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基地是封闭式的,平时根本没外人来,因此进了一只蚂蚁,都能成为新鲜事。
大队长带着一位女同志在基地里走了一路,没多久,基地里就传遍了。
“大新闻,大新闻……”
“报,最新消息,大队长带着那位女同志回宿舍了!”
“什么?!”
“真的假的?”
“我去!”
学员们震惊,纷纷猜测:“那位女同志难道是大队长的妹妹?姐姐?”
有人道:“说不定是家属呢!”
“不可能!以大队长的‘心狠手辣’,他还能有家属?”
“有道理,有道理,太狠了……”
“咳咳!咳咳!”
前一秒还讨论热烈的学员们立马收声,埋头干饭,嗯,今天的米饭真香,要仔细品味。
季屿瞥了他们一眼,去窗口打饭:“两份。”
偷偷竖起耳朵的学员们:哦——
等季屿走了,学员更加热烈地讨论起来。
“还没走,还没走,大队长竟然还给她打饭……”
最主要的是,大队长什么时候吃饭这么积极过?以往他们都没在食堂看见过他,今天嘛……
“哎,你们说,那位女同志到底是谁?”
很快他们就见到本人了。
早有传言,说要给他们装备一批新式武器,就是现在教官们用的那一套。据说可能比那还先进。
大家早就眼馋了,听说东西已经运来了,大家期待不已。
然后,他们就在测试装备时,看到了那位女同志。
出乎意料,给他们讲解各个新式装备的科研人员纷纷喊她“组长”。
他们的前辈兼教官们似乎也认识她,也纷纷与她打招呼:“孟组长!”
孟组长?
大家心里越发好奇了,等人走过去,悄悄和教官们打听:“教官,她是谁啊?是大队长的家人吗?还是亲戚?”
“她是研发这些新式武器项目的负责人,也是大队长的家属。”
“家属?!”
大家看看那位孟组长,脸上带笑,温柔可亲,而且这么年轻就已经是重要项目的负责人了,她竟然是大队长的家属?
大家看着大
队长的眼神充满疑惑。
大队长怎么……怎么就能……奇怪啊!
不少至今还单身的学员们羡慕嫉妒恨,可恶啊,大队长都有家属了!
除了许小莹、何佑华,这次过来,孟秋还带了项目组里的几个人,训练基地给他们单独安排了住宿。
崔政委看向孟秋,征求意见:“孟专家……”
孟秋笑了笑:“不用准备我的房间,我去二哥那边。”
季屿瞬间嘴角上扬,崔政委忍俊不禁,咳了咳,体贴道:“那正好,基地刚建,设施不全,没那么多空房间。”
在大家飘过来的眼神下,孟秋稍有些不自在,又挺起胸膛,他们可是合法夫妻。
两人回房间,公共场所,没有太过亲近,只是肩并肩一起走。
进了房间,季屿便牵住了孟秋的手:“刚才是不是磕到手了?”
刚才讲解时,孟秋的手指不小心被枪托砸了一下。
孟秋道:“没关系,不疼。”
季屿揉了揉她的手指,在她手上的伤疤处摩挲了两下,暗暗心疼。
“我去打饭,你先休息一会儿好不好?”
“好。”
相聚的时间太短暂,每一秒都很珍贵。
季屿行动匆匆,打了饭立马回来。进了房间,却没看见人,里屋也没有,他心里一紧,踏出房门,见她在旁边的水房洗头。
孟秋低着头,头发湿漉漉地滴着水,她听到动静,闭着眼睛喊:“二哥?”
“是我。”季屿接过葫芦瓢,“我来。”
温水从孟秋的头发上缓缓流过,动作轻柔。
洗好头发后,季屿搬了一张凳子,让孟秋坐下,他站在她的身后,拿了一个干毛巾,给她擦头发。
柔顺的还带着水意的头发从他的指间划过,季屿的动作很轻:“怎么把头发剪了?”
孟秋舒服得闭上了眼睛:“为了方便。之前去了一个地方,风沙大,水资源匮乏,不能经常洗头洗澡,索性把头发剪了。”
“是一位同志帮我剪的。那里位置偏,离县城集市很远,交通不便。基地里的同志们自力更生,学会了各种生活技能。”
“其中一位同志剪头发剪得最好,只用一把剪刀,不论男同志女同志的头发,都
能剪。”
孟秋转过身,左右转了转脑袋,问他:“好看吗?”
