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现在怎么办?”
他们明显不怀好意!
孟秋想了想:“以不变应万变,看看他们想干什么。”
能好好相处就好好相处,她的主要任务是研究,只要不影响她的研究,一切都好说。
会议室里。
“咱们这位所长,架子可真大,所有人都在等她……”
有人闭目养神,仿佛没听见这话。
有人与身边人探讨问题,专心致志。
也有人点头附和:“可不是吗?人还没来了,房间先给她布置上了,冰箱、沙发、电视机……真是好大的派头!”
“啧,也不知道是来做研究的,还是来享受的?”
走廊上,孟秋一行正走到门口。
越霖气愤不已,撸起袖子就要进去理论。
孟秋拦住了他。
“老师……”
燕同春拉了拉他,示意他别给老师添麻烦,初来乍到,他们又是老师的学生,在别人眼里,天然就代表老师。
越霖很不情愿地闭上了嘴。
孟秋加重了脚步声,神色如常地走进去。站在上首,她环视一圈,将刚才说话的声音与人对上。
有人面色有异,也有人抬头对上她的目光,坦坦荡荡,一副“没错就是我说的怎么样”的表情。
孟秋在主位坐下,自我介绍道:“大家好,我是孟秋。”
“不好意思,来迟了,耽误大家时间了。”
下面的人悄悄对了个眼神。
“闲话不多说,今天开会的第一件事,分组。一组,姜丹、左浩淼……”
“二组,蒯超、梁天瑞……”
“三组,赵玉树……”
被念到名字的人互相看看,发现同一组的大多是同一领域或者相关领域,也有例外。
其中两组中就加入了让其他人完全没法想象他们在同一个组里要做什么的组员。
“下一步,各小组的任务……”
众人迷惑,等等,等等,你还没说这个项目是什么,怎么就开始布置任务了?
孟秋道:“你们不需要知道研究的是什么,只需要完成我交给你们的任务。”
众人面面相觑,三组的组长赵玉树直接开口:“什么都不告
诉我们,我们怎么知道你布置的任务是真是假,是对是错?”
大家静待她回应。
孟秋道:“我不是在和你们商量,这是通知。”
副所长办公室。
“她真这么说?”宋副所问。
办公室主任张学民“嗯嗯”点头:“我亲耳听见的。”
宋副所笑了笑:“咱们这位所长,还真是年轻气盛啊。”
张学民道:“大家对她本来就有意见,她再这样,群众的意见更大了。”
“年轻人哪里会管理一个研究所?还以为在过家家呢,到时候只怕又要您多受累了。”
宋副所道:“哎,只要项目成功,我受点累算什么?”
张学民顿时满脸敬佩。
宋副所问:“她的身份打听了吗?”
张学民回道:“她是沈远山的关门弟子……”
“沈远山?”
“对。据说,沈远山很看重这个学生。她还与空军研究所的叶雪岚等人过从甚密。”
宋副所放下了茶杯,杯中碧绿的茶叶缓缓下沉,几秒后,他吩咐道:“继续打听,了解清楚。”
“是!”
开会出来,宋副所等在外面,孟秋问:“宋副所有什么事吗?”
宋副所笑笑道:“听学民说,你们会还没结束,眼看着到吃饭的点了,我过来看看。”
越霖和李怀瑾瞄了一眼宋副所和张学民,对燕同春使了个眼色。
燕同春了然。
“既然结束了,咱们一起去吃饭吧?”宋副所道,“也算是为你们接风洗尘了。”
孟秋将笔记本交给学生,与他一起往食堂去。路上,她就说起她房间里冰箱沙发电视机的事。
宋副所一口应下:“好,等会儿我就叫人搬走。”
一旁的张学民主动站出来承认错误:“所长,都是我不好,那些家具家电都是我安排人采购的。919所条件简陋,担心您不习惯,这才……”
宋副所道:“你呀,就是想太多!孟所长不是那种贪图享受的人。”
“是,是我误会了……”
宋副所又对孟秋道:“所长,您就原谅他这次。学民这人工作能力您放心,就是有时候考虑事情太‘周全’。”
他压低声音:“像这样的布置,各机关单位都有,学民就怕出了岔子。按理说,咱们是科学院直辖的研究所,设施应该更加全面。”
“咱们自己没关系,万一其他单位的人过来交流工作,环境太差,咱们919所这不是失了面子吗?”
