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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 是我之错

小说:

泠水谣

作者:

八月寒酥

分类:

古典言情

裴敛从卧房出来,命人好生照料姜泠后,转而去了书房。

消失几日的寒鸦已等候多时。

裴敛扫他一眼,大步走向案后落座,这才问道:“如何?人可找到了?”

寒鸦小心合上门,呈报道:“找到了,此人乃是当年袁太妃有孕后,钟家送进宫的乳母。据她所言,当时袁太妃小产后,官中突然爆发天花,身边随侍之人接二连三感染病故。但实则正如袁太妃预料,当年她诞下的并非死婴,所谓天花只是有心之人用来掩饰真相的手段罢了。那乳母当时被灌了毒后送出官,但许是命不该绝,阴差阳错捡回条命,而后四处漂泊,不敢回钟家,也不敢声张自己的身份。”

寒鸦一身暗色常服,衣摆尽是落灰,风尘仆仆,便是去办此事。

此前为袁太妃寻人一事,因各种缘由进程滞缓,上回得知袁太妃命不久矣,裴敛没再耽搁,将此事交由寒鸦亲自督办。

裴敛凝神听罢,挑眉道:“钟家?”

他倒忘了,袁清之母出自扬州鼎鼎有名的钟家。

钟家乃扬州首富,家中唯有一女,嫁与袁翼。当年袁翼也多有凭借钟家财力,才一路平步青云。

后来袁清母亲病故,不知为何,钟家与袁家便再无往来,甚至连带对袁清也不闻不问。是以如今鲜少有人会将袁家与扬州首富钟家联系在一处。

但袁清到底是钟家的外孙女,钟家送个乳母进宫,也是情理之中。

“那钟家如何说?”裴敛以指点案,又问。

寒鸦如实道:“钟家只说早已与袁家断绝往来,从前送那乳母进宫,也只是念在袁清身上尚流着钟家的血,后来种种与他们无关。”

裴敛了然颔首。

听闻钟家与袁家已有几十年不曾往来,此番袁太妃被送入皇陵,钟家也毫无反应。

是以裴敛并不怀疑钟家所言,转而问道:“那乳母可有交代旁的线索?”

“有,”寒鸦上前,刻意压低了声音,“那乳母说,当年袁太妃生下的是个女婴,并非袁太妃所以为的男婴。”

裴敛有些讶异,面上却依旧平稳,只沉吟须臾,冷声道:“倒是骗过了所有人。”

这些时日他们没少在这事上花功夫,借助了不少江湖势力,却一无所获。甚至他一度以为这孩子已不在世,却不想从初始起,便错了方向。

原本对于此事他并无太大兴趣,只是因与袁清有约在先,他自来守诺,故而在此事上费了些心思。

可如今,他倒当真有些好奇了。

他眸色沉定,示意寒鸦继续说下去。

寒鸦心领神会,连忙道:“那乳母说当日女婴诞下之时,她曾仓促见过一眼,旁的不记得,只记得右肩上似有道月牙形的胎记。至于其他事,她一概不知。”

按理说,这也算有所突破,但裴敛听罢,面色却并无起伏,反倒沉默得让寒鸦犯怵。

寒鸦自然也明白其中道理。

这一线索也就聊胜于无,实则并无多大用处,总不能他将这世间女子都抓来瞧上一遍。

思来想去,他试探道:“王爷准备如何?”

裴敛以手撑额,指尖虚点,良久才应声:“既如此,便从江都城中年纪相仿的孤女查起,但凡右肩有月牙胎记的,都带来问话。”

寒鸦抱手称“是”,又听他微叹一声,语调平常:“大海捞针本就不易,此番权看袁清与那孩子可还有缘了。”

若袁清熬不住,也是命数。

说罢,他略一挥手,示意寒鸦退下。

可寒鸦没动。

他便又道:“还有何事,一并说了。”

寒鸦若有所思,状似闲谈道:“王爷这两日不在宫中,打算何时回?”

裴敛随手翻看着寒鸦带来的奏疏,漫不经心道:“赶在明日早朝前即可。”

寒鸦点头,但心中记挂方才来时宅中侍卫与他所说之事,便又期期艾艾道:“那王爷……可要带她回宫?”

她,指的自然是姜泠。

裴敛这才从奏疏上收回眼,扫向他,审视许久后,肃声道:“她不回。”

“为何?”

寒鸦几乎撵着裴敛的声音问了出来。

裴敛有意隐瞒,是以他不知渂江宴一事,只听侍卫说府里来了位女郎。他没去看,却也知能让自家王爷两日都守在这私宅中的,唯有姜泠一人。

那夜他随裴敛去往赵府寻姜泠,不知为何不欢而散,原以为此番姜泠能来是二人隔阂已解。

却不想,姜泠仍不愿回宫。

裴敛目露不愉,随手丢开奏疏,似是质问又似打发道:“她为何不愿,你难道不知吗?”

说罢,他靠回座椅按着眉心,冷声斥道:“出去。”

寒鸦讪讪垂眼,没敢再看他,却依旧察觉到了自家主子言语中浓重的疲惫与不满。

*

翌日,天还未亮,裴敛就已回宫,离去前倒也没忘让人将姜泠送回赵府。

马车载着她,追着晓云初霞,一路往东城而去。

昨夜因用了药,她睡得还算安稳,只是裴敛离开后,她仍是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辗转反侧许久,才在药力作用下入眠。

好在今日晨起,高热退了,人也精神许多。

她挑帘,看了眼驾车之人。

倒是许久未见寒鸦。

察觉身后细微动静,寒鸦头也未回,自顾自驾着马车道:“何事?”

“无事。”姜泠淡淡应了声,松了掀帘的手。

马车行得快,姜泠到赵府时恰巧碰上正欲去往官署的赵骞。

见着她,赵骞紧蹙的眉头显然一松,但因有要务在身没来得及寒暄,只道晚些时候再来看她。

姜泠笑着目送他上车离去,正欲进府,却见寒鸦依旧牵着缰绳站在原地。

她不禁问道:“何事?”

一如方才寒鸦问她时那般淡漠。

寒鸦目光微顿,欲言又止。

本也不大喜欢寒鸦,见他不说,姜泠也不想在他身上徒耗精力,转身准备离开。

可刚走出两步,却又听他没头没尾地说了句:“一百军棍。”

姜泠回头,秀眉轻蹙:“什么?”

寒鸦这才直视向她,坦白道:“当日之事,你虽未告诉王爷,但王爷依旧知晓,罚了我一百军棍。”

他捏着缰绳,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凝重:“常人受不住一百军棍,王爷便让人打了一半,待我好后,再打后一半。,我躺了整整一月有余。”

姜泠这才听明白,寒鸦是在说当初端午宴上他与苏觅云勾结,意图谋害她性命一事。

她背脊挺得笔直,嗤笑道:“中领军大人这是在与我抱怨吗?”

她确实不大喜欢寒鸦,甚至可以称之为厌烦,因其拎不清又目光短浅。

但她并不想与寒鸦有明面上的争执,一来对她不利,二来,他始终是裴敛自小一并长大的手足。

但本已淡化的记忆,陡然被他再度提起,她也不免心生不悦。

当日若非裴敛,她早已是黄泉孤魂。

听她言语不善,寒鸦却一反常态,并未出言反驳,反倒攥着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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