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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第十章

小说:

许姑娘为何这样[重生]

作者:

野生新社

分类:

穿越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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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府外,许英和福伶早在马车前等候。

沈明上前一揖:“劳烦许公子、许小姐。”

许英见二人独自前来,不动声色蹙眉,微微欠身还礼。

“哥哥,接我也用不着这么气派的马车吧,是府上新添置的吗?”

许芷捞起沈明,顺着车凳爬到车舆前,那帷裳以金丝勾勒,两旁挂着镀金的铃铛,甚至连垂下的流苏间都混着金线。将那帷裳掀起,内里三面长座,正中燃一壶香炉,旁一人怀抱汤婆倚着桌板,面庞藏在一圈深灰色狐狸毛里,唯余眼角一颗褐色泪痣在摇晃的火光间若隐若现,他勾起嘴角,冲面前女子一笑:“多谢许姑娘夸奖。”

不是文思悯又是谁。

文思悯眼见许芷的脸色由晴转阴,可他许是有些习惯她此般,竟也不恼。

许英随后朗笑:“这哪是许府的马车,是文公子担心你们着凉特意借来的。”

许芷这才注意到马车另一侧站着楼艾,她无奈叹气,冲哥哥撇撇嘴。

文思悯侧身挪挪,马车内里位子宽敞,饶是如此,许芷仍挤着沈明坐在角落,不愿沈明同文思悯近一分。

许英见二人挨得如此近,气不打一处来,这便宜妹妹先是送了贴身玉佩,又独处许久,现在还要紧紧靠在一起,看沈明低头不语的样子活生生像是许芷在强抢民女。

“阿芷,像什么样子,过来!”

虽许英那厮杀气腾腾,许芷却仍是先看了沈明,见他面色为难才俯身走到哥哥旁。

许芷坐定后,沈明整整衣着,开口:

“今日得许小姐与二位公子搭救,在下感激不尽。”沈明讲不出关乎回报的任何承诺,只因他实在不知这几位能图他何报。

“他几人欺人太甚,早该收拾一番,沈小公子不必挂怀。”

许英将方才文思悯递来的汤婆子送到许芷手边,笑着回应。

“在下许英,是阿芷的兄长,沈小公子唤我祐然便可。”

沈明听罢回礼:“祐然兄。”

许英又转向文思悯,却又想到他不愿暴露身份之事:“这位是……”

文思悯抬手:“京州文思悯,见过沈公子。”

闻言,余下三人皆是一顿。许英讶然于他对自己身份毫无遮掩,许芷则大骂这厮打着仗势欺人的主意,沈明一愣,他早在方才见面时便看出此人气度不凡,却未曾想竟是身份尊贵的京州文家,一时讶然。

“原是文公子,在下不识,望公子见谅。”

“无妨,不知沈公子年岁几何,家中行几?”

这该死的文思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许芷气不打一处来,打断:“干你什么事!”

“阿芷,休得无礼!”许英严词制止许芷,看向文思悯神情略带歉意:“朔一兄,沈家情况复杂,沈小公子年纪尚小,还是不必多问了。”

沈明摇头,看向文思悯的眼神并不闪躲:“文公子,在下十一,家中行十六,是父亲与外室之子。”

文思悯方才的确听到些风言风语,此时见他如此坦然,赞许般点点头。

“念过书吗?”

“从前在母亲身边时自己研读过些,去年来后便跟着任先生在学堂念书,算来有半年左右。”

文思悯复又点头,方才在湖边见他受辱而不折,无骄无躁,并不像同龄者一般沉不住气,心思细腻且洞悉敏锐,若将来考取功名,倒是可以为他所用。

灯火昏暗间,文思悯望见了沈明颈边的明黄色细绳,他偏头看向许芷关切神色,一阵没由来的烦躁自心底升起。

“许姑娘赠予你的玉佩可收好了?”

若方才他言语犀利是为探对方品性,此时他这一问则是师出无名。他问罢便有些结舌,自省不该如此。

沈明下意识将手置于心口,许芷则口比眼快,怒道:“这又与你何干?”

许英见文思悯旧事重提,一阵脑仁发紧,这文家公子明里暗里令沈明不痛快,莫不是真的对自家妹妹有所想法?