季屿摸了摸她的头发:“好看。”
因为孟秋他们的到来,最近食堂有加餐,两人边吃边聊。
从上次收到的信,到这段时间各自的生活,不过两人牢记保密守则,即便是对方,有些事情不该说的,还是保密。
孟秋说:“……之前去了一趟江州,和秦叔、傅姨一起吃了饭,说好了,等下次有机会,咱们一起去看望他们。”
季屿道:“好,年底我估计能腾出时间……”
孟秋又说起孟家的事:“走之前,我偷偷把钱留下了。以后每半年给他们寄一次。”
“唉!”孟秋叹气,“二哥你还记得当初被他们留下的两百块钱彩礼吗?”
季屿道:“记得。”
“之前大嫂不是总暗示我要钱要东西吗?”
逢年过节总写信来,说别人家姑姑给侄子买了什么,又说她儿子要喝牛奶,他们弄不到牛奶票,托她帮忙,说回头还她。
可是当初那两百块钱,她也说了以后会还她。
“那次给二姐寄了结婚礼金,她知道数目后,找我找得越来越频繁,我就恼了,就问她那笔钱什么时候还我们。”
“她一会儿说一时半会儿手里没有这么多,一会儿又说一家人,我给二姐的都不止那些,后来还说以后给爸妈……”
明明他们两个人都有工作,按照他们的工资水平,几年时间,两百块钱肯定能攒到。
他们就是不想还。
从这件事,孟秋就知道,他们夫妻真的很得寸进尺。
“如果这次答应帮他活动进机械厂总厂,下次他们可能就会借我的名义去牟取更高的利益。”
譬如升职啦,又譬如把亲戚朋友弄进去啦。
想想就头疼。
“妈……也是。”
季屿夸她处理得好。
“真的吗?”
“嗯!从一开始就断了他们的非分之想,免得他们胃口被养得越来越大,反而做出更多的错事。”
“赡养费应该给,该给的给他们。”不该给的,他们也别想伸手,季屿眯了眯眼睛。
“我就是担心,没人看着他们,他们会不会偷偷做
一些事……”虽然走之前,她和秦厂长说过,但秦厂长在总厂,总有看不到的时候。
季屿道:“剩下的事交给我好不好?”
“可是二哥你很忙。”
“没关系,我联系罗玄,他今年调到了江州。”
孟秋记得他,见得不多,但每年相互之间都有问候,二哥的好友之一。
她放心了:“好。”
季屿抱了抱她:“你还有我,我永远是你的家人。”
孟秋笑了:“嗯,好!”
他们这一趟过来,带来了全套的装备,除了单兵使用的,还有后来陆续研发的供整个小队用的,比如通讯方面的,又比如交通方面的。
他们带来了一款摩托车,采用了新的发动机,噪音小,速度快,体型秀气,适用于多种环境,便于特殊环境下小队的转移和行进。
这种摩托车可以采用运输机运输,在某些时候,可以批量运输至敌人的后方,从而让特种部队执行特殊任务。
特种部队的学员们刚选拔进来时,会开车的并不多,一百五十人,只有十几个开过车。
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他们敢说,给他们一辆车,他们都能飙起来!
之前他们训练中就有摩托车项目,但当他们驾驶上新款摩托车,就意识到了不同。
这款摩托车完全没有旧款的威武霸气,竟然这么好开?
太轻盈,太顺手了吧?
第一次驾驶新款摩托车,学员们就直接漂移起来。
林亦寒、韩芸等人看着草地上被摩擦出来的、深深的痕迹,脸皮抽了抽。
难怪小师妹/组长几次三番强调往抗造了研制。
这要是不抗造,没等出任务就坏了。
摩托车等是第一次拿出来的,林亦寒他们还要采集数据,孟秋稍清闲一点,季屿休了半天假,带她去草原上转转。
他的绘画技能还是不够精深,比不上亲眼看见。
中午吃了饭,孟秋出门,看到了等在门口的一匹马。
她又惊又喜:“我们骑这个去?”
季屿解开缰绳,摸了摸马背:“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的那匹马吗?”
“记得。”
是这两天聊天提起的,冬天的时候,草原上下了几场
暴雪,寸步难行,基地的电话线路也断了,一段时间内,整个基地差不多与世隔绝。
他们就是骑着一匹马往来风雪中,与外界联系的。
“这就是那匹马,踏雪。”
“这个名字真好。”
季屿冲孟秋伸手:“来。”
他抱住孟秋,一眨眼,孟秋便坐在了马上,季屿抓着马鞍,翻身上马。
“驾。”
马蹄声“哒哒哒”,踩在草地上。
天上是蓝天白云,地上是青草“白云”,云朵一会儿左,一会儿右,一只体型不大的狗在其中穿梭,将快飘散的“云朵”赶了回去,朝着一个方向而去。
“那是牧羊犬吧?”
