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姑娘为何这样[重生]》小说免费阅读 ggds.cc
许芷刚弯腰便有些后悔,前几日下过雨,地上泥泞,她这么一趴,泥巴全都滚到自己身上了。
泥娃娃钻过去后叹了口气,心道还是绕路更好些。
那边一阵静默,待看清后,张礼显然未将其放在眼里,捧腹乐道:“我当是什么东西,原是个乞丐,你是怎么混进方府的?”
其他人看来人滑稽模样,笑声中参杂嘲讽。
许芷的襦裙已然看不出原本颜色,脸上手上全是泥巴,她伸手甩来甩去,泥巴便四处飞溅,她则趁众人遮挡时站到沈明面前。
小女子负手而立,明明身量不高,衣衫脏污,却要将张礼一众藐视下去:“方府连你这种下作的东西都进得,一个乞丐干干净净,怎么进不得?”
张礼受不得激,咬牙气急:“一介女流之辈,我不同你计较,现在滚开还有活路!”
见许芷不惧,接着道:“你可知我爹爹是谁?”
“哈!”许芷嘲弄一笑,“其余人我认不全,哪能不认得你?张礼张礼,我看是张无礼才对,你身为张知州家的二公子,性情顽劣,不学无术,平日里见你不过是小打小闹不成气候罢了,如今再看,原来是只阴沟里的耗子,打扮的人模狗样,实则心脏至极!”
“心脏的人看什么都脏,你看不起娼妓,娼妓便看得起你吗?她们许是身不由己,许是流离失所,但她们至少自食其力,你呢?仗着自己的身份到处横行霸道,张老爷为官清廉,张家大郎考得功名一心报国,怎么养出你这么个仗势欺人,到处作恶的无赖!”
“你是哪家的疯妇,竟在我面前撒野!”张礼再听不下去,挥拳要打,却猝不及防被地上窜出的沈明推了一把。
沈明张开双臂拦在许芷身前,扭头低声道:“姑娘快走!”
他年纪小又流离多年,身形比许芷还瘦小。只是他不愿为他出头之人被他人欺辱,哪怕知道恼羞成怒的张礼会统统报复在他身上,却仍毅然决然挡在前。
张礼被推翻在地,许芷趁此机会忙去弯腰去捡木棍,好痛快揍这鳖孙一顿。
“我妹妹想在哪儿撒野就在哪儿撒野!”
身后突然响起少年人清朗而严肃的声音。许芷一喜,既哥哥来了,今日便再吃不了亏。于是更加得意,将手中木棍在掌心击打得啪啪响。
许英走近,挡在二人面前。
他原在旁一直未作声,看到许芷拿起棍子,摇头苦笑,心道这妹妹今天真是想上房揭瓦,一个小女子还想动手打人。
其实无畏他人风言风语,他只担心两个小孩真打起来怕是打不过对面的胖小子,这才上前。
见许芷有人撑腰越发耀武扬威的样子,许英无奈,夺过木棒扔在地上,伸手戳了她的脑门。
许英声音引来旁人注目,张礼气昏了头,已经不再辨认来人是谁,爬起来又要冲上去。许英将二人护在身后,一眼便看尽张礼暴露无遗的破绽,伸手要挡。
一旁围观者一片拥挤混乱,一边是张家小儿子,一边是许家小将军,不论谁伤着谁都够青州热闹几日了。文思悯同样站在人群中,人们似是觉察到他生人勿进的模样,即使再攘攘也无人近之身。他蹙眉,似是对这场闹剧的始作俑者有所不满。
正当张礼蓄势挥拳,只听一声怒呵从一旁传来:“张礼!”
闻声,张礼瞬间偃旗息鼓,他转身不敢抬头,面红耳赤的来人正是张家大郎,张书。
张书从文思悯身旁走上前,他后面跟了许多人,原是被周瑶雨从正厅拉来。
沈老爷并未出现,各家领了自己的孩子,互相打着哈哈也未道歉便走远了,周围只剩一群好事群众,多以孩童为主。
许英看着许芷张牙舞爪的样子失笑,他拿出帕子囫囵抹干许芷脸上的泥巴,伸手揉揉她的头。
文思悯走近,许英朗笑:“阿芷,我与文公子正路过,没想到你这里鸡飞狗跳,怕是把人吓着了。”言语间尽是宠溺。
文思悯与许英先于众人到达,他们本想上前阻止,却见墙角蹦出的泥娃娃大杀四方,将张礼骂得狗血淋头。面对泼皮似的妹妹许英丝毫不觉窘迫,反而乐得小声叫好。
文思悯平生第一次见女子这般,可又觉得发生在这小疯子身上什么怪事都不足为奇,对她越发好奇,不觉多打量了许久。
面前的小娘子身上沾满泥巴,只从衣裙些许洁净的地方能看出原本穿着明黄色襦裙。她双髻略有散乱,面上虽叫他哥哥一顿擦抹,却仍有脏污,只是那双眸子,在昏暗的湖边闪烁,有些灼人。
“文公子。”许芷微微欠身,打过招呼后便懒得理他,转身看向沈明。沈明脏兮兮地立在原地,双手攥在身前,许芷看他小脸瘦得没半点多余的肉,心里疼得发紧。
上一世遇见这事,她同样看不过去,但她不愿多管,只叫来了沈老爷,又着府上小厮将自己刚得的稍有瑕疵的玛瑙赠与他。
这一世她既决定护沈明走一遭,便丝毫没有犹豫,卸下颈间玉佩塞到沈明手中:“拿着,我叫许芷,以后谁欺负你就来找我,我帮你打回去。”
