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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赠簪

小说:

紫簪记

作者:

秋华砚Q

分类:

现代言情

顾静娴木讷地盯着姜松的尸首,月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她的脸上,映出一抹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她的将那本泛黄的账本紧紧地握在手中,随后递给了朱华庭。

朱华庭面露疑惑,伸手接过,翻看了几页,,“哪来的?”

账目之上所记之事,皆为官吏贪赃枉法、欺压百姓之事。

桩桩件件,触目惊心。

“方才一记飞箭射入我房中,这个账本就附带在那箭之上。”

朱华庭面容严峻,两人目光交汇,无需多言,彼此的心意已昭然若揭。

顾静娴缓缓上前,“王爷,铁证在前,遥指京城。”顾静娴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挤出,“姜松不过是棋局之上的一粒棋子,下棋者另有他人。”

朱华庭合上账本,目光深邃地望着顾静娴,“你想做什么?”

顾静娴转首望向远方,“此事未了,我要进京,为这一方百姓,也为顾家,讨回公道。”

“京城……”

顾静娴听出朱华庭语气中的迟疑,她拉住朱华庭的衣袖,对他说道:“我曾说过的,我要助你药到病除。如今你助我得了姜松的罪证,我不能做言而无信之人。”

许是顾静娴那深邃的一双眸子打动了朱华庭,他顿了一顿,才道:“好。”

·

因着方才顾静娴谈及有飞箭闯入她的房中,朱华庭心中放心不下,便叫剑来在他值房旁边打扫出了一间屋子。

顾静娴方踏进屋子,身后就传来婢女秋霜的声音,“姑娘!”

数日不见,秋霜着急忙慌地跑向顾静娴,她伸手将顾静娴环抱,带有哭腔道:“姑娘,这几日你不在身边,可担心死我了。怎么样,那楼中可危险,可有人要害你?”

秋霜不知顾静娴如今手上有伤,贸贸然地撞上来,疼得顾静娴倒吸一口凉气。

顾静娴将手移了一移,秋霜这才注意到她包扎着的手臂,心疼起来,“姑娘,你这里是怎么了,是谁伤得你?”

顾静娴拉住秋霜的手,盈盈笑道:“已经包扎过了,不打紧的。”

“我就说我要陪在你的身侧,”秋霜抹了抹泪,“这样我也好照护你。”

秋霜仍旧止不住地心疼着自家的姑娘,顾静娴见状,忙扯开话茬,“怎么不见刘妈妈?”

“她呀,”秋霜抹了抹泪,答道,“沈娘子家的铺子又开了几间,姑娘吩咐我们要好好帮着照应,刘妈妈和芸娘姐便没跟着过来。”

顾静娴问道:“沈姐姐和程姐姐,近来可好?”

“都好,”说到这,秋霜才算是展露了笑颜,“沈姐姐的铺子一开,生意出奇的好。此外,程娘子的嗓子也越来越润了,戏楼里常日座无虚席,大家都好。”

顾静娴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她拉着秋霜走进屋内。

待二人坐下,秋霜看出顾静娴的窘迫,她问道:“姑娘心中可是藏着什么事,不妨说出来,秋霜为你想想法子。”

话说到了这个份子上,顾静娴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她一双眸子看着秋霜,“秋霜,你可信人死复生。”

这一句话倒叫秋霜摸不着头脑,她紧皱眉间思考,随后问道:“姑娘可是想夫人了?”

顾静娴摇了摇头,而后又点了点头。

她深深吸了口气,又道:“如果我说我不是你家姑娘,你可信?”

“姑娘说得这两句话,我怎么一句比一句更要听不懂呢?”秋霜摸了摸顾静娴的额间,并未发烫,又道:“姑娘,你今夜到底是怎么了?我和你从小一起长大,好说是日日都在一起,你不是我的姑娘,又能是谁?”

顾静娴看着秋霜这摸不着头脑的样子,竟忍不住笑出了声,而后又肃声道:“秋霜,难道你就未曾发现,我和你的姑娘,不像是一人吗?”

秋霜低头思虑片刻,须臾,她又重新抬头看着顾静娴,“是有那么几次,我觉得姑娘变得无比陌生。可……可姑娘若不是姑娘,还能是谁?”

“若我说,我是京中顾府的表小姐,你可信?”

一句话,如同晴天霹雳直击秋霜的脑门。

她一脸疑惑地看着顾静娴,“顾府的表小姐早在两年前就丧生了,姑娘,你到底是怎么了?”