“是。”
孟秋看到了二哥画里的美景,星星点点的花点缀在绿茵茵的草地上。
他们又看到了五颜六色的格桑花,季屿摘了一朵,别在了孟秋的耳朵上。
孟秋一个人坐在马背上,耳朵上别着一朵粉色的格桑花,双手扶着马鞍,季屿牵着马,两人一马在草地上漫步,享受着这难得的静谧的时刻。
虽然没有说话,但两人的心却像泡进了温水里,暖融融的。
傍晚时分,他们才回到基地,从马上下来,孟秋摸了摸已经混熟的踏雪,问道:“它喜欢吃什么?”
“玉米、豆子,还有糖。”
“它还喜欢吃糖?”孟秋兜里有糖,她掏出一颗,剥开,递到踏雪的嘴边,它舌头一卷,就把糖块卷走了。
咯吱咯吱地吃完,踏雪的大脑袋拱了拱孟秋,还想要,孟秋摸了摸它,笑道:“没有啦,没有啦,明天再带给你。”
晚上,季屿发现孟秋的行动间有些异常,想了想,出去了一下,回来时递给孟秋一样东西。
“这是什么?”
“药膏。”
孟秋脸色微红,第一次骑马太激动,刚才洗漱时,她就发现大腿根部磨红了,火辣辣得疼。
季屿去了外间,把门带上了,让她自己擦药。等里面喊,他才进去。
孟秋坐在床上,裤腿已经放下了,身上带着淡淡的药味,离得近了,那股药味越发明显,仿佛连床上都沾染上了。
季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鼻子一热。
“二哥,
你流鼻血了!”孟秋急道。
季屿脸一下就红了。
片刻后,季屿仰着头缓了缓,孟秋拿着湿毛巾,给他擦身上的血迹,他胸口的衣服上有一滴血,擦不干净,季屿索性将衣服脱了,光着上半身坐在那里,神色有些窘迫。
“二哥,早知道我该带些绿豆来的。”绿豆下火,孟秋手撑着床坐起,故意凑近逗他,“或者吃苦瓜也行,不知道明天食堂有没有苦瓜。要是有的话,我的那份也给你……”
季屿看着她脸上的笑容,伸手护着她的后脑勺,倒在床上,滚了几圈。
“我错了二哥,我不取笑你了。”
她抬头,季屿单手撑在上方,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孟秋心跳加快,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还有……他的。
翌日,天刚亮,季屿便起来了,他精力旺盛,今天更是如此。
打扫卫生、洗衣服、刷鞋子、打饭……一切都收拾好了,他放轻动作打开里间的门,看了一眼,见床上没有动静,又小心地带上门。
季屿坐在桌前,抽出一张新的草稿纸,拿起铅笔。
良久,里屋的孟秋揉了揉眼睛,摸了摸身边没有人,她艰难地爬起来,升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二哥?”
见二哥好像在画画,孟秋走过去,季屿遮住草稿纸,不让她看:“还没画好。”
“让我先睹为快嘛,二哥……”
季屿拗不过她,拿开手,孟秋惊喜:“这是我们吗?”
纸上才打了草稿,却能看出来是他们昨天在草原上漫步的场景,她、二哥还有踏雪。
“是,等我画好了给你。”
“好。”孟秋期待。
季屿把她抱到了腿上,看着她眼里的疲倦,心里歉疚:“还困吗?”
孟秋搂着他的脖子,趴在他的肩膀上,打了个哈欠:“困。”
“先吃早饭,吃完再睡好不好?”
“不睡了,今天还有事要忙。”
季屿手搭在她的腰上,慢慢地揉着。
几天后,孟秋一行启程离开。
孟秋带上了那幅画,这次大概很长时间见不到,她回头,最后看了一眼训练基地。
基地内,季屿站在楼上,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门口的方向
。
崔政委走过去,见他这副样子,让他去送他们:“这个点,他们还没走。”
季屿道:“不了,去了更舍不得。”
崔政委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革命伴侣大抵如此,短暂的相伴后,继续前行。
回去的路上,孟秋并没有和林师兄他们一起回901所。
从这次开始,她就不再是901所的人了,她要前往另一个地方。
分别时,大家依依不舍。
林亦寒道:“要是遇到什么事,就联系我们。”
孟秋道:“好。”
韩芸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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