孟秋道:“如果是这个原因,不用担心,短时间内,不会有这样的事情。”
宋副所立马道:“那行,吃了饭,就让安民带人去搬。”
他对张安民道:“去问问,东西能不能退回去,若不然放仓库里,放久了坏了,也是浪费。”
张安民面露难色,看了孟秋一眼:“这个只怕……实在是……东西送回去,人家肯定不能原价退,咱们还得想办法运过去,实在是不合算……”
宋副所眉头微皱:“这倒是个问题。”
孟秋道:“既然这样,就留下来用吧。电视机沙发搬到会议室去,工作用得上,闲暇时候,还可以让大家看看电视节目,放松放松。冰箱,送到食堂去。”
宋副所道:“嗯,行。”旋即便让张安民记得按所长的吩咐去办。
东西搬到各处,宋副所还宣扬这是孟所长要求的,以表示孟所长的高风亮节。
越霖和李怀瑾都怀疑自己了,难道是他们看错了,或者理解错了?
宋副所其实是个好人?
宋副所分管后勤,是张安民的直属领导。张安民有事找他,再正常不过。
张安民拿着文件进入宋副所办公室:“领导,打听清楚了。”
“这两个是她曾经参加过的项目,她还在内部刊物上发表过一些文章。”
张安民将查到的资料放到宋副所面前。
“领导,她似乎是个一心科研的天才。”
宋副所翻了翻资料,说:“既然是天才,就要用对待天才的方式。”
宋副所开始频频找孟秋,大事小事都要问一问她。一个新成立的研究所事情本来就多。
从实验室出来,孟秋又又又看到了站在外面的宋副所。
宋副所道:“原来留下的几栋建筑改成了宿舍,出现了漏雨情况,您看是不是趁着这两天天气好,把人腾出来,修缮修缮?”
孟秋道:“宋副所,研究方面的事我负责,后勤上的事你主管
,这些事情你决定就好。”
宋副所面露犹豫:“这……您毕竟是所长,就算我决定,也该向您汇报一声。”
孟秋道:“没关系,说起来咱们也只是分工不同。”
宋副所道:“行!那以后这些事我来处理,您放心,我一定保障好咱们的后勤工作!”
宋副所统管着三个部门,办公室、财务部、生活部,但实际上,有些事情是要经过所长的手的。
财务部杜巧曼拿着财务报表往所长办公室去,被张安民看见了。
他悄悄出了办公室,跟上。
“杜巧曼,杜巧曼,手里拿的是这一期的报表?”
“是。”
“送到宋副所办公室去。”
“可是,这是要交给所长的……”
张安民道:“所长忙着研究,哪有时间看?以后都交给宋副所过目?”
杜巧曼犹豫,张安民一把夺过文件:“算了,我刚好要去宋副所办公室,我帮你带去。”
谁不知道他是宋副所的人?杜巧曼不敢抢回来,又怕所长责怪,左右为难,看着张安民的背影,重重地“唉”了一声。
没过两天,宋副所带着报表,亲自找到了孟秋。他歉意道:“下面人不留心,送错了,夹在一堆文件里面,我也没注意,签过字才发现。”
孟秋脑子里正在想着事,道:“既然签了就这样吧。”
宋副所叹了一口气,又问:“最近看大家愁眉不展,是不是遇到什么难题了?研究上的事我不懂,但其他的,有什么我能做到,我一定尽全力!”
孟秋还真有事找他:“一个是材料,目前的材料不够用,还需要这些材料……另外还有仪器方面……”
“上面给咱们的拨款已经是平均水平以上的了,再要只怕不容易……”宋副所满脸为难。
孟秋眉头皱了起来。
宋副所咬了咬牙:“这样吧,我亲自去一趟首都!”
他说走就走,几天之后,还真的带着东西回来了。
张安民跟他一起去的,他道:“上面领导本来是不答应的,说才给我们拨的款。副所长想到大家的需求,说不行,要是要不到东西,他就不回来了!”
“后面几天,天天跟在领导后头,领导去哪儿,
副所长就跟到哪儿,愣是磨得领导松口。”
“怕领导躲了,副所长一步都不敢走,我说我来守着,您去吃口热饭。副所长都说不行,中午就着热水吃了个冷馒头就算一顿……”
宋副所阻止他道:“哎,说这些干什么?我做的事不值一提,大家忙的才是大事!”
