,过后是温柔了许多的呢喃,从唇间溢出:“我没事。”
听听!多么轻柔的声音!
上辈子只有温若卓把他错认成了莫远舒他才能听到!
没想到这辈子还能有幸听到这么好听的语调,他还以为自己换了一张脸后再也听不到了呢。
莫承厌感激得心都畅快了几分。
让我们说,谢谢莫远舒!
盈盈烛台被放置在地,云寻筝似有所感,回头望了他一眼,没说什么,推开了左侧的红衫门,对莫承厌再次低声叮嘱道:“跟紧我。”
莫承厌点点头:“嗯。”
当然了,在场所有人里他只能求助云寻筝了!他又跟莫远舒不熟,不太好意思去求助,那温若卓呢?看他现在的气场,去求助他可能直接被一剑捅死了!这么有脑的问题,莫承厌三下五除二就给想明白了!
昏暗的厅堂。
莫承厌刚跨进这第一道关卡,就想退出去了:“要不我把你放在门口的那个烛台拿上吧。”
如此毫无常识的发言,吓得云寻筝顿时怒从心中起,幸亏没有恶向胆边生直接打死莫承厌:“给我闭嘴,外面的灯不能带进来,你个没脑子的!”
莫远舒在一旁听得瞪大眼睛,不仅是因为刚刚好得如胶似漆的两个人突然开始破口大骂,更是因为一向没什么情绪的云寻筝能如此带情绪地说出暴怒的话,吓得他一个激灵,赶忙劝架:“哈哈哈逸之兄一定是在跟寻筝开玩笑,开玩笑的,云首席不要生气,小俩口要恩恩爱爱呀。”
温若卓在旁边冷笑了一声。
嚯哈哈哈哈哈哈获得了三位首席的一致嘲笑,好荣幸啊!
莫承厌欲哭无泪,为自己的无知深深的忏悔。
可能是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相处,云寻筝已经摸透了莫承厌的性子,找出了更好的策略,笑着道:“其实,我和逸之的相处一向如此,只是由于太久没见面了,很是想念,刚见到的那瞬间便很开心。”
哇靠怎么换了个相处风格,也不通知他一声!
但没关系这种相处风格他更是信手拈来!
于是莫承厌也笑着打补:“对呀对呀,都说距离产生美嘛。”
语罢转过头,就见屋子里所有纸人早就停下了动作,或站着或坐着或跪着,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们。
云寻筝:“……”
她拉着莫承厌的胳膊,平静道:“退出来一下。”
四个人慢腾腾退出了屋子,云寻筝关上红衫门,特意叮嘱莫承厌:“别打扰到纸人,除非你猜出了屋子里所要告诉你的事情。”
莫承厌把每个字都认真地记下来了,猛力点点头。
温若卓又冷笑了一声。
莫承厌真是看也不敢看温若卓一眼,眼里除了云寻筝就没有其他人了,看上去非常的专一。
云寻筝重新打开门。
昏暗的厅堂。
摇曳的烛火光影在墙壁上肆意扭动,影影绰绰,犹如群魔乱舞。
厅堂中央,跪坐着一名身着素衣的少女,单薄的身子瑟缩着,关节处因恐惧而发出轻微的“咔咔”声,如寒风中枯树枝桠的摩擦。她眼眸漆黑又空洞,却又隐隐透着怯意,纸糊的脸上泛着一层惨白。
四周,一群纸人或坐或立,姿态僵硬而诡异。厅堂之上坐有两纸人,其中一名男子面色如旧年黄纸,眼神似淬了冰的利刃,斜睨着女孩,目光中嫌恶与不屑交织,仿佛她不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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