那是块上好的和田玉,玉佩四周镂空,正中阳刻个“芷”字,用明黄色的小穗穿起来,被原主人养的水头十足。沈明囫囵被人塞了块玉佩,玉玦上尚存微乎其微的体温自手心绽开。
这是周氏在许芷出生时为许芷求来的平安玉,许英见妹妹把贴身物件给了旁人,心里知道这妹妹是想拉沈明一把,虽然做法略有不妥,但他并未反对,反而首肯:
“沈小公子只管勤勉,他日必定有所建树,若遇到难处便同我兄妹二人讲,我等自会鼎力相助。”
文思悯在旁上下打量了沈明,并未发话。
沈明捏紧手中的玉佩,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许是习惯了踢打辱骂,一时间有人示好,他竟有些无所适从。他不明白许姑娘为何要帮自己,许是千金小姐见不得疾苦,几次之后便会腻味,他垂眼不语,不知如何咽下这份暖意。
“走,沈明,我带你吃席去,方家大厨手艺可不输福顺楼。”
许芷伸手拉住沈明就要走,许英手疾眼快拍开:“走什么走,两个泥人儿还想上席?你倒以为方老爷会同意。”
许芷看看沈明,又看看自己,没忍住笑了出来:“正巧,便到众人面前现现,让他们知道张家二郎的好做派。”
“又说胡话。”许英伸手揉了妹妹的头。
文思悯上前:“不如先借一间客房暂歇,着小厮备两身衣服,天寒怕是容易着凉。”
许英点头:“也没有旁的法子,我去寻方家小厮,看看哪里有客房。”
一旁好事者早已散尽,唯留一白衣女子站在原地,那女子五官标致,见几人犯难,便上前向众人施礼:“文公子、许公子,叨扰了,我那屋有几件旧衣,若阿弟阿妹不嫌弃,同我去后院换下,耽误不了太久。”
住在方府,看样貌年岁,想来是爹娘提过的去年投奔方家的远房表亲。许英点头:“那便劳烦方小姐了,宴席已开,我几人先行一步,去正厅等你们。”
文思悯也点头致意。
“举手之劳,许公子、文公子客气了。”
说罢,她看向许芷,许芷冲她一笑,复又抓住沈明左腕,二人随方知敏去了。
“朔一兄,舍妹唐突了。”许英笑着看二人离开,看向文思悯。
文思悯却仍盯着许芷:“原不知,许家小姐竟也会这般维护人。”
他拢共见过许芷两次,除却身边的许英外,她未曾对旁人有过半分上心,如今却为了个没名没份的小子大杀四方,倒叫人越发好奇了。
“阿芷心善,见不得那些仗势欺人的做派。”
“……张家是该整顿家风了。”文思悯收回目光,同许英走向正厅。
许芷与方知敏接触甚少,几乎是提起名字也要思量一番才能想起的程度,她隐约记得方家小辈之中只有一人嫁与朝臣,却不记得那人究竟是谁,方家嫡女也并非没有和离后改嫁的可能。
只是若是面前这人嫁与朝臣,不知是否能助方老爷规避祸事。
许芷这样想着,便开口道:“平白耽误了时间,还请方小姐多见谅。”
“无妨,既是方府贵客,我能帮得一二也是好的。”方知敏在前领路,闻言只微微侧身,并不做停顿。
“从前方老爷讲习时我曾与方家长女见过几面,同方小姐倒是颇有些相似。”
方知敏闻言一顿:“姐姐样貌学识十分,我只像了一二,说相像不免有些高攀了。”
“方小姐这是哪里话。”
方知敏不再多言,许芷想想又说:“今乃大婚之日,我从未见过方家郎婿,不知方小姐可曾……”
沈明反手轻捏许芷手心,打断了她的话头,许芷心下疑惑,却见方知敏停下步子,面含微笑转了过来:“做妹妹的不该妄加评议,姐姐大婚,我自是欢喜的。”
说罢她回身,衣袖向前一摇:“此处道路不平,二位小心脚下。”
许芷自觉唐突,一路便再不言语,沈明则仍是任她牵着,在她走神踩到水坑前将其拉住。
饶是婢女将帕子沾水,尽力擦去许芷身上的污泥,可发丝间擦不净,即使换上了干净衣服也显得不伦不类。
于是二人索性不去与会,左右多他二人不多少他二人不少。
方知敏着小厮端来糕点果盘,又生了碳,便作别去了正厅。
房屋一时寂静,只剩一女使不时翻动炭盆。
寻来的衣裳最合身的竟是下人服饰,二人穿着粗布衣裳,不像是少爷小姐,倒似寻常百姓家的孩子。
许芷坐在案几边,拿手帕不时擦着发梢的水珠,只是水混着泥,几下便把帕子染成土色。
她抬眼看对面的沈明,沈明正经危坐,手中紧攥着玉佩,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连下颌滑过的水珠都未曾在意。
许芷方要起身,沈明便察觉到她的动静抬眼看来。
“许小姐,在下感怀许小姐出手相助,只是这玉佩实在贵重,小姐好好收着,万不可随意赠与旁人。”
沈明拿着那枚玉佩本就坐立难安,见许芷向自己走来,没做他想,只当她是悔了,与其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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