顾静娴不再执着于告诉秋霜真相,她指了指身侧的茶壶道:“秋霜,水凉了,替我温一壶热的来吧。”

秋霜二话不说,捧着茶壶就往门外走去。

可才过了不过一个连廊,她突然顿住脚步,而后缓缓蹲下,竟不知为何,心中似空了一块,低声抽泣起来。

她不是不信方才所谈之话,而是她不愿相信。

自几个月前起,她就察觉到自家姑娘仿佛变了个人般。

可……可姑娘的脸还是姑娘的脸,姑娘姓姜,是姜家的嫡女,又怎会和远在京城的顾氏表姑娘是一个人。

如果面前之人当真是顾氏表姑娘,那她的小姐呢?她的小姐去了哪儿?

想到这,秋霜就哭得更凶了。

这一幕,却正巧被朱华庭派来前来送药的剑来瞧见。

他蹑手蹑脚地靠近秋霜,不发一声地默默蹲下。

等秋霜哭声渐渐微弱下去,他突地开口说话,“秋霜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沉浸在悲伤之中的秋霜也是丝毫未曾发觉近身的剑来,霎时间听见声音,她打了一个寒颤,手中的水壶随着大张的手,甩在了剑来的脸上。

剑来吃痛,一屁股坐在地上。

她揉了揉自己的脸,随后指着秋霜道:“秋霜姑娘,我好心来此关心你,你!你居然恩将仇报,拿这等子暗器伤我!”

秋霜忙将剑来搀扶起来,连道了歉,才道:“哪有一声不吭就走近别人身旁的,你这哪是想要关心我,你就分明是想吓我!”

说着说着,秋霜似乎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她搀扶一半的手再次放下,剑来往后仰又摔在了地上。

剑来揉了揉自己的腚,略带埋怨地看向秋霜,“秋霜姑娘,你!”剑来单手端着药,单手撑地而起,“亏我好心为你家姑娘送药,早知这样,我就不来了。”

秋霜自觉理亏,从剑来身侧走过去,边走边道:“姑娘在房中,我要去替姑娘打热水了。”

看着秋霜走远的背影,剑来做了个鬼脸,随后就一瘸一拐地走进顾静娴的屋子中。

顾静娴原坐着发呆,见剑来以一种极为怪异的姿势走进来,忙问道:“剑来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剑来他做出一副可怜的样子来,将方才所见添油加醋地说给顾静娴听,“方才我见秋霜姑娘坐在外头地上哭,我好心想去关心关心,不曾想秋霜姑娘一把就将我往地上推。姜姑娘,我委屈啊……”

说罢他将药放在放到桌上,对顾静娴解释道:“我家王爷让我送药来,他说姑娘的手虽然伤得不深,可也不能马虎。这是军中常备的金疮药,对剑伤一类颇为有效。”

“替我谢过你家王爷。”

剑来浅笑了一声,往门外走了几步,复又折返回来。

“姜姑娘,王爷说,待他将玉帘庄里救出来的姑娘都安顿妥当了,咱们即刻回京。”

·

淮州府到京城行水路仅要半月,顾静娴闲来无事时便常常坐在船甲观赏沿路景色。可心中乱序如麻,说是观赏,无非是坐在一处没人的地方黯然神伤罢了。

近黄昏时,秋霜拿了一件斗篷披在顾静娴身上,“夜里凉,姑娘小心别染了风寒才好。”

顾静娴淡笑了声,思绪飘远时原也不觉得冷啊热的,被秋霜这一番话提醒后顿觉得寒风刺骨。轻说道:“无妨,在这坐着散散心。”

“还在想那个账本的事情吗?”

朱华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顾静娴回头望了一眼。

秋霜识趣地将自己的位置让给朱华庭,朱华庭便在顾静娴身边坐下。

“你现在若是得闲,可愿意听我讲个故事?”朱华庭笑看着顾静娴问道。

“行舟这些日子百无聊赖,王爷愿意讲,我自愿意听。”顾静娴说完,又吩咐秋霜,“替王爷煮盏茶来。”

朱华庭板正了身子,清了清喉咙,不慌不忙地说道:“古时候有个人,靠着自己妻子娘家的帮衬成了地主,成地主前,夫妻二人的感情还算深厚,日子过得也算相敬如宾。可后来他有了权力和地位以及花不完的银子,便开始讨厌那位一开始帮衬了他许多的发妻,还嗔怪起发妻母家。后来他又纳了诸多小妾,其中一位样貌生的极为标志,他只见了一面就被她深深吸引,

自从这位妾室进了门,很快就有了身孕,他将所有的宠爱全给了她,却全然不顾发妻重病缠身。直到……妾室生子当日,他将周遭所有的大夫都叫去陪妾室生产,偏不巧,发妻在那日夜里病情发作,却请不着一个大夫,她亲生的儿子去妾室房中请一个大夫他也不愿,直到后来……发妻不治而亡,生生死在了自己亲儿子怀中。”

顾静娴自然也是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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