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这无非是一场心理的博弈,我越是表现得想离开这,千丈阁越不会放我走。
我就是这样心思深沉的一个人,司悯疾修仙百年之久,受万人敬仰追捧,这方面是敌不过我的。
我露出一个相当为难的表情:“在下一介凡人,在贵派叨扰只怕…不太妥当。”
“等你毒解伤好,便可离开。”
因着他这句话,我每日都将送来的汤药倒入小盆景中,一滴都不喝。
我本就是个怕苦的人,不愿我的唇舌受一丁点儿折磨,那药端进来时就苦气熏天,我曾在药池里泡过半年,对这个味道颇有阴影。
不吃药,我的伤自然好不了。
无影给我下的毒是什么我并不太不清楚,这几日心口闷痛,眼神也不利索,想来是伤到了内里。
我以为症状无非就是这些,每日咬咬牙也能忍忍,没成想过了四五日后我又一次吐了血,这回鼻腔也有。
我面前的茶杯被溅上了红点,祝微惊得乱叫,把我扶回厢房,我低着头,血从鼻腔一滴滴坠落,在地面上落成红点,像未开的梅花。
“快躺下!”祝微从我手里塞进一块帕子,我堵着鼻头,瞧见他从储物囊里翻出一粒淡青色的药丸。
“吃了。”
我接过,拿在手上:“这是什么?”
“摇光丹,救命用的,你吃不吃。”
都吐血了当然要吃,我一口吞下,没任何犹豫。
“你到底什么体质,按理说吃了这几日药应当有好转,你怎么愈发严重了。”
我笑笑不说话。
千丈阁内至多有些定时来洒扫的杂役弟子,婢女仆人之类的一概没有,静玄阁乃司悯疾独有,偏偏他事务繁多,自己都不常回来,其他人就更不用提了。
来静玄阁这些时日,除了刚醒来那次见过一回司悯疾,他便再也没出现过。祝微又只奉命每日来看我一次,没人盯着,那汤药我自然是想喝就喝,想倒就倒。
“你且等着,我去找仙督想想法子,你这毒只有他有办法。”
我想拦也拦不住,只好躺下,整个静玄阁又只剩下我一个人。
一室阒寂。
这空荡荡的阁楼孤独,无趣,沉闷,没丝毫人气儿,我不过待了几日便觉得遗世独立,颇为寂寥,司悯疾竟在这生活了百年之久,他不会无聊吗。
不过转念一想,他已经是半神期,定是一门心思扑在修为上,只待哪日巧遇机缘便能得道成神了。
我从储物囊里摸出无影给我的相思骨针,这东西约一寸长,细如藕丝,不锈不断,日光下晶莹剔透,宛似琉璃,若非它威力瘆人,摧残骨血,恶名昭著,只怕有不少修士都将之视为宝物。
无影曾交待过,要种下相思骨,便得将相思骨针刺入脊背,它会在瞬间融入骨血,刚开始时暗伏在脊骨里,只有一寸长,可只要中针者动了凡念,起了爱恨,相思骨便会寸寸生长,直到侵占整根脊骨,沦为废人。
要想把这针刺入司悯疾的脊背并非易事,这玩意儿入体之痛堪比开颅,若是强来司悯疾必有察觉,那么我将无法全身而退。
思来想去,似乎只有趁其昏迷的时候才好下手。
我收好相思骨针,心知此事非一日之功,我这个人缺点很多,但做事的耐心还是有的。
鼻腔里没再出血,祝微给的那颗药颇有成效,只是及表不及里,但这样正和我意,他若是三两日便将我治好,我就没理由留在这了。翻个了身,脑子里又忆起前几日做的梦,那只妖,和我一样,都是紫眸。
梦里他扭过头,我明明看见了他的脸,现在却怎么也回忆不起来了。
更奇怪的是,我为什么会梦到他。
“你想什么呢?”
我回神,发现祝微已经回来了。
“仙督说了,让你去旻浮山的药池。”
我裹在被子里摇头:“我不去。”
没有做假,我这次是真的不想去。
对一般人来说在药池里泡着是一件相对舒服的事儿,但我曾有过泡在里面长达半年的经历,如今好不容易出来,着实不想再体验一次。
而且提到药池我就会想到无影,总觉得它会从任何地方冒出来,对我动手动脚的,我不乐意。
“你不去?”祝微瞪着我,“你以为这药池是酒楼人人都能去?这可是旻浮山唯一的一眼药泉汇集而成,你懂不懂好歹啊!”
“在千丈阁只有仙督和十二领主才有资格享用,我都去不了你懂吗?”
我一下抓住重点,探出脑袋:“只有仙督和十二领主能去?”
“不然呢。”
我心念一动,司悯疾不回静玄阁,我便是有浑身解数也施展不出来,旻浮山这个倒有点希望。
“我去。”
.
那之后的每一日我都会去一趟旻浮山,那块属千丈阁的地界,不过路程有些远,我需得早早起床,走上一个时辰方能到,一路上景致宜人,倒也不算无趣。
旻浮山乃千丈阁的次高峰,祝微口中的那眼药泉在山顶,爬上去就是一身汗,我拿着祝微给的腰牌,日日上山等在药池边,司悯疾不来我便不下水,在池子旁坐着,一坐就是一天。
我也不知这药池功效如何,怕泡个几天就把我这毒泡好了。
这是个蠢办法,我以为少说也要等上一两个月,但我运气不错,去的第七日便在池边的青岩上看到了一叠整齐的殷红色仙服。
我立刻褪了靴袜外衫,只余一件亵衣——无影交代过不能让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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