所里的研究人员们听了这话,心里颇为动容。
越霖、李怀瑾更加怀疑人生了,难道真的是他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唯有赵玉树吐槽:“装模作样。”
同在三组的同伴们无奈地看了他一眼,默默地挡住他。
外在条件满足了,孟秋重新投入进工作中。
地震预测装置大概是她做过最难的一个项目。以前做过的那些,或是有例可循,或是有老师讲解。
但这个是商城里的东西,且技术远远超过当前时空,连分析仪都分析不出它的核心部位。
她要完全靠她自己。
孟秋不仅在现实实验室中做不出来,在系统实验室中一样进展缓慢。
时间一天一天地流逝,距离那一天越来越近。
孟秋沉默地吃完饭,发现手指上沾染了一些油渍,她静静地看了几秒:“我去洗个手。”
水房在食堂后面,在一片露天的地方,刚走到拐角处,孟秋停下了脚步。
水房里传来议论声。
“整天就是计算数据,计算数据,也不知道有什么用?”
“你有我们惨吗?总提一些不可能实现的要求,让我们一定要做出来,时间紧,要求还严格,她到底懂不懂……”
孟秋走了过去,说话的人看见她,尴尬地低下头,水流声哗啦啦,水房里陷入一种诡异的气氛。
孟秋洗完手,转身离开。
确认她真的走了,水房里的几人松了口气。
“你们说,刚才的话,她到底听没听见?”
“不知道,早知道就不在这儿说了……”
“谁知道她今天会过来?她不是一向有人伺候的吗?”
他们不满她的另一个原因就是这个,这是在所里,她却走哪儿都带着人,专门伺候她,这架子也太大了吧?搞得跟地主似的。
“听见就听见呗,我们又没说假话,有
本事她自己示范示范。”
七组的罗瑞就是这么一说,谁知道下午还真在他们实验室见到了所长。
七组的人互相使眼色,不明白她来干什么。
孟秋翻了翻他们的实验记录,了解了一下他们当前遇到的问题。
她点名道:“罗瑞。”
罗瑞站出来,心说,不会是因为中午的事吧?背后议论几句而已,这也太小肚——
“过来给我打下手。”
罗瑞心里的话还未嘀咕完,被她的话打断。
打下手?
她竟然要亲自操作?
罗瑞先是皱眉,而后又想开,她亲自做也好,让她自己试试能不能做到。
抱着这个想法,罗瑞很配合,然后他就发现——
咦?等等,好像有点不对……竟然真的可以?!
“还有问题吗?”
罗瑞惊呆了。
孟秋又问了一遍:“还有问题吗?”
“没、没……”
第二天的例会上,孟秋特别提出这一点:“各小组有什么问题,可以及时向我寻求帮助。”
其他小组听说了七组的事,很意外,私下里和七组打听:“真的假的?她真的解决了?”
七组的人连连点头,罗瑞指着自己的眼睛:“真到不能再真,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完成的!”
这么说,这位年轻的所长似乎有两把刷子?
其他组试探着问了问,孟秋去了其他组。众人发现,在她的指点,豁然开朗!
大家重新认识了这位所长,她和给他们留下的初始印象有些不一样。
“还有问题吗?”孟秋放下笔。
大家摇头:“没了。”
“好,继续。”
孟秋回了办公室,休息五分钟。大脑持续地高速运转,让她的头有点疼。她仰头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燕同春轻轻地打开门,何佑华看过去,发出气声:“嘘……”
燕同春点点头,轻手轻脚地走进来,手里端着一杯牛奶,同样表演默剧:“等老师醒了喝。”
老师这段时间工作繁重,消耗太大,肉眼可见地瘦了,脸颊都凹下去了。
他们这些身边人不知道这个项目究竟是什么,但知道一
点,这个项目很重要,老师对它十二分的重视。
他们知道劝不动老师,只能想方设法让老师尽可能地多补充一些营养,好弥补消耗。
燕同春看了看手表,五分钟的时间一到,果然老师就睁开了眼睛。
她将牛奶送上去:“老师。”
孟秋接过来,一口气喝完,何佑华接过去清洗。
燕同春问:“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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