“随口一问罢了,许姑娘不必动怒。”

“既是我的东西,我当然可以随意处置,与谁都无关,你以后莫要再问!”

许英使劲儿压着许芷,免得她跳起来。他看向沈明,沈明似是对此事不愿作答,只偏头看着他处。

乱了乱了,阿芷莫非红鸾星动了?

他撇见许芷气得吹胡子瞪眼的小脸,蒙着哥哥九分的厚爱以及一分的公正,看着倒是着实可爱。

楼艾驾马快得很,福伶坐在他身旁嘴都险些吹歪。

车舆内许芷单方面的剑拔弩张尚未结束,沈府便到了。

“多谢三位,沈明告退。”

许芷掀开窗板:“沈明记得,有事便来许府找我!”话音未落又被许英按着脑袋塞了回去。

沈明走后,许芷偃旗息鼓,身子侧着虚靠着许英,指腹描摹着汤婆子上的阴刻,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文思悯则把玩着腰间香囊,看上去云淡风轻。

“我随父母行军,原只听闻方家郎胥为商贾人家,未曾想能如此正派。”

许英想到今日宴席之上听到的有关姻亲之事,开口打破了弥漫的些许尴尬。

“是啊,郑口元家每逢灾情必开私库赈灾,布施粥饭是常有之事,近年来州界流民众多,能如此作为的别说商贾之人,就连为官者都不多。”

“那便知晓方先生首肯这门亲事的缘故了。原听父母说二人去年年初方才相识,若仅凭一见如故,怕是难以说服方先生。元公子品性良善,想来方先生也是看在眼里。”

文思悯点头,瞥了眼许芷,见她仍是兴致缺缺,便换了个话头:“今日听闻曾授太子课业的李先生似有在青州久居之意,不知是否能开设学堂,为学生传道授业。”

“我见方先生也有此意,只是尚未选址,不好广而告之。”

“李先生乃两朝太子老师,却不图名利,从未任一官半职,实乃性情高洁。若有幸得李先生教诲,也算是不枉青州之行了。”

许芷尚未放下助方先生避祸的想法,听他们两个在谈方家新女婿便全神贯注,若是不过一年便结亲,想来夫妻情分不会太深,若是将来合离也说得过去。她原在分析,现提到太子伴读开设学堂之事,更加目光灼灼,这岂不是救沈明于水火的好机会吗?

选址未定,便央求父母,寻许府一处书院做学堂,而后将沈明从任氏学堂接来,好让张礼那群无赖离他远些,就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兵来将挡,定能护得沈明服服帖帖。

念及此,她攥上许英的小臂,可突然想起那晦气东西还在,便又乖巧地坐正了。

文思悯虽面上与许英谈笑,却用余光将许芷看了个干净。

他今日看出方老爷不愿再为府里揽活,又明白李载舟在何地讲学都无可厚非,有许芷去父母眼前央求,再加上许家与李载舟曾有交集,这学堂之址大抵是选好了。

七乐得了消息,早迎在府门外,待小姐下车后便接过脏脏的小姐直奔沐浴。

文思悯一同下车,与许英站在马车边看许芷走远。

许英回身,轻拍车舆打趣道:“朔一兄,今日劳你破费了。”

“祐然哪里话,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许英笑笑,目光有些闪躲,他不知应不应当将自己所想直言。

文思悯见他神色不对,方正色道:“祐然兄有话不妨直说。”

“那我便直言了,望朔一兄见谅。阿芷虽说不小了,却也是在下幼妹,许家不愿她在深宅中受纷扰所乱,只求她能平安一生,朔一兄……”

“在下明白。”文思悯点头,“只是祐然兄不必多虑,在下家中并无胞妹,长兄次兄也与我并不亲近,我见许家兄妹相处如此舒适,不免想与你二人更亲近些,若是因此让祐然兄心生误会,当是在下的不是,抱歉了。”

听闻此言,许英脸登时通红,人家只把阿芷当妹妹,自己却自作多情脑补一出好戏,简直丢人丢在家门口。

“唐突了朔一兄,该说抱歉的是我才是,多谢朔一兄对我兄妹二人多有照拂,为表歉意,过几日在福顺楼请朔一兄吃酒,望朔一兄万万莫要推辞。”

“祐然兄美意我当然不愿推辞,只是昨日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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